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兵谏(终)_第一女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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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兵谏(终)

  之前花翥在口头略微占了几句上风,让头脑发昏的林安适明白此事紧迫。

  但她却也心知肚明,若要此事铁板钉钉,单靠她那几句闲话不行。只有陆阿三也不行,陆阿三不过是一个小厮。

  林安默有自己的部署,那部署远比他告诉花翥的还要深远。

  他所求与花翥所求又不同。

  花翥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

  花翥扮做周妈妈自不能装扮出十分的相像。但周妈妈的大致相貌,面上有痣无痣却是一清二楚。东方煜在指导她易容术时便几次三番告诫对但凡有接触的人的相貌要有三分留心。留心人举动、相貌,可为自己所用。

  她去过几次月仙楼,如何会不留意这个月仙楼的老鸨?但相貌上的几分相似并不足以让与周妈妈亲近之人信任于她,何况她个头比周妈妈略高,身型却又瘦弱。

  故而才佝偻着身子、拖着一条腿,做出曾受到严刑拷打的模样。

  衣裳是在死人堆里扒拉的,今日大战,寻几件血衣不难。

  头发被刻意弄脏,透过发缝,花翥瞥见那素来微笑镇定的阮敬业面上的镇定再也寻觅不见。

  阮明德更是面色惨白。

  林安适也被唬得一愣一愣。

  阮飘飘眯着眼、歪着头打量了花翥许久,倒吸一口气,笑意闪了闪。

  钟于行与茵蕤不做声,面有狐疑。

  唯有林安默,泰然自若接受“周妈妈活着”的事,拱手对众人道自己当时留了一手,备下一与周妈妈相貌及其相似的女子的尸身。真正的周妈妈早已被他关押进密室仔细看管、严刑拷打,终调查清楚事情缘由。

  这般行事是为了引出幕后首脑。他看不惯某些人事到如今依旧全力抗辩,这才让周妈妈出现作证。

  他说话间笑得云淡风轻,一瞬间连花翥都怀疑此事的确在他的设计下完成,而并非自己临时起意。

  林安默这般说,阮敬业的面上便再也寻不到一丝泰然自若,他额上的汗珠涔涔,唇上笑意僵成苦涩。

  花翥心里冷冷一笑。

  阮敬业自会心慌。若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被林渊知晓,又若林渊执意追责,他那家财万贯难道比得过林渊将兵过千?

  花翥要添一把火。

  她嘶哑着嗓子开始诉说。所说之事皆是林安默从陆阿三那处打听来的。

  虽说是同样的事,从浑身是血的她的口中说出,与从陆阿三口中说出,效果却截然不同。

  毕竟周妈妈是阮敬业的人,据说当年与阮敬业也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而陆阿三不过是个跑腿。

  林渊听着,苍白着脸。

  阮敬业呆若木鸡,尚未从震撼中恢复。

  阮明德会转过神,嘶吼着直冲冲向花翥而来。伸手便欲撩开她散乱的发一窥真容。

  惊慌后退,花翥口中发出嘶哑的惊呼声,她佝偻着腰,拖着那条残腿,行了两步,跌倒在地上。东方煜曾道,做戏要做全套。花翥本已做好被阮明德殴打一番的准备。

  一个巨大的身影却忽然冲来用力推开阮明德。

  是阮飘飘,她小心翼翼扶起花翥,将花翥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垫着柔软坐垫的红木椅上。肉乎乎的脸靠近,冲花翥一眨眼。

  她知晓花翥的身份。

  阮飘飘又转身面向林渊,道兄长气急攻心方才做出此种行为,还望将军见谅。

  原本面上愁云惨淡的阮敬业见到女儿,那密布的愁云中竟是漏出一丝光来。藏着浅浅淡淡的欣喜,似又想到了如何借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摆脱困境。

  阮飘飘先行一步,跪倒在地,对林渊道:“今日小女子上了城墙,头一次以阮家人之身参与守城之战,小女子方知晓守城之苦,对大人的敬仰与崇拜比往日还深。”

  此类话林渊听过不少,回复阮飘飘的也是满口客套话。末了,道还望阮飘飘下次继续加入,帮助守城。

  林渊不过是客套。

  阮飘飘却当即接口道:“林大人说的极是。但小女子身边有这种做事推诿的父兄,小女子担忧日后受到连累。不能在大人麾下效力,助大人成就番事业!”

  此话一出,满座大愕。

  花翥若不是伪装成周妈妈不可妄动,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阮飘飘趁热打铁,站在自己的角度将父兄此番的恶行再度控诉了一遍。

  她是受害者,也是被抛弃者,说到动情处竟是潸然泪下。

  所嫁这般非人,尚不如出家做姑子。

  说是明媒正娶,而今却成了做妾。

  终究高门大户,却要受这般欺辱?

  成亲是为了家族脸面。担心和离是为了家族脸面。悄悄跳舞不敢声张是为了家族脸面。

  可家族却为了权力将脸面、还有她,一道抛弃。

  同样的事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感觉尽不相同。

  阮敬业初进门尚洋洋自得,开口军费、闭口亲家。而今却陷入如此境地,成为众矢之的。

  花翥蜷缩在椅子上,呜呜咽咽,说起周妈妈与阮敬业花前月下之事。那些事她的确未曾见过,但阮敬业却也不一定会记得。男子、女子之情情爱爱,她听茵蕤说过不少。

  阮敬业更加被动。

  风向倒向花翥。

  最初花翥说起阮敬业与林安适互争之事时林渊虽生气,却也不愿将关系撕裂。

  尤其阮敬业在那声“亲家”后又提起了军费,再将争端的由头转向阮飘飘后,林渊便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本就是这种人,阮敬业吃准了他老好人的性子。

  花翥赌的却是林渊军人硬气的那一面。

  即是军人,又爱民如子,宁愿背上背弃兄弟之名也要护卫蓉县百姓。林渊如此性格,如何容得下次次作战都躲藏在身后之人?

  何况花翥火上浇油,提及若林家人皆马革裹尸,阮家便可取代林家军地位。

  即便阮敬业勃然大怒极力否认,即便林渊是个老好人也不会姑息的确想要伤害林家家族利益的人。

  而后,“周妈妈”现身控诉。当事者的话与花翥之前的话相比,分量重出不少。

  花翥未曾料到的惊喜却是阮飘飘。

  明白自己父兄对自己弃如敝履后,阮飘飘便也将父兄如敝履般抛弃。

  过去是花翥想要帮她,而今却是她主动帮花翥。

  争斗依旧,那阮敬业勃然大怒,指着阮飘飘大骂逆子。

  阮飘飘行了个万福:“爹爹此言差矣。古人常云虎毒尚不食子。虎如此,虎子也如此,虎子又如何舍得委屈爹爹。”

  言语带刺,偏偏面上恭恭敬敬。

  她这个做女儿的着实将父亲笑面虎那套学得炉火纯青。

  大势已定。

  林渊只一声令下,将士们一拥而入,齐刷刷抽出刀剑直指阮敬业。蓉县的老者们见势不妙,装聋作哑。

  那阮敬业却是不慌不忙,只捻须问林渊而今阮家产业基本在他与长子手中,难道林渊还会做生意不成?

  林渊一时犹疑。

  花翥给钟于行使了个眼色。钟于行道:“这般说来,阮老爷是承认那些事了?”

  “老夫做了,难道林家大公子未参与?凭什么只抓老夫?”

  林渊无言。

  林安适理亏。

  林安默徐徐起身,抽出随身长剑架在阮敬业脖子上,分明还是那张备受女子喜欢的脸,分明还是那备受女子钦慕的笑颜,此刻却宛若恶鬼,泠然可怖,令人生出遍体寒意。

  “凭什么?凭本公子手中之剑,麾下之兵。”

  “难道你认为老夫——”

  林安默漫不经心打断阮敬业。笑道他自然知晓林家军中有不少人都收了阮家的好处,也曾发誓一定效忠阮家。

  那些人他一早便查出。今日动手前也告知与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的张鉴只要自己夺得兵权他便带亲信及时控制住军中与阮敬业交好那些军官。

  林安默不伤他们性命,也不害他们家人。只要他们肯交出与阮敬业往来的书信文稿,钱财账目,甚至连收的贿赂都用不着上交。

  “本公子早在你将女儿嫁出门后便察觉你不对劲。你阮家在蓉县数一数二,搭上那么多嫁妆,真给阮小姐寻不到合适的人家?寻到这种人家,难道不比嫁不出去更惨?事发有异,便是有鬼。”

  那孙家人听见此种话面露不悦,林安默挥剑,他们不敢再言。林安默着令士兵将他们一家拖走。

  “若再敢纠缠。杀无赦。”

  孙家的人,不过是历史这浩瀚无边的沙漠中的一粒粉尘。

  那阮敬业只能再度搬出杀手锏。“老夫与长子走了,阮家偌大的家业、林林总总的生意,难道还要林将军来处理?”

  花翥即刻站起。

  众人惊得慌乱无措。

  林安默微微眯起眼,等着好戏。

  花翥缓缓取下伪装。

  看清是花翥后,阮敬业气出一脸灰惨惨的白。

  花翥嬉笑着。“阮老爷。谁说女儿家只能在家绣花?”她转身向同样目瞪口呆的林渊。

  拱手,道:“阮家的家业,交由阮飘飘便好。”

  阮敬业冷笑,道:“胡言,女人难道有本事做生意!”

  花翥指了指自己,眉梢一挑。“也不知阮老爷今日又栽在谁手中。”继而慷慨陈词,将阮飘飘今日在城墙上之能大说特说了一番。众老者面面相觑,皆言虽说阮飘飘有能,经商与作战终究不同。

  幸而林安适站出,大力支持阮飘飘。

  花翥知晓,他一定会支持阮飘飘。林安适欲夺取阮家的产业,在他心中阮飘飘可比他父兄容易对付。

  对花翥而言,那却是后话。她只要将阮家的万贯家产夺到手。将来如何保护,自有将来决定。

  阮敬业满盘皆输。

  阮飘飘在林安默的亲信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回阮家继承家业。

  阮家自有人不愿,又如何?

  林家有兵。

  众老者也离开。

  屋中只剩花翥一行三人欲林家三父子。

  林渊看着花翥,愁眉深深。“你这小姑娘——”

  花翥躬身行礼,大声道:“林将军,我做这些事并不是一无所求!”

  “你——要什么?”

  “我要拉一支军队,军中全是女兵。成军后我们需要军服、兵器,希望林将军可提供。此去覃风寨路途遥远,单独一支女兵队伍极容易受到叨扰。我希望与二公子同行,一道讨伐章容。”

  林渊大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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