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白忱篇)_丑闻
哥哥小说网 > 丑闻 > 97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白忱篇)
字体:      护眼 关灯

97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白忱篇)

  对于钟礼清的离开,白忱反思过很久,他听了肖禾的话也在自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强势?喆叔说他对钟礼清的方式错了,钟礼清是感性的人,而他却用了理性的方式。

  白忱仔细回忆这些年,他不擅长和人交往,尤其是和女人。对钟礼清越上心,好像方式就越有问题,总是惶惶不得解。

  他坚持不懈的派人继续找她,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或许下一秒就会有消息,或许明天礼清就会回来。

  有时候想的暴躁,就会想着找回她之后将她锁起来,让她再也没机会离开自己,可是这念头仅仅一瞬就消失了。

  只要她回来,只要她肯,他一定再也不会逼迫她,怎么舍得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禁锢她?

  可是她消失了,中国那么大,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无力可及的事情。

  希望每天都在破灭,又每天都在心底升起,晚上躺在床上,枕头上都是她的气息,那气息一天天的开始消散,越来越淡,他心底终于开始恐慌。

  钟礼清是真的不见了,不会再回头,她是有意逃开自己的,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而这个时间,可能是一辈子。

  永远看不到她,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会邂逅别的男人,每每想到这些就会抓狂失控,难受的吃不下东西。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巨石,脑子里总是浮现她的身影,甚至都开始产生了幻听,总是觉得她好像下一秒就会推开门走进来。

  他把精力都耗费在公司里,拼命加班,可是常常开会开到一半就晃神,还会不自觉的算她的预产期,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男孩还是女孩?会不会长得像自己,如果像自己就好了,她会看着他们想起自己——

  钟礼清会想他吗?她那么轻易就抛弃他了,显然是爱得不够吧。

  白忱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每天都在想关于她的事情,如果说以前对钟礼清的偏执只是想完成幼年时的一个梦想,那么现在,他是真的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看,她几乎刻在了他骨血之中,想忽略都办不到。

  吃不下东西的状况更严重了,他甚至感觉不到饿,每天麻木的做着以前觉得重要的事情,他以前的计划很简单,复仇、钟礼清,这两个是他人生的所有目标,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复仇成功了,可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原来她不在,对他而言是这么糟糕的事情。

  食不下咽,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身体好像傀儡,思想更是完全空洞了,还常常失眠难以入睡,夜里,总是格外想念她。

  想念她的温度,她的气息,可是那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飘渺稀疏,他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有时候喝醉了,居然恍惚间还能梦到她,常常错觉她还在身边,那种幻觉都让他留恋。

  姜成山找到了钟岳林的最新地址,站在书房一脸不确定的问他:“……要把人绑回来吗?”

  白忱在那一瞬间,居然反常的开始犹豫了。

  如果他还是用以前的方式对待钟岳林,钟礼清会跟他回来吗?回来之后呢,一样会再次逃掉的。

  白忱沉吟半晌,让姜成山定了机票。

  姜成山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微微扯起唇角微笑。

  白忱亲自去拜访了钟岳林,没错,是拜访,还特意带了不少补品。

  钟岳林看到他时脸色很难看,想必也是知道了他和钟礼清的事儿,钟礼清自然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就是钟孝勤了。

  如果是钟孝勤的话,一切就更难办了。

  果然从进屋开始钟岳林就没怎么说过话,他住的是个老式的公寓楼,环境一般,屋子的面积也并不大,虽然装修细致温馨,可是还是有股难闻的发霉味道。

  白忱微蹙着眉心,高大的身形坐在窄小的旧式沙发里,钟岳林还算客气,至少给他斟了茶。

  白忱看着他居住的环境,沉吟许久才开口:“我想找回礼清。”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钟岳林,这样的眼神钟岳林只在他上门提亲那次瞧见过,他靠在沙发里抽着烟,无声的打量面前的年轻人。

  白忱第一次来就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年轻人有着极深的城府和野心,他以前着实是看走了眼。

  想到女儿这两年来或许遭遇的处境,他心里充满了自责,钟礼清太懂事听话,一直不想他担心,不知道咽下了多少委屈。

  钟岳林摇了摇头,透过苍白的烟圈沉沉看着他:“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是真的有心避开你,不然不会连我们都不联系。”

  白忱眉心皱得更紧,交叠的双手经脉毕现,他克制着,低声道:“当我求你,她马上就要生了,一个人实在太危险。”

  他不信钟岳林他们不知情,钟礼清有多孝顺他是知道的,而且钟礼清放弃他的原因,不正是因为家人吗?

  钟岳林无奈的捻了烟蒂,声音难得肃穆冷淡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吧。”

  钟岳林说完直接去了厨房忙碌,他现在在经营一家中国餐馆,生意不错,在这里也算慢慢安定下来,唯一的牵挂,便是不知所踪的钟礼清。

  他们一家人落得这种地步,白忱或多或少都脱不开关系,已经这样了,要他怎么再相信他能给钟礼清幸福?

  错了一次,绝对不能再错第二次。

  白忱一个人被晾在了客厅,安静逼仄的环境里弥漫着钟岳林下锅的菜香味,他安静坐着,脑子里不时想着钟父的话。

  钟礼清为了避开他,连那么亲密的父亲都不联系了,这在他胸口又是狠狠扎了一刀。

  说什么爱她,原来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他,而且还这么狠心,他将全部的真心都放在她面前,可是她不屑一顾,而且为什么,他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呢?

  姜成山跟了钟岳林一个月,的确是没有半点收获,白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马上就春节了,这不是他一个人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果然拥有过,就会变得更贪心。

  钟礼清依旧不知所踪,预产期一过,他的焦躁不安就更明显了。

  白忱的厌食症更加严重,长时间下来,身体就完全垮了,开始靠着营养液度日,身体越来越虚弱,喆叔和姜成山看得着急,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偏偏他一点儿也不懂得爱惜自己,明明身体越来越虚弱,还不要命的忙公司里的事儿,有一次遇到仇家寻衅,身手向来极好的男人,还是受了伤。

  伤口其实并不深,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了,在医院连着烧了好几天,喆叔一个大男人在边上伺候着,每晚都听他迷糊喊钟礼清的名字,每喊一次,喆叔的心也跟着他难受一分。

  白忱太孤单了,心里难受连倾诉的地方都没有。

  某天夜里惊醒,喆叔发现他一直呆滞的坐在病床上,很久都没挪动一下,喆叔看得担忧,轻声问他:“先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忱迷茫的回头看他,神色无措,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我梦到……她不记得我了,我站在她面前,她却问我是谁?”

  喆叔看着他发红的双眼,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钟礼清的离开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他那么珍视的人,却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就抛弃了他。

  白忱本来就敏感多疑,这下就更自卑了。

  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要卑微一辈子的。

  喆叔没什么恋爱的经验,可是看白忱受伤的模样,只能急中生智道:“我有个办法让太太时时记得你,只要你经常出现在媒体杂志上,太太就是想忘记你都难。”

  白忱疑惑的看着他,居然真的信了。

  喆叔心里微窘,其实白忱有时候真的很好骗,可是钟礼清为什么不愿意尝试着哄哄他,或者改变一下他呢?

  白忱出院之后,忽然跟变了个人似得,主动替钟孝勤承担了学费,还给钟孝勤联系了很好的公司实习。

  钟孝勤对他的敌意还是很深,固执的狠狠盯着他:“你别想从我这下手,要不是因为你,我姐也不至于到现在杳无音讯,她要是出点事,你一辈子也别想好过。”

  钟孝勤这种毫无威慑力的警告,对白忱而言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难得没有发火,只是安静矗立着,过了会,毫无征兆的说了句:“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他说完就走了,剩钟孝勤傻在原地,他这是道歉的态度?

  白忱还总去钟岳林那里,也不再提钟礼清的名字了,每次去都给他带不少东西,还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

  钟岳林一直观察着他,倒也不再撵他走了,只是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

  直到那次,白忱的胃病发作,钟岳林这才知道他患了厌食症,一米八几的男人,身形却越来越纤瘦。

  钟岳林沉吟几秒,穿了围裙去厨房:“我给你做点吃的,多少吃一点,你要真想见她,至少也得留条命。”

  白忱没有回答,看着钟岳林一步步离开的背影,微微垂了眼。

  他以前吃过钟岳林做的菜,其实他没什么胃口,只是敷衍的尝了一口,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钟礼清这些年,是不是很想念这菜里父亲的味道?

  他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钟岳林:“我想和你学做菜。”

  “……”

  白忱就这么扔下生意,一直呆在钟岳林的餐馆,他话少又性子沉闷,钟父和他平时几乎很少交谈,两人这么安静的呆在厨房,白忱做起事来专注认真,很快就学会了他的拿手菜。

  做菜很能看出一个人的耐心和细微程度,钟岳林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多少对白忱有了几分同情,对他的态度微微好了一些,偶尔也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和他聊起钟礼清小时候的不少事儿。

  白忱就始终嘴角带笑的听着,偶尔附和的点点头。

  钟礼清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白忱依旧不得而知,可是和钟父钟孝勤的关系日渐修好,他恍惚觉得,自己和她并非完全没有交集。

  这样他才会生出一丝期望,也许在某天,他还有机会见她,还有可能找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转机来的很快,钟孝勤回国给母亲扫墓,白忱也陪着一起,钟母葬在江市,两人扫完墓在江市钟家的老房子住了一晚。因为平时家里几乎没人,所以邻居张大妈好奇的过来查看,看到是钟孝勤,嘴角都翘了起来。

  “孝勤你可回来了,这么两年怎么都没人回来看看你妈?”

  钟孝勤讪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忱,白忱坦然迎接他的目光,松了领带准备去洗澡,忽然在下一秒听到张大妈的话时,全身都僵在原地。

  “你姐啊,也是前两天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去帮你们扫扫墓,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你爸也是……”张大妈喋喋不休的数落了一堆,白忱却只听到了她最前面那一句。

  心脏跳得不能自已,他倏地转过身,嘴唇微微发着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大妈年纪大了,被白忱这么一吓,吓得哆嗦着不知所以:“什么?”

  白忱大步走过去,不顾钟孝勤的阻拦,双眼发红的瞪着面前的女人:“你说礼清,你有她的电话?”

  张大妈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感觉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表情扭曲的大吼道:“就是个公用电话,你到底谁呀!”

  公用电话,已经足够了。

  白忱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张大妈要来那个公用电话,当即就让姜成山查了地址。

  钟孝勤在一旁看着,连白忱手指一直在颤抖的细节都一一收进眼底,他迟疑着问:“你不会……伤害她吧?”

  白忱背对着他,沉默下来,过了会自嘲的笑出声:“她能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恩。如果不是这次失去,我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

  当即飞去了云南,连夜辗转去了墨江,路不好走,他却一整晚都未合眼,手里捏着她和安安乐乐的照片,他心里恍惚得厉害,紧张、焦虑,还有些激动。

  更多的居然是害怕。

  钟礼清会怎么看他?会和他回去吗?她心里有的只是家人和孩子,他连第三都算不上,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夺得钟礼清的同情和关心,他算计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当白忱见到钟礼清时,钟礼清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朝孩子走过去的刹那,他的心脏都好像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连半分思念都不愿分给他一点。

  所以他染了一层保护色,外表强硬镇定,心脏却在颤抖,覆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他还是她的丈夫啊,可是她怎么可以,一点儿都看不到他呢?

  请收藏本站:https://www.ggxsw.cc。哥哥小说网手机版:https://m.ggxsw.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