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法
平平淡淡的过了两天，众人见聻白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对他也就稍稍放松了警惕，偶尔还会有几人跟他说句话，多是招呼他巡山或者是吃饭等。聻白也不介意，除了巡山就是专心修炼。
不过，这两天来，众人也是觉察到聻白的异常，徐冲领来的饭菜他一口未吃，全部送给了虫鸣。对此，聻白解释说是因为自己修行的功法特别，是一种龟息真定法，禁忌五谷，需得潜息辟谷修炼，名为“玄定功”，等到修炼完成自然通窍出定。徐冲探索一番，发觉聻白脉搏停滞，透体冰凉，宛若死人一般，这与宗内记录的龟息之术大体相似，只暗自羡慕，并没有再多问了。
又过了十来天，到了六月初，徐冲自万寿宫天斗那里领来许多聚气散，按惯例分发下来。平时都是均分的，只因此次徐冲和聻白击杀邪修有功，所以他们两人要多一些，旁人看着，多有羡慕的，毕竟聚气散对聚气境修士来说太重要了。
聻白第一次接触聚气散这种东西，很是好奇，忍不住打开了纸包看一看到底是何种宝贝。只是当他看到纸包里灰白难看的粉末时，顿时有些失望。捏一点在手里感受一下，不禁更是气馁。这些粉末不过残存一些草药灵气，想必只是那些炼药师炼废了的丹药残渣吧。
众人散了，聻白打算继续去修行，这时，方外突然跳过来，兴冲冲地问道，“聻白师弟，要不要赌一把？”
这些日子聻白已经注意到了方外，这个家伙好赌，逢赌必赢，凡参与赌博的人，手中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方外赢了去。聻白不是很心疼自己得到的这点儿聚气散，但他对赌博游戏并不感兴趣，不想浪费时间。拒绝道，“算了，我还要修行！”
方外不舍地看了看聻白手中的聚气散，坚持道，“那好，不过师弟若是修行苦闷，心情烦躁了，不妨来赌桌前看一看，我想你会喜欢的，哈哈！”
聻白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角落，正看到虫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聚气散收起来，很是好奇。毕竟他那点聚气散还不如自己的多，对修行能有多大帮助呢？聻白问道，“虫鸣，有聚气散为何不用？”
虫鸣道，“等我感觉到要突破的时候再一起用！”
聻白了然。这劣质聚气散蕴含的灵气虽然少得可怜，平时聚气用之，提升也是微乎其微，但若是多收集一些，用在即将突破的关键时刻，却也能增加突破的可能性，毕竟有聚气散的话就不必耗费更多的精力去聚集天地元气，可以全心引导元气走向。看来虫鸣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傻傻的嘛！想通这一点，聻白忍不住看了看远处的赌桌。方外啊方外，原来你惰于修行，实则是藏着这等取巧的法子！呵呵，都是聪明人啊！
赌桌旁围着一群人，因为刚刚发下了聚气散，有了赌本，今日的赌桌上格外热闹。
犹豫了片刻，聻白起身远离了人群，四下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才施法隐去了身形。聚气诀运转起来，引导元气流动方向，身化一阵轻风，慢慢飘向空中，无声无息朝着人群的位置去了。
如鬼魅般在赌桌的正上方停了下来，注视着下方赌徒的举动。随着方外一句“买定离手”，其他人都紧张地注视着方外手中的骰钟。
“一二三，六点小！哈哈，师兄，你又输了！”
方外大笑着收起战利品，有人激动，有人失落。
看了一会，聻白也就明白了，就是赌三枚骰子点数和，猜大小，规格倒是很简单，只是，方外从来都不会输，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聻白不相信方外有这等匪夷所思的能力，决定弄个清楚。
聻白轻飘飘地落下，刚刚摆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突然听到方外倒吸一口凉气，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有人好奇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方外莫名一个激灵，冒出一身冷汗来，当下也觉得匪夷所思，向众人确认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众人更是诧异，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是摇头。这时又有人道，“方外师兄，莫非你赌的多了，有了预感？不会是好运离你而去的征兆吧？”
“这是预感要输啊，哈哈！”
闻言，方外很是恼怒，抛开方才的感觉，不甘示弱地道，“那就看师弟的运气了！来来来，下注吧！”
聻白默默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方外灵觉这么敏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方外晃了晃骰钟，“啪”的一声，按在了石桌之上，道，“下注，下注了。”
聻白探头进入骰钟，“二二三”，七点小。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元气流动，接着三枚骰子纷纷翻转，变成了“四五六”，十五点大，与此同时方外喊一句，“买定离手”，不久骰钟便被打开了。
聻白这才明白，并非方外未卜先知，而是利用元气波动控制骰子点数，说白了就是作弊，十赌九骗，看来是不错的。虽然聻白看不上这等行为，但不得不说方外对于元气的控制很精妙。
识破方外的伎俩，聻白有几分高兴起来，既然允许作弊，凭借自己的本事，那不是稳赢吗？于是，聻白悄悄离开，找到了虫鸣。
聻白自信满满，但虫鸣总是遇事不决，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聚气散输掉。不得已，聻白只叫虫鸣帮忙押宝，至于虫鸣的聚气散，聻白也不打算他拿出来做赌本。
既是帮忙，虫鸣不好拒绝。聻白跟他耳语几句，然后将自己的聚气散交给虫鸣，便独自去了。
虫鸣来到赌桌前，心脏砰砰直跳，对他来说，这种热闹的气氛真是一种折磨。
方外见到虫鸣，兴奋道，“稀客啊，来来来，给虫鸣师弟让个地方！”接着，方外晃动骰钟，“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道，“虫鸣师弟，下注吧？押大还是押小？”
虫鸣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许久才颤抖着嘴唇道，“我等等再……”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裤脚被人拉扯了一下。这是他与聻白两人的约定，左腿是小，右腿是大。虫鸣不明白聻白是如何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桌下，但他不敢看，生怕被旁人察觉到什么。
右手臂不住地颤抖，好容易才把聻白的赌资放对了位置。不过，即便心脏跳得飞快，虫鸣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骰钟，毕竟他也是不想输，骨子里还是有一点好胜心的。何况，若是输了，他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聻白。
方外得意一笑，对虫鸣道，“虫鸣师弟，你第一次来，我给你个机会，还改不改了？”
虫鸣的确犹豫不决，但因为激动，方外的话他压根没听到，依旧死死盯着骰钟。方外不会自找没趣，不再多言。只是，当骰钟打开，见到三枚骰子显示的点数，他的表情僵住了，心中不断重复着“难以置信”这个词汇。
片刻，方外收拾好心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马失前蹄也是有的。便道，“不错呀，虫鸣师弟，运气很好吗？来来来，继续！”说着，也不等虫鸣拒绝，摇晃骰钟，完毕之后，道，“虫鸣师弟，下注吧！”
虫鸣这一次还是押了小，方外故伎重施，暗暗聚气，送入骰钟之中。
聻白探出头来，如幽灵一般，他的身子与石桌重叠着，此刻，他的半个头颅毫无阻隔地探入了骰钟之内。感受到元气流动，他伸手挡住，随后将那些元气偷偷导入桌下。
以方外的灵觉，若是全心感应骰钟内状况，或许能察觉的到，但是方外注意力全在虫鸣身上，加之心里有鬼不敢全力施为，故不知聻白捣乱。
方外再次翻开骰钟，一张脸青一块红一块。众人叫好，纷纷称赞虫鸣的运气太好。
方外心中有气，但不好发作，只想虫鸣每次都将聚气散全部押上，只要自己赢一回，便能翻本，于是赌博继续。可又是一盘，虫鸣仍旧一猜即中，方外的脸色铁青，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聚气法门是不是用错了。
方外犹豫了，现在虫鸣手中的聚气散已经不少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要全部压上，若是再叫他赢了，自己的老本都得搭进去。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方外又不好赶人走，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摇晃骰钟。
又输了一盘，方外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称赞”道，“虫鸣师弟最近修为有长进呀！”
虫鸣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方外的话令他刹那醒悟过来，这样赢下去的确是过分了。于是说道，“师兄太看得起我了，哪有什么长进，不过是侥幸猜对了点数而已。”说着，虫鸣退后一步，道，“好运气不会一直有，师兄不介意我现在退出吧？”
“当然，都是一家人，来去自由！”方外巴不得虫鸣赶紧离开，顺势下了台阶。
离开人群，一会聻白也回来了，虫鸣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点数的？”
聻白笑道，“方外作弊了，他控制元气动了骰子，我只是阻止了他的恶劣行为！”
虫鸣信了，不过他看聻白的眼神又多了一丝疑惑，聻白的能力诡异，处处透着不凡。
虫鸣也不好追问，只将全部的聚气散递给聻白。聻白笑了笑，只拿了一半。道，“虽然你不肯拿出你的聚气散去赌，但我能赢来这么多聚气散，一半是你的功劳，不用推辞了，收着吧！”
虫鸣很为难，只是他不善言辞，别扭地说了几句拒绝的话，却也没起什么作用。看着手中聚气散，这么多他需要近两年时间才能攒够了吧？忍不住看看赌桌前的方外师兄，默默说着“对不住了，方外师兄。”
见此法行之有效，聻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发财之路”。虫鸣也是尝到了甜头，心里想着拒绝，但身体却很诚实。聻白问他哪里还有赌局，他很干脆地就做了回答。
从前虫鸣就听方外恨恨说到过，在药园入口也有赌局，方外在那儿输了不少，是以很气愤。
两人来到药园入口，果见赌博人群，有人兴高采烈，有人骂骂咧咧，“大、大、小、小、买定离手……”之类的喊话声不断。两人轻车熟路，故伎重施。
一般外来的赌徒都会提出自己坐庄，因为害怕庄家耍手段，对这样的人，庄家会直接拒绝，再多的“赌资”也不跟他一起玩。虫鸣不懂，自然什么话也没说，老老实实地押注。庄家看了看虫鸣，见他一脸老实相也就没多理会，任由虫鸣下注。
聻白却比虫鸣狡猾多了，之前和方外赌博，只顾着赢，忘了照顾方外的感受，此刻，聻白每次只押赌资少的一方，这样庄家能有收获，自己两人也能赢。能赢还不得罪庄家，何乐而不为？可是这些赌徒也不是傻子，见来了个“赌神”，纷纷跟着下注，庄家亏了几次，就不乐意了，不满地对虫鸣道，“这位师弟，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虫鸣怯怯的，不过他有了经验，勉强镇定下来，道，“这位师兄，你误会了，今天我只是运气好罢了，绝不是有意为难。这样吧，我马上走，不打扰各位了！”说着就往人群外面挤。
庄家道，“赢了就走？岂不便宜？”接着就有几人挡住了虫鸣的去路。
虫鸣慌张，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时，只听“砰砰”几声，拦在虫鸣身前的几人就倒地哀嚎起来，接着，虫鸣只觉有人拉着他的手臂，极速冲向了远方。
药园外的人都是诧异，大惊之下，连追赶的念头都没有，只看着虫鸣快速消失在眼前。许久，庄家反应过来，吼道，“谁知道那小子是哪儿来的？”
众人摇头，显然并不认识，只一人道，“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封魔洞！”
聻白拉着虫鸣跑远了，方才显身相见。虫鸣呼哧喘息，真是被吓怕了，道，“以后咱们还是别干这事儿了！”
聻白道，“没想到堂堂上清宗里也有流氓地痞！”说着还摇了摇头。
虫鸣呼吸均匀了些，诧异地看着聻白道，“有件事、我……”
聻白道，“怎么了？”
虫鸣弱弱的道，“方才你在我身边运气，我感觉到一股阴寒的力量……”
聻白心虚地解释道，“都是功法惹的祸，别在意了，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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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两天来，众人也是觉察到聻白的异常，徐冲领来的饭菜他一口未吃，全部送给了虫鸣。对此，聻白解释说是因为自己修行的功法特别，是一种龟息真定法，禁忌五谷，需得潜息辟谷修炼，名为“玄定功”，等到修炼完成自然通窍出定。徐冲探索一番，发觉聻白脉搏停滞，透体冰凉，宛若死人一般，这与宗内记录的龟息之术大体相似，只暗自羡慕，并没有再多问了。
又过了十来天，到了六月初，徐冲自万寿宫天斗那里领来许多聚气散，按惯例分发下来。平时都是均分的，只因此次徐冲和聻白击杀邪修有功，所以他们两人要多一些，旁人看着，多有羡慕的，毕竟聚气散对聚气境修士来说太重要了。
聻白第一次接触聚气散这种东西，很是好奇，忍不住打开了纸包看一看到底是何种宝贝。只是当他看到纸包里灰白难看的粉末时，顿时有些失望。捏一点在手里感受一下，不禁更是气馁。这些粉末不过残存一些草药灵气，想必只是那些炼药师炼废了的丹药残渣吧。
众人散了，聻白打算继续去修行，这时，方外突然跳过来，兴冲冲地问道，“聻白师弟，要不要赌一把？”
这些日子聻白已经注意到了方外，这个家伙好赌，逢赌必赢，凡参与赌博的人，手中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方外赢了去。聻白不是很心疼自己得到的这点儿聚气散，但他对赌博游戏并不感兴趣，不想浪费时间。拒绝道，“算了，我还要修行！”
方外不舍地看了看聻白手中的聚气散，坚持道，“那好，不过师弟若是修行苦闷，心情烦躁了，不妨来赌桌前看一看，我想你会喜欢的，哈哈！”
聻白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角落，正看到虫鸣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聚气散收起来，很是好奇。毕竟他那点聚气散还不如自己的多，对修行能有多大帮助呢？聻白问道，“虫鸣，有聚气散为何不用？”
虫鸣道，“等我感觉到要突破的时候再一起用！”
聻白了然。这劣质聚气散蕴含的灵气虽然少得可怜，平时聚气用之，提升也是微乎其微，但若是多收集一些，用在即将突破的关键时刻，却也能增加突破的可能性，毕竟有聚气散的话就不必耗费更多的精力去聚集天地元气，可以全心引导元气走向。看来虫鸣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傻傻的嘛！想通这一点，聻白忍不住看了看远处的赌桌。方外啊方外，原来你惰于修行，实则是藏着这等取巧的法子！呵呵，都是聪明人啊！
赌桌旁围着一群人，因为刚刚发下了聚气散，有了赌本，今日的赌桌上格外热闹。
犹豫了片刻，聻白起身远离了人群，四下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才施法隐去了身形。聚气诀运转起来，引导元气流动方向，身化一阵轻风，慢慢飘向空中，无声无息朝着人群的位置去了。
如鬼魅般在赌桌的正上方停了下来，注视着下方赌徒的举动。随着方外一句“买定离手”，其他人都紧张地注视着方外手中的骰钟。
“一二三，六点小！哈哈，师兄，你又输了！”
方外大笑着收起战利品，有人激动，有人失落。
看了一会，聻白也就明白了，就是赌三枚骰子点数和，猜大小，规格倒是很简单，只是，方外从来都不会输，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聻白不相信方外有这等匪夷所思的能力，决定弄个清楚。
聻白轻飘飘地落下，刚刚摆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突然听到方外倒吸一口凉气，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有人好奇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方外莫名一个激灵，冒出一身冷汗来，当下也觉得匪夷所思，向众人确认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众人更是诧异，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是摇头。这时又有人道，“方外师兄，莫非你赌的多了，有了预感？不会是好运离你而去的征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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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方外很是恼怒，抛开方才的感觉，不甘示弱地道，“那就看师弟的运气了！来来来，下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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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晃了晃骰钟，“啪”的一声，按在了石桌之上，道，“下注，下注了。”
聻白探头进入骰钟，“二二三”，七点小。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元气流动，接着三枚骰子纷纷翻转，变成了“四五六”，十五点大，与此同时方外喊一句，“买定离手”，不久骰钟便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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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破方外的伎俩，聻白有几分高兴起来，既然允许作弊，凭借自己的本事，那不是稳赢吗？于是，聻白悄悄离开，找到了虫鸣。
聻白自信满满，但虫鸣总是遇事不决，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聚气散输掉。不得已，聻白只叫虫鸣帮忙押宝，至于虫鸣的聚气散，聻白也不打算他拿出来做赌本。
既是帮忙，虫鸣不好拒绝。聻白跟他耳语几句，然后将自己的聚气散交给虫鸣，便独自去了。
虫鸣来到赌桌前，心脏砰砰直跳，对他来说，这种热闹的气氛真是一种折磨。
方外见到虫鸣，兴奋道，“稀客啊，来来来，给虫鸣师弟让个地方！”接着，方外晃动骰钟，“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道，“虫鸣师弟，下注吧？押大还是押小？”
虫鸣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许久才颤抖着嘴唇道，“我等等再……”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裤脚被人拉扯了一下。这是他与聻白两人的约定，左腿是小，右腿是大。虫鸣不明白聻白是如何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桌下，但他不敢看，生怕被旁人察觉到什么。
右手臂不住地颤抖，好容易才把聻白的赌资放对了位置。不过，即便心脏跳得飞快，虫鸣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骰钟，毕竟他也是不想输，骨子里还是有一点好胜心的。何况，若是输了，他会觉得自己对不起聻白。
方外得意一笑，对虫鸣道，“虫鸣师弟，你第一次来，我给你个机会，还改不改了？”
虫鸣的确犹豫不决，但因为激动，方外的话他压根没听到，依旧死死盯着骰钟。方外不会自找没趣，不再多言。只是，当骰钟打开，见到三枚骰子显示的点数，他的表情僵住了，心中不断重复着“难以置信”这个词汇。
片刻，方外收拾好心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马失前蹄也是有的。便道，“不错呀，虫鸣师弟，运气很好吗？来来来，继续！”说着，也不等虫鸣拒绝，摇晃骰钟，完毕之后，道，“虫鸣师弟，下注吧！”
虫鸣这一次还是押了小，方外故伎重施，暗暗聚气，送入骰钟之中。
聻白探出头来，如幽灵一般，他的身子与石桌重叠着，此刻，他的半个头颅毫无阻隔地探入了骰钟之内。感受到元气流动，他伸手挡住，随后将那些元气偷偷导入桌下。
以方外的灵觉，若是全心感应骰钟内状况，或许能察觉的到，但是方外注意力全在虫鸣身上，加之心里有鬼不敢全力施为，故不知聻白捣乱。
方外再次翻开骰钟，一张脸青一块红一块。众人叫好，纷纷称赞虫鸣的运气太好。
方外心中有气，但不好发作，只想虫鸣每次都将聚气散全部押上，只要自己赢一回，便能翻本，于是赌博继续。可又是一盘，虫鸣仍旧一猜即中，方外的脸色铁青，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聚气法门是不是用错了。
方外犹豫了，现在虫鸣手中的聚气散已经不少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要全部压上，若是再叫他赢了，自己的老本都得搭进去。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方外又不好赶人走，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摇晃骰钟。
又输了一盘，方外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称赞”道，“虫鸣师弟最近修为有长进呀！”
虫鸣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方外的话令他刹那醒悟过来，这样赢下去的确是过分了。于是说道，“师兄太看得起我了，哪有什么长进，不过是侥幸猜对了点数而已。”说着，虫鸣退后一步，道，“好运气不会一直有，师兄不介意我现在退出吧？”
“当然，都是一家人，来去自由！”方外巴不得虫鸣赶紧离开，顺势下了台阶。
离开人群，一会聻白也回来了，虫鸣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点数的？”
聻白笑道，“方外作弊了，他控制元气动了骰子，我只是阻止了他的恶劣行为！”
虫鸣信了，不过他看聻白的眼神又多了一丝疑惑，聻白的能力诡异，处处透着不凡。
虫鸣也不好追问，只将全部的聚气散递给聻白。聻白笑了笑，只拿了一半。道，“虽然你不肯拿出你的聚气散去赌，但我能赢来这么多聚气散，一半是你的功劳，不用推辞了，收着吧！”
虫鸣很为难，只是他不善言辞，别扭地说了几句拒绝的话，却也没起什么作用。看着手中聚气散，这么多他需要近两年时间才能攒够了吧？忍不住看看赌桌前的方外师兄，默默说着“对不住了，方外师兄。”
见此法行之有效，聻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发财之路”。虫鸣也是尝到了甜头，心里想着拒绝，但身体却很诚实。聻白问他哪里还有赌局，他很干脆地就做了回答。
从前虫鸣就听方外恨恨说到过，在药园入口也有赌局，方外在那儿输了不少，是以很气愤。
两人来到药园入口，果见赌博人群，有人兴高采烈，有人骂骂咧咧，“大、大、小、小、买定离手……”之类的喊话声不断。两人轻车熟路，故伎重施。
一般外来的赌徒都会提出自己坐庄，因为害怕庄家耍手段，对这样的人，庄家会直接拒绝，再多的“赌资”也不跟他一起玩。虫鸣不懂，自然什么话也没说，老老实实地押注。庄家看了看虫鸣，见他一脸老实相也就没多理会，任由虫鸣下注。
聻白却比虫鸣狡猾多了，之前和方外赌博，只顾着赢，忘了照顾方外的感受，此刻，聻白每次只押赌资少的一方，这样庄家能有收获，自己两人也能赢。能赢还不得罪庄家，何乐而不为？可是这些赌徒也不是傻子，见来了个“赌神”，纷纷跟着下注，庄家亏了几次，就不乐意了，不满地对虫鸣道，“这位师弟，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虫鸣怯怯的，不过他有了经验，勉强镇定下来，道，“这位师兄，你误会了，今天我只是运气好罢了，绝不是有意为难。这样吧，我马上走，不打扰各位了！”说着就往人群外面挤。
庄家道，“赢了就走？岂不便宜？”接着就有几人挡住了虫鸣的去路。
虫鸣慌张，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时，只听“砰砰”几声，拦在虫鸣身前的几人就倒地哀嚎起来，接着，虫鸣只觉有人拉着他的手臂，极速冲向了远方。
药园外的人都是诧异，大惊之下，连追赶的念头都没有，只看着虫鸣快速消失在眼前。许久，庄家反应过来，吼道，“谁知道那小子是哪儿来的？”
众人摇头，显然并不认识，只一人道，“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封魔洞！”
聻白拉着虫鸣跑远了，方才显身相见。虫鸣呼哧喘息，真是被吓怕了，道，“以后咱们还是别干这事儿了！”
聻白道，“没想到堂堂上清宗里也有流氓地痞！”说着还摇了摇头。
虫鸣呼吸均匀了些，诧异地看着聻白道，“有件事、我……”
聻白道，“怎么了？”
虫鸣弱弱的道，“方才你在我身边运气，我感觉到一股阴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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