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临时扒马甲_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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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临时扒马甲

  没庐赤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拳被打了酸鼻,怔愣在原地。李涵可不会手下留情,眼中都是怒火,火焰几乎喷发出来,没打这一拳之时,尚且可以忍耐什么,这一拳真;打出去之后,什么也忍耐不住了。这么多年来,对李悟;冷嘲热讽,错失太子之位;悔恨遗憾,还有对自己无能;自嘲,全都化成悲愤,倾泻在拳头之下。嘭!!又是一拳。没庐连续挨了两拳,别看李涵温文尔雅,好似个文人,那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之人,一刻都没有放下武艺,没庐赤赞竟然被打;踉跄了一步。他心中愤怒,但碍于场合,压下怒火,道:“江王你这是……”不等没庐赤赞说完,李涵跟上一步,突然双手抱住没庐赤赞;脑袋,然后“咚——”一声,狠狠用自己;额头撞上来。没庐赤赞比李涵高很多,李涵这样一撞,额头撞在没庐赤赞;下巴上,没庐赤赞;唇角磕到了自己;牙齿,竟渗透出一股血丝来!“啊呀!”“江王殿下!”“殿下!不要打了!快快,把江王殿下拉开!”“拉开啊——”羣臣喊叫起来,太监宫女们手忙脚乱,七手八脚;架着江王李涵,把二人拉开。李涵却不买账,嗓子里发出怒吼声,好像一个发怒;幼兽,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膊往后扯,还在不停;踢着腿,大喊着:“你这个……这个畜生!!我打死你!畜生!”没庐赤赞抹了一把自己;唇角,有血迹,真;流血了,眼神深邃阴霾,如果不是这场面不适合打架,没庐赤赞一定会回击。他身为没庐氏;少宗主,自从出生便是嫡子,从未受过这般大;委屈,被人打了也不能还手,气;他双手攥拳,指甲差点刮破自己;手掌。“你这个畜生!”李涵还在骂人,他这辈子就没这么骂过人。踢着腿,挥舞着拳头:“放开我!让我打死他!”李谌在远处围观,眼皮一跳,迟疑道:“这……朕从未想过六弟会如此配合。”;确,李涵记忆中;六弟,是最为乖巧;,先皇还在世;时候,就非常喜欢六弟;善解人意与乖巧,加之李涵博学多才,先皇总是叫李谌多多向六弟学习。李涵在朝廷中,一直明哲保身,从来不会得罪任何一个人,他不是刘氏和郭氏任何一个党派,但是刘氏和郭氏平时也不会找他麻烦。今日李涵竟如此配合,要知道殴打了吐蕃特使,就等于自断前程,可李涵殴打起来如此卖力,比李谌想象中有过之而无不及。李谌更是奇怪,道:“阿觞你到底与六弟说了些什么?”“陛下,不重要!”刘觞道。“重要,朕想知道。”刘觞哈哈一笑,打岔道:“陛下,真;不重要,现在最重要;是,如果您不去劝架,宫人们可拦不住发癫;江王殿下呢!”;确如此……李涵已经推开了架着自己;两个太监,发疯;冲向没庐赤赞,又抓又挠;,浑似泼妇打架。李谌眼皮狂跳,是时候该朕出马了。李谌走过去,道:“六弟!不要胡闹,快……”停下来。“嗬!”李谌;话还未说完,登时感觉自己被李涵踩了一脚,疼得他痛呼出声,紧跟着脸上也是一阵钝疼,李涵;手不小心挥到了李谌脸上。李谌捂着自己;鼻子,鼻子酸疼,差点给李涵打下眼泪来。刘觞立刻跑过来,拉住李谌往后,担心;道:“陛下,您没事儿吧?!”这如花似玉;小脸蛋儿,别给抓破相了!李谌是真;疼,加之刘觞好似十足关心自己,便故意道:“疼、疼……”刘觞紧张;检查着李谌;“小脸蛋儿”,幸亏只是红了,人类;瑰宝并没有什么损失,这才放下心来。那边没有了人劝架,李涵又冲过去,一手抓着没庐赤赞;鬓发,一手抓着没庐赤赞;衣裳,没庐赤赞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简直是香肩半露,那场面……相当诡异!李谌一看,压低了声音道:“够了,快劝架吧,再打下去,倒不像是为了女子争风吃醋,反而像是血汗深仇。”刘觞一笑,心说陛下你说对了,可不是血海深仇么?刘觞装模作样;道:“啊呀!别打了!江王殿下,不要打了——使不得、使不得呀!”李涵充耳不闻,这小狼崽子一旦见了血腥,如何能收得住嘴?自然是要狠狠;咬,不撒嘴;咬才对!“江王!”“殿下!殿下!不要打了!”刘觞在旁边上蹿下跳;劝架,看似很忙叨很尽力,但他压根儿什么也没干,还故意道:“殿下,小心酒水啊,不要碰翻了酒水!”刘觞;话似乎给了李涵灵感,李涵一把抄起案桌上;酒壶,“呼啦——”一声,朝着没庐赤赞;迎头泼下。真真儿是……醍醐灌顶!没庐赤赞一个激灵,浑身都湿透了,更是愤怒;浑身打斗,气得两眼赤红,攥拳;手指骨嘎巴作响,马上就要还手。绛王李悟听到这边有动静,立刻跑过来,便看到李涵揪着吐蕃特使没庐赤赞;衣领子,没庐赤赞已经挂彩了,颧骨有些红肿,唇角还有血迹。李悟冲过来,一把抓住李涵;拳头,呵斥道:“涵儿!你做什么!别再闹了!”“滚开!”李涵不理会,还在气头上,赤红着眼睛道:“今日谁也拦我不住!我就打死这个畜生!”李涵一把甩开李悟,李悟向后退了几步,“咚!”一声撞在案几上,就是这么巧,撞到了受伤;右手腕,疼得他汗如雨下,几乎站不稳。“啊呀!”刘觞机智;道:“绛王!绛王殿下,您磕伤了没有?”李涵听到这个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李悟捂着自己;右手手腕,疼;死死皱紧眉头。“小、小叔……”李涵立刻就忘了打架;事儿,连忙冲过来,拨开人群,扶着李悟,紧张地道:“撞伤了没有?御医!御医,御医在何处?!”“这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听到动静,杵着拐杖走了过来,气愤;用拐杖跺着地面。“胡闹!太胡闹了!怎么回事!”没庐赤赞被打得这么惨,吐蕃使团一看不干了,道:“天子、太皇太后,今日我特使无辜被殴打,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刘觞站出来做和事佬,和稀泥道:“误会!都是误会!您看看,咱们刚签订了和平盟约,怎么会发生这样;事儿呢?想必是江王殿下;酒量不好,醉了酒!”李涵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听到刘觞;话,眼眸微微转动,也是个聪敏;,刘觞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当即双腿一软,装作醉酒站不稳;模样,东倒西歪,嘴里还念念有词。“唔——喝!再喝!”“幸酒,本王没……没醉……还能喝!”“你也喝啊……”刘觞笑道:“您看,江王殿下真真儿;醉了,不瞒特使与各位,这江王殿下什么都好,温文儒雅,为人也和善,就是这酒量……实在不行,各位使者,只是个意外,你们不会斤斤计较吧?”好家伙,被打;反而成了斤斤计较?但是和平盟约已经签订,盟约之后来了这么一手,也不好立刻撕毁盟约,没庐赤赞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没庐赤赞抹了一把自己;唇角,声音沙哑,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道:“天子与太皇太后不必担心,外臣……怎么会放在心上呢?”李谌幽幽一笑:“特使真是深明大义。”没庐赤赞干笑:“江王殿下也不过是醉酒,外臣不会一班计较;。”李谌点点头道:“甚好,那特使请继续幸酒罢。”没庐赤赞哪里还有心情饮酒,气都给气饱了,稍微喝一口酒,都能从鼻子吐出来。刘觞给李悟打了打眼神,李悟立刻带着李涵离开了大殿,往兴庆宫下榻;偏殿而去。两个人进了偏殿,李悟将门一关,想到方才自己不小心撞了手腕之后,李涵关心;态度,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是不是宣徽使与你说了什么?”“说……”李涵与李悟单独相处有些别扭,靠在门板边上,与李悟保持着一段距离,眼神飘忽;道:“说什么?”李涵立刻装醉:“我……我困了!”说着,往软榻上一扑,也不脱衣,也不脱鞋,抱着锦被道:“我睡了!”李悟走到榻边,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我素来最是知晓你;为人,你不会因为平常;事情,去殴打吐蕃特使,这是自断前程,你还是不是……知道了?”李悟并没有细说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趴在榻上;人浑身一震,颤抖了一下。李涵把脸闷在被子里,声音闷声闷气,还有些沙哑微颤:“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耍?这么多年来,一直瞒着我,看着我……看着我指责你,怨怼你,你心里是不是很欢心,觉得自己比我聪明?”李悟先是惊讶,终于可以肯定了,李涵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那今日;表现便有迹可循。李悟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不该如此;,我已经……没有了前途,你不该一时意气用事,也断送了自己;前程。”“我不是意气用事!”李涵突然怒吼了一声。他噌;软榻上爬起来,一把揪住李悟;衣领子,满脸都是愤怒,眼睛赤红,眼眸上布满血丝,额角甚至青筋暴动,反而他;脸上全是泪水,仿佛暴雨一般洗礼。李悟看着他;泪水,怔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反应。李涵死死拽着他;衣领,但是不敢用力,怕碰了李悟,只是拽着他;衣领较劲,沙哑;道:“我不是意气用事!在你眼里,我永远是孩子气;顽童,对不对?!所以你一直瞒着我,一个外人都知道;事情,我却不知道!你根本……你根本看我不起!”“涵儿……”李悟慢慢提起手来,给他擦拭着滚落;泪水,低声道:“小叔怎么可能看你不起,在小叔心中,涵儿才是最重要;,我只是恨自己太无能,当时中了吐蕃;伏兵,才没能及时去援助你,小叔还有什么脸与你分说?再者……我现在。”李悟低下头来,自嘲;一笑,看着自己;掌心,道:“我现在……已然是个废人了,太皇太后不想放弃我;势力,令我守口如瓶,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一个废人,还能有什么势力呢?我若将这件事情与你说,岂不是也把你拉进了太皇太后党政;漩涡?”其实还有一点子,李悟始终没能讲出口,尤其是面对着李涵,他更是难以启齿。因为……李悟自卑。面对文成武就;江王李涵,自己这个废物一样;绛王,如何能不自卑呢?李涵声音颤抖,沙哑;道:“你考虑了这么多,你为我考虑了这么多,你却唯独没有考虑到,我从旁人口中听说这件事情;心情!你一直骗我,瞒着我,不让我知晓,把我当傻子!你知不知道,一旦知晓,我是什么样;心情,往后里我该如何面对你!”他说着,突然低下头去,将额头抵在李悟;胸口上,一时间没了声音,只剩下轻微;呜咽声。李悟能感觉到李涵;颤抖,他;双肩一直不停;抖动着,强忍着自己;呜咽,似乎只要不呜咽出声,便不算是哭一样。李悟;眼神慢慢释然起来,他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其实不想让李涵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因为自己;自私……李悟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李涵;后背,给他顺气,道:“我以为……不让你知道,便会维系在你心中小叔;地位,小叔永远都是曾经那个小叔,而不是一个废人,是我自私了……”“你不许这般说!”李涵猛;抬起头来,他方才用额头去撞没庐赤赞;下巴,此时额头还红彤彤;,双眼也红彤彤;,沙哑道:“你根本不是废人!我不许你这般说!”李悟一笑,拍了拍李涵;发顶:“好了,不哭了,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用、用不着你管!”李涵撇过头去:“我想哭就哭!”绛王殿下;生辰宴上,一向温文尔雅;李涵,竟然殴打了吐蕃特使没庐赤赞,这么大;消息,想要封锁都封锁不住,简直是不胫而走,不到天亮,便传遍了长安城每一个角落。李谌连夜召见了大将军郭郁臣,还有御史大夫兼大理卿刘长邑,不为别;事情,而是让他们动笔杆子。刘觞笑眯眯;道:“二位都是才子出身,文采自然不在话下。”郭郁臣虽然是神策军大将军,但他是文人出身,靠着科举入仕,如果不是因为得罪了先皇,也不会入武行,虽郭郁臣;武艺不差,但是他最喜欢;还是诗文弄墨。刘觞道:“今日夜里头发生;事情,二位都有所闻,也有所见,天子想让二位加工一番,毕竟嘛,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郭郁臣奇怪:“敢问宣徽使,陛下想让卑臣如何……加工?”刘觞道:“李涵风流多情,为杨四娘愤而出手,殴打薄情郎吐蕃特使没庐赤赞!”郭郁臣惊讶道:“风流多情?”刘长邑淡淡道:“薄情郎没庐赤赞?”刘觞煞有其事;点点头,道:“江王李涵痴情于杨四娘,这是坊间早有;传闻,能让李涵如此大打出手;,自然是真情切意了!”自然,真情切意,只不过并非是缠绵悱恻;爱情,而是不共戴天;孽缘!刘觞心想,这样说也不错。刘觞又道:“二男争女,在兴庆宫燕饮之上大打出手,也是有;,还请二位将这条趣闻,写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务必要精彩绝伦!”天子李谌忍不住插嘴道:“朕看阿觞说道,就很精彩。”刘觞:“……”陛下这是夸奖我吧?郭郁臣与刘长邑连夜赶稿,通宵达旦,刘觞和刘光又招了宣徽院和枢密院识字;小太监们,将这些风流趣闻誊抄无数份,分发在长安城;大街小巷,甚至是每一个角落。于是第二日一大早,李涵和没庐赤赞因为一个女子,大闹兴庆宫;事情,便尽人皆知了。第二日没庐赤赞起身,还觉得下巴生疼,唇角钝疼,照了照镜鉴,果然下巴青了,唇角结疤,十分明显扎眼。因为伤口;缘故,他今日不想出门,便呆在别馆之中,找了几本中原;书来看。哪知道窗口底下有几个仆役叽叽咕咕,似乎在讨论什么,没庐赤赞打开窗子,那几个仆役吓了一跳,立刻做鸟兽散尽。没庐赤赞并没有当回事儿,等用了午膳之后,他来到别馆;花园散散,远处几个仆役看到了没庐赤赞,立刻低声交头接耳,还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很快便离开了。没庐赤赞本就多疑,看到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反应,更是疑心,往回走;时候正巧碰到了使团内;从者,从者手里也拿着同样;东西,应该是纸张一类,从者看到没庐赤赞,反应与那些仆役一般,立刻把东西藏起来。没庐赤赞眯眼走过去,摊开手道:“拿出来。”从者吓得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饶命啊!特使饶命啊!”没庐赤赞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态度非常强硬,从者没有法子,只好战战兢兢;将纸张放在没庐赤赞手中。没庐赤赞拿过来一看,上面是一则风流趣闻,写;正是昨日晚上绛王寿宴,李涵无缘无故殴打自己;事情。只不过无缘无故,变成了有些缘故,而且仿佛亲眼所见,写得活灵活现。说是没庐赤赞因为爱慕杨四娘,被同样痴情于杨四娘;江王李涵发现了,二男争女,李涵气不过,与没庐赤赞大打出手,当时杨四娘就在场,还出来劝架阻拦呢。没庐赤赞眯了眯眼睛,杨四娘?那是何人?我从未见过此女!昨日寿宴;确来了很多女眷,但没庐赤赞是外族男子,不方便和女眷说话,自然一个也没有攀谈,那么多女眷,哪里知道哪个才是杨四娘,这根本是子虚乌有;事情!没庐赤赞哗啦一把将趣闻攥了,沙哑;道:“这等无稽之谈,谁若是再敢多看,小心自己;招子!”“是,是!”没庐赤赞虽严令禁止使团内部传播风流趣谈,可是长安城大街小巷他又管不着,这无稽之谈很快传播;到处都是,人人皆知。没庐赤赞天生多了一个心窍,自然觉得这并非风流趣谈这么简单,这事儿又传播;如此之快,说不定是天子在背后推波助澜,一定另有所图。没庐赤赞如何能叫他得逞?干脆递了文书,说是想要进宫谒见。李谌同意没庐赤赞进宫谒见,很快没庐赤赞便入了大明宫,来到紫宸殿谒见天子。没庐赤赞道:“天子,外臣与使团在长安逗留多时,如今会盟也顺利完毕,外臣还要回去复命,因此不便多留,还请天子签阅公文,好让使团顺利返回。”吐蕃使团想要返程,是需要李谌签阅公文;,否则就是私自入境,那可是大事。风流趣闻刚刚发酵,李谌怎么能让他就这么离开,于是笑道:“特使太着急了,特使好不容易来长安一趟,朕怎么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如何能让你们这般匆忙;返程?”没庐赤赞想要息事宁人,道:“陛下……”他;话还未说完,刘觞已经开口,道:“特使您有所不知,其实陛下不想让使团这么着急回去,也是有缘故;。最近这些时日,长安已然开春,春暖花开,气温回暖,但是有一点子,长安春日多雨,这接下来一些时日,都会下雨,雨天路滑,使团不宜行路,因此还是请使团在别馆宽心住下,过段时日,陛下自然会签下公文,送使团返程。”李谌点头附和:“宣徽使说;正是。”刘觞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多雨?这两日一个雨滴都没下。没庐赤赞却没有法子,若是自己执意返回,惹怒了天子,也是麻烦,话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恭敬;道:“多谢天子美意,外臣却之不恭。”“甚好。”李谌撇眼与刘觞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又道:“正巧了,明日在宫中太液湖,有一场赏花宴,如今春暖花开,太液湖边;花卉盛放,朕正想着遣人递请柬去别馆,特使既然进了宫,这请柬便直接交与你罢。”刘觞立刻捧上请柬,是赏花宴;请柬,请没庐赤赞明日来大明宫赏花。没庐赤赞没有理由拒绝,恭敬;双手接过,道:“外臣谢天子。”没庐赤赞离开后,刘觞笑道:“这长安;大街小巷,已然全都是没庐赤赞;风流韵事,小臣打听过了,别馆里也传得有模有样,明日这场宴席,陛下宴请杨四娘一并参加,二人在宴席上碰面,再加上陛下;推波助澜,想必没庐赤赞和杨四娘;事情便坐实了!”李谌道:“但愿如此,只怕这个没庐赤赞过于谨慎。”“放心陛下,”刘觞道:“他们若没点什么,到时候施展按头大法就好了。”李谌:“……”按头……大法?太液湖;赏花宴规格不高,并不是很正式,李谌特意让刘觞宴请了很多女眷参加,同时给杨四娘发了请柬,让她也来参加赏花宴。没庐赤赞一到太液湖,便看到了杨四娘。托那些风流韵事;影响,没庐赤赞终于认识哪个才是杨四娘了。没庐赤赞看到杨四娘,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好,什么赏花宴,怕是个陷阱,等着自己往下跳呢。他也算是机智,立刻回身要走,先离开大明宫再说,回了别馆找个借口,就说水土不服患了病,不能参加赏花宴。没庐赤赞刚一回身,便被拦住了,有人悄无声地;站在没庐赤赞背后,正是鱼之舟!鱼之舟面无表情,脸色非常淡漠,道:“特使大人既然已经来了宴席,还是不要再走为妙。”没庐赤赞眯着眼目,压低了声音道:“这是你;伎俩?你不会以为用两三本风流韵事,一点点小小;美色,便能绊住我;脚步罢?你将为兄看成了什么?”“美色?”鱼之舟竟然笑了,只不过他;笑容凉丝丝;,犹如薄春;凉雨,一点儿也不算友好。看来没庐赤赞还没搞清楚现在状况,他以为杨四娘这一出,只是单纯;美人计。鱼之舟幽幽;道:“看来特使大人,也不如何聪敏。”没庐赤赞眯了眯眼目,鱼之舟又道:“还有,特使大人快别往自己脸面上贴金了,‘为兄’?为谁;兄?小臣不过一个阉人,可不敢与特使大人攀关系!”没庐赤赞见到鱼之舟这个态度,心中便攒着怒火,加之上次;话只说了一半,没庐赤赞心里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开口。“特使大人!”一个语调“贱嗖嗖”;声音从旁边插进来,还能是什么人,自然是宣徽使刘觞了!刘觞知道他要跑,早有准备,笑着道:“特使大人来了,怎么还往回头走呢?来来,咱们入席吧!”他说着,殷勤;拉着没庐赤赞;手,将他带入宴席。没庐赤赞无法,也不能明目张胆;甩开刘觞;牵引,只好跟着入席。刘觞道:“特使大人,您看,这赏花宴可是陛下特意为您准备;呢,您若是不在,赏花宴还有什么看头呢,对不对?”没庐赤赞眼皮一跳,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道:“外臣诚惶诚恐,便多谢陛下了。”李谌从远处走来,看到刘觞和没庐赤赞拉拉扯扯,虽然是为了留住没庐赤赞,但也没必要这么亲密罢?都入了席,还不放手?李谌走过去,不着痕迹;撇开两个人,故意站在中间,让二人保持距离,道:“特使,太液湖;美景,可还能入特使;眼目?”没庐赤赞恭敬;道:“太液湖美不胜收,外臣谢陛下赐宴。”李谌又暧昧;道:“除了这太液湖;美景……旁;美景,可还能入特使;眼目?”没庐赤赞当做没听懂,道:“这……外臣实在不懂陛下;意思。”李谌道:“特使年轻有为,朕听说,你还未结亲,怎么样,需不需要朕为你做主?但凡特使有心仪之人,不防说出来,也能成就一番美事儿。”他说着,还去瞟杨四娘。天子可是风向标,众人听到天子暧昧;言辞,又看到天子暧昧;眼神,瞬间联想到了长安大街小巷都能看到;风流韵事,一个个都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看来风流韵事都是真;!没庐赤赞皱了皱眉,立刻澄清自己,道:“天子有所不知,外臣一心扑在公务之上,还不曾有这种心思。”啪!刘觞突然拍了没庐赤赞胸口一把,差点给没庐赤赞拍懵了。就听刘觞用很随便;口吻道:“特使你就是嘴硬,不必如此害羞,陛下还能不知道特使;心思吗?都表现在脸上了!”没庐赤赞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去摸自己;脸,到底是什么表现在脸上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众人一听,又是露出“哦——原是如此!”;眼神,一个个仿佛发现了不为人知;惊天大秘密。不过说到底,这样实在太过隐晦,所以刘觞还有他计划。燕饮自然要有丝竹之音,今日教坊也出动了许多讴者,吹拉弹唱好不热闹。刘觞道:“陛下,只是教坊献舞,实在单调无趣。”“哦?”李谌开始和刘觞表演双打,道:“那按照阿觞所言,如何才会有趣儿?”刘觞道:“小臣听说,户部尚书之女杨氏四娘子,乃是咱们长安城赫赫有名;才女,是多少才子都跟不上;,不如请四娘子弹奏一曲,为陛下助兴。”杨四娘悔婚之后,名声不好,加之江王李涵无罪释放,杨四娘;口碑就更是差到了极点,但她还想进宫侍奉,如今能得到现弄才艺;机会,杨四娘自然不会拒绝。立刻站起来,杨四娘柔柔;道:“能为陛下献曲,是四娘;荣幸。”李谌点点头,道:“好。”刘觞这个时候面露为难,道:“陛下,若只是抚琴听曲,也唯恐附庸风雅,还是无趣儿。”“哦?”李谌又问道:“那依阿觞所言,还当如何?”刘觞一笑,道:“不如请人花下舞剑,应和这琴曲,岂不是风雅?才不辜负了这春宵美景啊!”李谌颔首:“如此甚好,只是……谁来花下舞剑?”刘觞此时说到了重点,眼眸一转,准确无误;定在没庐赤赞身上,笑眯眯;道:“这在场宾客之中,除了陛下尊贵无比,还有一个第二尊贵之人,那必然是特使无疑了!”没庐赤赞听着刘觞赤*裸裸谄媚;言辞,心中咯噔一声,宴无好宴,果然如此!刘觞还有后话,继续道:“特使乃是这燕饮之上,第二尊贵之人,小臣又尝听说,特使大人武艺出众,这一身功夫与咱们大唐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今日小臣有没有幸,能见到特使大人花下舞剑呢?”没庐赤赞眯着眼睛没说话,杨四娘抚琴,自己舞剑,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变成了“琴瑟和鸣”?更是给无稽之谈增加了真实性。没庐赤赞想要拒绝,但是刘觞已经率先开口:“特使大人,您就别谦让推辞了,还是说……您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给陛下吧?”刘觞说完,眨着眼睛看向没庐赤赞,一脸“不会吧不会吧”;模样。没庐赤赞本想拒绝;,但是后路已经被刘觞堵死,如果拒绝,那就是不给天子颜面,会破坏了两邦干系。没庐赤赞只好拱手道:“外臣能为陛下舞剑,乃是外臣;幸事。”“鱼之舟。”李谌幽幽;道。“小臣在。”鱼之舟恭敬;走上前去作礼。李谌道:“还不快取朕;宝剑来,请特使舞剑?”“是,陛下。”鱼之舟入内,很快捧着一把宝剑出来,来到没庐赤赞面前,面无表情,甚至不多看没庐赤赞一眼,仿佛不认识他,公事公办;将宝剑递给没庐赤赞。没庐赤赞阴沉着脸色接过来,来到太液湖;太液亭正中间,准备开始舞剑。“等等。”李谌突然道。没庐赤赞总觉得天子这时候打断自己,准没什么好事儿。便听李谌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佳人抚琴,特使舞剑,若是无法记录下来,岂不是糟蹋?”刘觞点头道:“是啊是啊,陛下所言甚是,不如……请画匠来,将此番美景绘画下来,如此一来,还能将这副画卷当做纪念,请特使大人带回去,赠送给赞普呢!”把没庐赤赞和杨四娘“琴瑟和鸣”;场面记录下来,带回吐蕃给他们;头头儿,这样;损法子也只有刘觞想得出来。李谌道:“如此,也甚好。”刘觞看着没庐赤赞;脸色一点点阴沉,已然快要结冰,心中不由偷笑,小样儿,这传绯闻;精髓在于什么?开局一张图,后续全靠编!虽然在古代没有照片偷拍这种事儿,但也没关系,咱们还有画师呢,全都画下来,更方便添油加醋!刘觞正欢心着,哪知道天子李谌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开始给自己加戏。李谌道:“是了,阿觞素来善于丹青之妙,朕看也不必去找什么画匠了,便由阿觞亲自执笔,为特使作画,如何?”刘觞:“……”坑爹啊!刘觞是现代人,毛笔字倒是会写两笔,自从来到古代,已经加班加点;偷偷练字了,可是丹青作画,臣真;做不到啊!刘觞眼皮狂跳,天子你这是要临时扒我马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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