229、吴钩(十八)_第一女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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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吴钩(十八)

  天色不亮,红云点亮的东面的山坳。

  战士们的鲜血已在火莲池、莞岭流淌。

  火莲池。

  最先遭受袭击的吴柯带军后退至半山腰,这里山林茂密。凭借对山势的了解吴柯带五千人徐徐往后退,与蛮族周旋。

  火牛撞在树上、木上、顽石上,摔得遍处都是,渐已不构成威胁。紫炎军与山民一道,躲藏在山后,趴在树上,藏于沟壑,用刀剑、用棍棒,用顽石从上下左右几乎所有方位对蛮族发动袭击。

  莞岭。

  野狼、野狗在火的燃烧下疯狂乱串,逢人便咬。吴忧与山民带山民爬上树,将腰上悬挂的酒袋中的酒水一倾而下!火烧得更厉害,遍处野兽哭嚎。

  驱赶走野兽后吴忧方才露面,将蛮族引入陷阱阵,用木棒、用刀、枪将其刺杀。

  雁渡山绵长,紫炎军未能有效防守处也有蛮族入侵。

  不过朱曦飞尚在时便与花翥协商,派传令兵告知山民见到蛮族也切莫进攻,只带走家中粮米,任由小股蛮族进山。

  尚未开春,冻土尚未解封,蛮族进山找不到山民便寻不到人带路,或在山中迷路冻饿而死,或被迫回草原。就算能侥幸通过山峦的封锁进逼紫炎城下,也造不成任何伤害。

  保关口,护红颜谷大道。

  此为重。

  城门缓缓打开。

  发出深沉而悲凉的呜咽声,城门上的鲜血已板结成黑红色的血块。被火烧过的地方一片黝黑。

  红颜谷关隘下的雪上的嫣红还未彻底褪去,马嘶,刀枪撞击的铿锵声,便又再度响起。

  花翥出军。

  她骑马冲在最前方。一身红色衣衫,外身穿玄铁铠甲,帽缨若染鲜血。她反手紧握婉眉刀。坐骑赤骊马的鼻孔呼哧呼哧喷着热气,摇了摇脖子,马鬃迎风,精神抖擞。

  花翥进攻中路的格穆尔。

  李元春领西军主攻蛮族西面大营。

  朱小林领东军攻打蛮族东面大营。

  三路骑兵从城门鱼贯而出很快排列出同样的军阵。

  最前三排是重甲骑兵。

  他们骑良驹,穿护甲,戴头盔,全副武装,手握足有自己身高两倍的长.枪,长.枪前端的铁质枪.头比普通枪.头更长、更大,更加锋利!

  格穆尔见花翥骑兵人少,哈哈大笑,又见花翥出军排列队形后一动不动,似乎未有丝毫作战的念头更是洋洋得意。

  他身后的骑兵数倍于花翥。

  一声令下,蛮族万军出击!

  蛮族骑兵身.下的骏马用马蹄扬起烟尘,裹着残雪,他们拿出狼牙棒,摸出绊马索,夹紧马腹,扬鞭,驱赶马匹往前,扬起弯刀朝紫炎军冲来。

  花翥唇角微抿。

  有阵。

  无变。

  那日看过她设下的军阵后徐若景道。

  所谓“变”,便是为了此时。

  蛮族出军的同时,花翥麾下旗手号令。

  三支军队前两排重骑兵都两两分开,露出通道。他们之后的轻骑兵也依次闪开,夹在其中的步兵抱紧顶端削得尖锐锋利、有手腕粗、比他们的个头还高出两倍的木棒冲至最前方!蹲下,将木棒平放,待到蛮族骑兵靠近才立刻斜立起。

  在蛮族骑兵前设下一片锋利的刺篱!

  蛮族骑兵跑得极快,快接近时才发觉危险,却又根本制止不住疯狂的马匹!马收不住脚,接二连三撞向削尖的木棒!

  鲜血飞溅,前马飞扬起前蹄,将背上托着的骑兵用力甩下!紫炎军手握长棒的步兵高举起长木棒将尚在负隅顽抗的蛮族骑兵一个个扎下马!

  后马停不住脚,终于重重撞上前马!

  蛮族骑兵遭遇第一次重击。

  此为第一变。

  格穆尔见势不妙立刻改变军令,跑在后面的骑兵随即调转马头。从大军两侧迂回跑回阵地。

  换另一批骑兵冲击。

  当年邢丰便告诉花翥,蛮族多马,若人数几倍于中原,若马匹几倍于中原,便轮番上阵,一点点消耗马少、骑兵不多的中原人的力量。而今不过是故技重施。

  花翥即刻令旗手改变军令。

  步兵拔出长木棒退后,所有重骑兵一道往前,穿过被击倒在地上的马尸,人尸,朝蛮族骑兵冲刺!

  格穆尔大笑。用蛮族笑骂花翥以卵击石,蛮族骑兵众多,骑兵之强大,外族无一能与之并肩。花翥不过几万人,根本是以卵击石!

  笑声未落。

  紫炎关骑兵手中竖立的长.枪忽然平直往前,借助马匹奔跑的力量朝前平刺。

  最外的重骑兵都身穿铠甲,更重的身体,更加锋利的长.枪,比以往跑得更快的飞奔的马蹄,重骑兵像夏日的一场须臾间染白天地的冰雹重重砸向青苗般砸向蛮族!

  格穆尔赶紧令麾下骑兵朝四周散开,妄图用此种方式打乱花翥的军阵。

  花翥一笑,传令。

  旗手传令。

  刘三花与朱曦飞麾下的周阿三各带一支轻骑兵从重骑兵背后分西、东两路杀出,急速分散开将蛮族骑兵团团包围。重骑兵十人一组散开,协助轻骑兵形成小包围。

  重骑兵攻击,轻骑兵辅助。将蛮族骑兵打散成大大小小,分个击破。

  此为二变。

  格穆尔大乱,

  赶紧号令骑兵聚集在一处且避开那些手握利器的重骑兵。花翥见蛮族大军即将回合,令旗手改令。

  重轻骑兵让路。

  牟齐儿带着的女子弓箭队在刘三花轻骑兵的护卫下冲来前营,一时间,万箭齐发,化作啃噬血肉的雨从天而降。蛮族无力打铁,至多穿几件兽皮防身。

  为抗击蛮族,北地几城的弓箭队的箭头比天靖城褚鸿影所带领的鹰羽卫弓箭队所使用的更长、更加锋利,可轻而易举将兽皮刺穿!

  蛮族人挥舞着砍刀躲避,却依旧看见身边的朋友倒在弓箭之下!

  万余支箭倾巢而出!花翥毫无保留。

  此战,你死!我活!

  繁密的弓箭令蛮族士气大伤,蛮族骑兵无力往前,只能慌忙后退。

  花翥的中军,李元春的西军,朱小林的东军皆有女子弓箭手队。千余人,每人十余支箭,很快射光。

  弓箭歇了。

  而紫炎军的军阵第四次改变。

  紫炎军步兵出击,男子力强,手握尖端锋利的长木棒的步兵出击,在百夫长的带领下朝蛮族骑兵冲刺,对准马腹、马头、马背上的人用力刺去,毫不留情。

  骑兵辅助。

  重骑兵一马当先,冲乱被困的蛮族中的骑兵小阵,轻骑兵从旁协助,砍杀蛮族。

  女子弓箭队的战士射光弓箭后抽出砍刀。

  女子体弱,但贵在灵活,她们弓身往前,用弯刀砍马腿,刺马腹,用绊马索套住敌军马匹的脚,只要敌军摔倒便一拥而上!

  也有人摔倒,一旦摔倒,若是无力在短时间内爬起便会被迎面而来的马匹踩在脚下,只要被踩一脚便永远无力站起,很快便陷入群马践踏下,连呜咽都被湮灭。

  也有人被蛮族制住,被蛮族的弯刀刺穿胸膛,割断咽喉,在乱刀下身首分离。

  却无人后退。

  为何要从军?

  曾有人问她们。

  或许,不过是相信花翥的话,相信可以帮着建立一个女子可以读书,可以当官,不会再因被男人看了脸、摸了手就会被盖上“不贞”之印,可以走遍天下,看云卷风起,可北上看雪莲,南下赏荷花的世界。

  她们拿起弓箭,披上铠甲,重骑兵、轻骑兵,弓箭队,火.药队中都可见女人的身影。

  一滴血动不得天下,但若将力量集聚在一处,便可滴血穿石。成为是打穿那个她们所厌弃的世界的利器。

  女子不如男?

  谁说的?

  最后的眸光里,她们看见晨光柔柔软软,火红的朝霞下正酝酿第一场化解严寒的春雨。

  战况更加激烈。

  军阵不断变化,可蛮族毕竟骁勇,他们奋力冲开军阵。花翥的军阵一时几分散乱,他们却又很快依照花翥的要求汇聚在一处。

  不可乱。

  彻底散乱便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蛮族是握刀人。

  花翥早已与格穆尔厮打在一处。

  过往在此刻变得不甚重要。

  甚至连苏尔依都不再重要。

  胜利。

  唯有胜利。

  格穆尔手握一把长刀,刀柄上镶嵌着几块色泽艳丽的宝石。朝着花翥额头狠狠劈下。

  丝毫不畏惧,花翥她骑着马,避开直面劈来的长刀刀锋,婉眉刀的刀锋与长刀重重撞击在一处,声音铿锵有力。

  东路。

  朱小林依靠花翥创建的军阵渐渐占据上风。

  西路也彻底被李元春掌控于手中。

  蛮族西营是野风部族。

  花翥一早下令,力争杀光。

  李元春下手丝毫不软,他带骑兵从营帐冲过,紧抱孩子的蛮族女人踩着石块滑倒在地,上千匹马化作乌云般向她头上压来,女人慌忙爬起,丢掉孩子便手足并用爬出,跑了两步又被尸体绊倒,翻身欲起,马蹄朝着她的脸、她的手狠狠踏来!她被马匹淹没,耳边听见的最后的声音是骨头被马蹄踩断的脆响。

  被抛下的两个孩子从地上爬起,大的见到处是马,抱起年幼的弟弟躲藏在一堆尸体后。马匹从尸山处绕过。

  大的那个尖叫着。

  小的那个吓得一声都发不出。

  鲁莫世带着十几岁的孩童骑着高头大马带人朝着李元春直面而来。上回出击李元春只与鲁莫世打了一半便被迫慌乱撤军。今日相见分外眼红,李元春提着长刀冲向鲁莫世,在马上与他厮打在一处。

  鲁莫世年富力强,手握一把钉满铁钉、铁勾的木棒,朝着李元春坐骑头上狠狠一击。

  李元春的马受惊,扬不起前腿。跌跌撞撞往后。他索性丢掉长刀从马背上站起扑向鲁莫世,右手臂紧紧箍住鲁莫世的脖子,左手制住鲁莫世朝他头上击打来的狼牙棒,身体朝后,将鲁莫世拉下马!

  两人一道栽倒在地上。李元春用力将鲁莫世压在身下,手肘重击在他紧握狼牙刀的那只手的手腕处!

  哀嚎中鲁莫世松开狼牙棒。

  李元春占得先机,左一拳,右一拳,直砸得鲁莫世一张脸五彩缤纷。

  “阿爸!”

  那十二岁的王子挥着小刀冲来,被李元春麾下的一个小兵一拳打到在地!

  “老子要活的!”李元春大吼!

  那王子被一个紫炎军一把从地上拧起丢在马背上,做了俘虏。原本藏在尸山背后的两个更年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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