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_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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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林良欢的伤势控制的很好,林父这次却好像彻底狠了心要逼她选择,一直到她出院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林良欢心里难受,呆在家里就更加的郁郁寡欢,加上平时又都是新请来的保姆在照顾她,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肖禾下班回家,看她一直呆在床上傻乎乎看着窗外走神,心里没来由生出几分不忍,走过去抚了抚她的发顶:“不开心?”

  林良欢慢慢转头看他,最后只低声说:“在家烦了。”

  “医生说还要好好休息,再呆一段时间。”

  肖禾说着就起身换衣服,结实的脊背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她眼前,她只微微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肖禾换好衣服回头,看到她略微呆滞的侧脸,平时活泼惯了的人,这段时间真是沉默的可怕。

  他长腿一跨就跪坐在床边,林良欢感觉到床垫下沉,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陪你说说话?”

  肖禾沉沉看着她,英气的眉眼间隐隐带了宠溺的神色,林良欢脸上浮起笑意,伸手握住他干燥的手指:“好。”

  肖禾倚靠在床头,伸手搭在她颈后让她躺得舒适一些。

  两人调整好睡姿后却无言的面面相觑,肖禾尴尬的问:“说点什么?”

  以前每次林良欢都有说不完的话题,记忆里每天的生活都是热闹非常的,这丫头在他耳边呱躁的好像一只学舌的鹦鹉,多话且啰嗦,但是说的内容没一件能让他记住的。

  林良欢仰头看了眼上方的男人,俊朗的容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迷惑,这时候的表情像极了初见他时的那份纯净执着。她有些心跳加速,试探着说:“不如,给我讲讲肖牧的事情。”

  肖禾沉默的看她一眼,林良欢心里惴惴的,但是从他那波澜不惊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她又笑着俏皮的睨他一眼:“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肖禾思忖良久,默默点头:“是该对你讲讲她。”

  林良欢莫名的紧张,躺在他怀里不安的紧紧盯着前方的照片墙。

  肖禾的声音淡淡在头顶上方响起,她没敢回头看他此刻的表情,想必是伤心难过的,或许还夹杂着别的情感。

  她生怕看了就万劫不复。

  “小牧6岁来的我家,她是个农村孩子,是我奶奶从老家买来的。”

  林良欢能感觉到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双手温热滚烫,但他声调里无端带了几分悲凉:“她小小瘦瘦的,但却很结实,自小几乎没什么病痛,身体壮得像条小牛。我那时候很羡慕她,特别想像她一样。”

  “我小时候病很多,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只能看着小牧每天在我面前玩耍,我不能玩的东西她替我玩,我不能做的事情她替我做,就连我喜欢的东西,她也会想办法替我拿到手。”

  林良欢安静听着,脑海中竟然能勾勒出肖牧天真善良的模样。

  肖禾又说:“她是奶奶领养来和我换命的孩子,本不该迷信的,可是自从小牧来了之后,我的确越来越少生病。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考上警校,后来因为小牧,我终于如愿以偿,而且小牧也和我一起上了警校——”

  林良欢默默垂了眼,多美好的青梅竹马啊,如果不是肖牧后来出了意外,肖禾和她大概会有个美好的结局吧。

  或许故事也到了最残忍的时候,肖禾静默几秒,这才缓慢开口:“我毕业实习的第一年就出事了,在追查一起毒品缉私案件时,被毒贩刺伤,如果不是小牧,我可能早就死了。”

  林良欢倏地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肖禾,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迟疑着问:“是肖牧……救了你?”

  肖禾点了点头:“我睁眼看到的就是小牧,小牧也默认了,她当时正在做卧……”

  肖禾话到一半又顿住,接着说:“当时为这事差点暴露身份,队里还对她进行了处罚。”

  林良欢无话可说了,抿紧嘴唇不做声,而肖禾沉淀好情绪才捏住她的下巴,迫她转头看着自己:“你的秘密。”

  林良欢认真的看着他,片刻后讶然失笑:“……我忘了。”

  原来他不是忘了,而是从始至终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还傻乎乎的以为只要努力,总能让他记起些什么的。

  肖禾看她好像又兴致不高,微微低头看她:“林良欢,你故意耍我?”

  林良欢笑而不语,心底却好像被针扎一样,绵绵密密的痛意袭遍全身。

  肖禾深深看着她素白的小脸,忽然倾身压住她,清爽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痒痒麻麻又亦幻亦真。

  “作为耍赖的补偿。”

  他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手心慢慢沿着她大腿往上,轻易的挑起她的睡裙。

  芳草幽泽,他指腹轻轻摩挲着逗-弄,她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回应从身体深处溢出来,慢慢浸润了他的指尖。

  肖禾俯身舔着她柔软的唇,还能尝到她唇间残留的草莓清香。

  他吻得动-情,将她那馨甜滋味一点点汲取干净,再慢慢往下,将她的动情莹润也一点点舔-舐涂抹开。

  她颤抖着,欢昏昏沉沉的配合着,容纳他、吸附他,将他的坚硬滚烫牢牢锁住。

  这男人俯视她的眼底充满迷恋和宠溺,不管他的力量多么钝重剧烈,但是亲吻总是温柔多情的。

  在这一刻总是让她错觉他眼里也是有自己的,可是事实一次次只能证明她在自欺欺人。

  她差一点就放手一搏,告诉他自己最大的秘密——她爱一个男人爱了许多年,从十五岁开始就念念不忘。

  她该庆幸的,如果她说出了心底的秘密,不过也是自取其辱不是吗?而且,如果他知道她还做了更不可饶茹的事情,会如何对她?

  她好像也渐渐看到了,他们没有一丝曙光的未来。

  夜晚的气息太过蛊惑撩人,钟礼清陷进余温尚存的床被间,耳边是他清浅温热的呼吸。他有力的手臂搭在她小腹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直觉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她看了许久屋顶落下的那层浅黄光晕,声音带着夜里初醒的浓重鼻音:“白忱,你在想什么?”

  白忱安静的睨着她素净光洁的侧脸,薄唇微微一动:“想你。”

  钟礼清眉心一蹙,语气倒是安静平和地:“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所以,不需要再对她耍这些手段,她不是个情场经验老道的女人,无论怎么提防都会有濒临沦陷的时候。

  她要防患于未然,白忱的爱,她不敢信。

  白忱忽然环住她柔软的腰身,将人轻轻松松的抱起放在身上,钟礼清僵硬的趴在他胸口,双腿叠加在他修长的腿上。

  她惊慌之下伸手错按了他的心口部位,似乎压到了伤口,他眉心深深拧了起来。

  钟礼清觉察到他的反应,低低喊了一声:“会压到你!”

  白忱却固执的要她覆在自己身上,好像在找寻一种安全感,双眼沉沉睨着她白净的小脸:“喜欢你压着我。”

  “……”

  钟礼清能够轻易对无耻蛮横冷血的那个白忱发火发难,但是独独这个貌似情深又有些琢磨不定的男人无从下手。

  白忱抚着她的脸颊,唇瓣轻轻麻麻的在上面亲吻,她闭眼承受着,忽然听他在耳边说:“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的心。”

  钟礼清倏地睁开眼,在他湛黑的眸子里却看到了认真的神色。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言的望着他。

  白忱似是有微微的失望,眸光里有几分黯然,他早就知道这女人不爱自己,他不懂爱不会表达,更因为当初的一些无奈举动将她推得太远。

  白忱捏了捏她的下颚,一字字说道:“我表现不好,不会追女孩子,但我是认真的。”

  钟礼清白净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里染了几分浅浅的红晕,她不自在的垂下眼,踟蹰着委婉说道:“白忱,我们现在这样……很好。”

  白忱脸上毫不遮掩的失望,这是钟礼清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直接的情绪反应,一时有些怔忪,这晚的白忱实在太奇怪了。

  她忍不住问:“你今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忱隐忍的看了她几眼,缓缓阖住眼,铁实的双臂紧紧箍住她:“……没事,睡吧。”

  钟礼清看着他硬挺的眉眼莫名的难受。

  他以前很少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写在脸上,总是淡淡的带着冷漠疏离的意味,现在看着他低落压抑,居然感触会这么明显。

  可是不管白忱的爱是真是假,她都接受不起,愿意承受这份婚姻,可是没有人规定她必须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捆绑。

  钟礼清被他箍在怀里,他的骨架高大壮实,身体也**的到处都是肌肉,这么压着他睡实在不舒服,可是他一直闭目不语,似乎铁了心不容她拒绝。

  钟礼清只好闭上眼试着入睡,脑袋贴在他胸口,听着他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模模糊糊又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男音:“你想要份安定的感情,想要个平淡老实的男人,可惜我不是。明知道你需要的不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

  钟礼清闭着眼装睡,他好似自言自语的说着:“如果可以,谁会选择这样的人生。”

  钟礼清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他干净性感的下巴线条。

  他徐徐垂下眼,和她四目相接。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跳楼了。”

  “她当时很年轻,只有二十四岁。我看过很多这种想要跳楼轻生的例子,却没有一个像我母亲那样。”

  白忱从没对钟礼清说过这么多话,这晚是第一次,钟礼清惊讶的听着他缓慢叙述,在他脸上看到的却是冷漠无情的样子。

  白忱记得很清楚,母亲那时候是被逼上了绝路。一个无辜的生命,在选择轻生的时候警察们都在奋力挽救,可是楼下忽然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有人叫嚣着说母亲不敢跳,一直激将她,甚至把她之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三”的事儿也拿来数落。

  母亲情绪激动,最后真的奋身坠楼。

  小小的白忱那时候就在楼下,和舅舅一起。

  他听着旁边的人一直喊“跳”的时候,眼泪无助的往下掉,他一直攥着舅舅的手指问为什么,舅舅痛苦的神情至今还刻在他脑海里。

  他其实也不懂,为什么那些人可以那么冷漠。

  小白忱哭着低声恳求:“叔叔阿姨,你们别喊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在一个鲜活的生命犹豫在生与死一线之间,却还出言刺激她。

  小白忱微弱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人群里,那些无情的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他卑微的祈求。母亲那时候很年轻,终究是受不了激将如了他们的愿。

  可是母亲坠楼后,那些人却无情的渐渐散去,没有人为自己随口而出的话语负责。好像刚刚消逝的不是一个年轻生命,只是一个轻飘飘的赌注。

  楼下只剩一具冰凉的躯体,还有小白忱不知所措的呆立着。

  警察们束手无策,还有警官在愤怒咒骂:“你们满意了?”

  满意了吗?白忱看向周围,冷漠的人群早就散去,剩下的也都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人们好像只是看了一出闹剧,每个人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角色里。

  可是白忱失去了母亲,舅舅失去了姐姐,他们的痛苦谁也看不到。

  白忱自此,也失去了对旁人的信任。

  最后那些人没有一个可以治罪的,白忱对法律对道德早就不抱任何期望,在这个冷漠无情的世间,他还能相信谁?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了下小白性格形成的部分原因。然后白忱母亲这个,是我看到的真实案例改编,请考究党神马的不要深扒,当时在央视看到过新闻报道的,不过是很多年前了,我当时还在上初中吧,十几年了。

  然后发现真的甜不起来啊,不过小白这对很快就可以甜,保证!小白好像也憋了好久了o(╯□╰)o下章博客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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