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恶有恶报
隆隆的沉闷声音传来，一个庞然大物正匆匆靠近这里。透过枝叶缝隙，聻白看到是那条蟒蛇归来了。
聻白的心一沉，蟒蛇回归，他便是被堵在了此处，一旦露面必然会遭受报复性攻击。与这条蟒蛇斗过几次了，聻白十分清楚蟒蛇的实力会不断增长，随着怒意渐深而不断变强。
一动也不动，聻白对蛇还是有些了解的。
蛇的视力并不是很好，只对温度以及动态有感应。聻白本身没有体温，若是不动应该不会被发觉才对，然而他还是失误了。蟒蛇已经懂得修行法，这些本身的弱点早已被克服。
只见蟒蛇如牤牛一般一双鼻孔喷出两条粗拙之气，细长的瞳孔怒意森然，随着它长长的舌头不断吞吐，硕大的蛇头慢慢转向了聻白所在的方向。那里逸散出来的元气所夹杂的力量它太熟悉不过了，似乎给了它无尽的力量，重伤之驱依旧行动迅捷。
聻白倍感意外，大呼尽信书不如无书。不单单是蟒蛇，就连那个根本不认识的写书之人他都不曾放过，一通谩骂。然而嘴上痛快了，双脚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原地留一道残影，身体早就不知去向。
蟒蛇扑空，转身朝向聻白逃跑的方向，这时原本消散无踪的残影骤然凝聚，化成一缕黑烟直冲向蟒蛇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袭击，蟒蛇竟没能闪避过去，一只眼睛火辣辣的疼，嘶嘶哀鸣。这一耽搁，聻白逃得更远了。
突然，聻白的心头生出一股得意之感，转头看向蟒蛇竟然没有追来，只不断摇晃着头颅。顷刻间聻白便明白了，随着他突破合气境，所修之法也有了些许进化。不过影子的持续时间有限，力量也并不太强，能够伤到蟒蛇全赖出其不意。
果然蟒蛇只缓解了十几秒时间就已恢复，怒气更胜。
一追一逃，聻白又登上了那座小丘。可能心底终究还是对被他累及的元辰抱有愧疚吧，本能希望见一见元辰败亡之地到底怎样。尽管聻白知道元辰就算败给了蟒蛇，也是不会死的。
原本还算干净的空地上碎石凌乱散布，有些裂开的岩石很明显是刚刚被击碎的，断面粗糙，乃蛮力所致。四下张望，没有其他异样。聻白的心头猛然一紧，感觉大大的不妙。
蟒蛇最厉害的攻击受到乃是口中喷吐闪电，此处没有焦灼之气，便是说蟒蛇对战元辰根本没有机会使出看家本领，如此元辰的实力应该还在蟒蛇之上，怎么又会被杀了？
嘭的一声，聻白被人一脚踹在了臀上，身体向前飞出好一段距离。如此羞辱，聻白自然而然怒气上涌，转身时口中骂骂咧咧。
“你果然没死，害小爷担心！”
元辰立在石上，脸上有几分疑惑。“你这样的无耻小人会有这等善心？”
此时，蟒蛇追到，只是见了元辰有几分畏惧，所谓的“七寸”处，肌肉忍不住抽搐着。
聻白道，“你没事最好，我也就没那么自责了！”
元辰冷哼一声，“我命中多无妄之灾，万幸我在天佑观修行，常能逢凶化吉，凭你那点小伎俩还杀不死我！”
聻白翻了个白眼道，“你明里暗里指责着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现在聻白怎么还看不明白，元辰根本就是故意放过蟒蛇的，目的当然就是寻找聻白出来。元辰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人类，感知力总比不上一头凶兽的。如此作法还能给聻白造成一种错觉，令其大意。恐怕元辰就一直埋伏在附近吧？还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呢！
元辰却不上当，道，“我这是聪明，你那是真的无赖！”
聻白刚要再次诡辩，忽见蟒蛇转动蛇头，张开的巨口中电芒跳跃。聻白一跃，向着元辰靠近几分，目的可想而知。
元辰冷笑道，“你若不想我与这条蛇联手对付你，你尽管拉我下水！”说着自然跳开一段距离。
蟒蛇虽未完全开启灵智，见此也明白了元辰的用意，口中一道闪电激射而出。
眼见电芒扫过，必会有乱石纷飞，聻白急忙闪避，一跃跳上了高处，如此当不被碎石打身。却不知蟒蛇一个摆尾，第二击又至，完全不给聻白喘息的机会。
聻白了解蟒蛇的力量，完全可以断金裂石，纵使他的身体特别，也定然不会好受。为了抵抗这等蛮力，聻白匆忙显化出巨人相，张开双臂稳稳抓住了蛇尾。
轰隆一声，接着就听哗啦啦的碎石滚落。蛇尾一扫，直将聻白从半空拍进了石壁，若是换做普通人早已成了肉泥。不过即便聻白承受了下来，一时间也感到神识恍惚，刹那间竟失去了行动能力。
然而蟒蛇没有喷射闪电，它对聻白恨之入骨，张开巨口只想将聻白一口吞入腹中，如此才能消除心中怨恨。
毕竟是同门，元辰见此还是本能动了一下，不过他犹豫了。聻白不会真的死去，这样的人给他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下一刻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肃然，“这人、不错！”
就在巨口将要吞下聻白之时，一道与聻白巨人相一般大小的模糊黑影伸出了粗壮的双臂，抵在蟒蛇上下颚，拦下了蟒蛇的动作。只不过这黑影只是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千钧一发之际，聻白也清醒过来，急忙撤了巨人相，脱离了石壁与蛇尾的束缚。
聻白滚落于地，十分痛苦，然而这会儿可没时间耽搁。地面上他的影子消失了，眼前夺目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聻白忍不住抱怨道，“这畜生体内是存了多少电？取之不尽的吗？”
情急之下聻白动用深海道，减缓蟒蛇行动，如此才侥幸逃过一劫。
短短的时间内，聻白几乎用尽了生平所学，这才堪堪保住了一命。他已见疲态，蟒蛇却依旧生龙活虎，甚至因为愈发愤怒，力量还在不断增长。实力差距不是仅凭术法就可以弥补的。
“你所学的本事杂而不精，单凭这些你难逃一死！”元辰眼见方才斗法，心中已然有数，此时此刻忍不住想要戏弄聻白一次，找回颜面。“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你若跪下来求我，我便救你，如何？”
聻白冷哼一声，倔强道，“我会的本事可不只有这些，安安静静瞧着吧！”
元辰无所谓地冷漠观战，“哼，嘴硬！”
聻白转头向四下望一望，接着极速退去，奔走之时，默默念着几句咒语。
蟒蛇急追，此刻的聻白不能施展影步，几个呼吸间就被蟒蛇追上。
“醒来吧，我的奴仆！”
危急时刻，聻白来到一块岩石之后，伸手抵在岩石壁上，口中莫名其妙一声大喝。
元辰没能看懂，只以为聻白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不过他还是凝神细望，慢慢对聻白有了些许兴趣。
蟒蛇灵活地绕过岩石，依旧只是张口欲吞。此时，一旁的巨石自行滚动，将蟒蛇撞开，蟒蛇闭上嘴巴，却什么也没能咬到。
“呼呼、呼呼……”
与玉辰子唤醒的幻灵不同，聻白造就的岩石幻灵如同一个傻子，话都说不清楚。不过从这呼呼声中可以感觉到它的兴奋。
岩石滚来滚去，声势不小，蟒蛇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蛇头左右摇摆，注视着岩石的行动轨迹。
“你就只会这些逗娃娃开心的把戏吗？”元辰大喊。
聻白气急，“你……”然而，已经晚了。元辰的话已经传到了蟒蛇的耳中，蟒蛇登时醒悟过来。只是一个扫尾岩石就被击碎，幻灵也跟着消散。
蟒蛇已经看透了聻白的实力，再也无所惧，一时间一人一蛇围着空地打转儿，你追我赶。
现在除了影步，聻白无计可施，然而时间久了，耗费大了，恐怕影步也再难以施展吧？
突然一股热浪扑面，天空的能量薄幕一阵荡漾。蟒蛇未曾发觉，不断追赶，聻白自然就不敢停下脚步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
元辰抬头凝望，眉头紧锁。突然他转身就逃，同时朝着聻白大喊一声，“快跑！”
聻白不明所以，本想跟上去却被蟒蛇阻挡，不得不再逃半圈，这才停止原地打转儿，追逐元辰的身影。只是这一耽搁，早已被元辰远远抛下。
“呜嗷……”
“吼……”
“吱吱……”
身后有或禽或兽的叫声不断传来，不多时又响起一阵阵撞击的闷响声。
聻白好奇向后观望，只见蟒蛇匍匐于地，不断颤抖身体，竟不再追赶他。
聻白放停下脚步，伸着脖子细看。只见一头浑身漆黑，只露着两颗锋利银白尖牙不过一尺多高的野猪死死咬住了蟒蛇的尾巴。随着小野猪的撕咬，地上鲜红鲜红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蟒蛇转头看着小野猪，却不敢有任何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尾巴被小野猪撕下来吞食。
这小野猪个头不大，进食的速度却是奇快，就在聻白呆愣的时候，小野猪吞食的蛇肉体积早就该超过了它身体大小，它却完全没有吃饱的意思，一时半会根本不会停下进食。
聻白看傻了眼，醒悟后悚然颤抖，此地不宜久留，转身接着逃，又不敢动静太大，惊动了小野猪进食，惹得它不悦。
逃出去很远一段距离，聻白却再也找不到元辰，忍不住嘲讽道，“跑得比兔子都快，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哼，可惜了他一身修为。”
不说一般修行人的速度都比兔子快，若叫旁人听了聻白的话，也只会笑话他无知无畏。
试炼还得继续，聻白小心翼翼搜索，希望能够遇到一位实力没那么高的对手，慢慢收集试炼石。堂堂长老亲传弟子，一块试炼石都得不到，传出去不得给人笑话死？
如此过了一天一夜，聻白虽然遇到过试炼弟子，却不敢露面，因为对方的实力太高，他完全没有胜算，也只敢远远看着别人死斗。
后来他也想明白了，他中途参与试炼，这个时候，实力低微的弟子恐怕早就被别人收拾干净了吧，哪里还轮得到他捡便宜？
越来越没有信心，聻白干脆就放弃了，也不去找什么对手了，躲在一处等试炼结束。他想通了，万事都得看开。再说，他的实力在这些试炼弟子中算是最差的了，能够坚持到最后不也是一种荣耀吗？得不到试炼石又怎么样？和他同等实力的弟子都被淘汰了，岂不更是丢人？
又是一个夜幕笼罩时，聻白远远听到有人在吵闹。
“缩头乌龟有什么好当的，我宁可死了也不干！”
“现在有人破入了守气境，遇到了必败无疑，何况在试炼地成就守气境实力必定会影响法阵能量波动，外围就是守气境试炼场，说不准就会有守气境实力的凶兽趁机跨越场地。若是遇到守气境弟子，咱们说说好话也许可以放过，一旦运气不好，遇到饥肠辘辘的凶兽，那该怎么办？”
“是啊，咱们参与试炼虽然是为了磨砺己身，但也是为了成绩。现在咱们手中拥有的试炼石不多却也不少，平分了也能拿个中等偏上的成绩了，一旦被淘汰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何必呢？”
“两位师兄说的对啊，师弟你天赋虽高，却也是年轻气盛了，试炼也就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只要挨过这十天就能拿到奖励，千万别冲动！”
聻白偷偷听着四人交流，慢慢也就明白了试炼游戏的玩法。这四个人居然组队，无耻，太不公平了！不过聻白最为震撼的还是守气境凶兽，他的脑海里刹那想起了那头小野猪。原来那小小的一头野猪竟然有守气境实力，境界压制下感知力越强就越会感到恐惧，强如蟒蛇因为恐惧不敢反抗、逃跑，以致丢了性命，可怜、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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聻白的心一沉，蟒蛇回归，他便是被堵在了此处，一旦露面必然会遭受报复性攻击。与这条蟒蛇斗过几次了，聻白十分清楚蟒蛇的实力会不断增长，随着怒意渐深而不断变强。
一动也不动，聻白对蛇还是有些了解的。
蛇的视力并不是很好，只对温度以及动态有感应。聻白本身没有体温，若是不动应该不会被发觉才对，然而他还是失误了。蟒蛇已经懂得修行法，这些本身的弱点早已被克服。
只见蟒蛇如牤牛一般一双鼻孔喷出两条粗拙之气，细长的瞳孔怒意森然，随着它长长的舌头不断吞吐，硕大的蛇头慢慢转向了聻白所在的方向。那里逸散出来的元气所夹杂的力量它太熟悉不过了，似乎给了它无尽的力量，重伤之驱依旧行动迅捷。
聻白倍感意外，大呼尽信书不如无书。不单单是蟒蛇，就连那个根本不认识的写书之人他都不曾放过，一通谩骂。然而嘴上痛快了，双脚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原地留一道残影，身体早就不知去向。
蟒蛇扑空，转身朝向聻白逃跑的方向，这时原本消散无踪的残影骤然凝聚，化成一缕黑烟直冲向蟒蛇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袭击，蟒蛇竟没能闪避过去，一只眼睛火辣辣的疼，嘶嘶哀鸣。这一耽搁，聻白逃得更远了。
突然，聻白的心头生出一股得意之感，转头看向蟒蛇竟然没有追来，只不断摇晃着头颅。顷刻间聻白便明白了，随着他突破合气境，所修之法也有了些许进化。不过影子的持续时间有限，力量也并不太强，能够伤到蟒蛇全赖出其不意。
果然蟒蛇只缓解了十几秒时间就已恢复，怒气更胜。
一追一逃，聻白又登上了那座小丘。可能心底终究还是对被他累及的元辰抱有愧疚吧，本能希望见一见元辰败亡之地到底怎样。尽管聻白知道元辰就算败给了蟒蛇，也是不会死的。
原本还算干净的空地上碎石凌乱散布，有些裂开的岩石很明显是刚刚被击碎的，断面粗糙，乃蛮力所致。四下张望，没有其他异样。聻白的心头猛然一紧，感觉大大的不妙。
蟒蛇最厉害的攻击受到乃是口中喷吐闪电，此处没有焦灼之气，便是说蟒蛇对战元辰根本没有机会使出看家本领，如此元辰的实力应该还在蟒蛇之上，怎么又会被杀了？
嘭的一声，聻白被人一脚踹在了臀上，身体向前飞出好一段距离。如此羞辱，聻白自然而然怒气上涌，转身时口中骂骂咧咧。
“你果然没死，害小爷担心！”
元辰立在石上，脸上有几分疑惑。“你这样的无耻小人会有这等善心？”
此时，蟒蛇追到，只是见了元辰有几分畏惧，所谓的“七寸”处，肌肉忍不住抽搐着。
聻白道，“你没事最好，我也就没那么自责了！”
元辰冷哼一声，“我命中多无妄之灾，万幸我在天佑观修行，常能逢凶化吉，凭你那点小伎俩还杀不死我！”
聻白翻了个白眼道，“你明里暗里指责着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现在聻白怎么还看不明白，元辰根本就是故意放过蟒蛇的，目的当然就是寻找聻白出来。元辰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人类，感知力总比不上一头凶兽的。如此作法还能给聻白造成一种错觉，令其大意。恐怕元辰就一直埋伏在附近吧？还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呢！
元辰却不上当，道，“我这是聪明，你那是真的无赖！”
聻白刚要再次诡辩，忽见蟒蛇转动蛇头，张开的巨口中电芒跳跃。聻白一跃，向着元辰靠近几分，目的可想而知。
元辰冷笑道，“你若不想我与这条蛇联手对付你，你尽管拉我下水！”说着自然跳开一段距离。
蟒蛇虽未完全开启灵智，见此也明白了元辰的用意，口中一道闪电激射而出。
眼见电芒扫过，必会有乱石纷飞，聻白急忙闪避，一跃跳上了高处，如此当不被碎石打身。却不知蟒蛇一个摆尾，第二击又至，完全不给聻白喘息的机会。
聻白了解蟒蛇的力量，完全可以断金裂石，纵使他的身体特别，也定然不会好受。为了抵抗这等蛮力，聻白匆忙显化出巨人相，张开双臂稳稳抓住了蛇尾。
轰隆一声，接着就听哗啦啦的碎石滚落。蛇尾一扫，直将聻白从半空拍进了石壁，若是换做普通人早已成了肉泥。不过即便聻白承受了下来，一时间也感到神识恍惚，刹那间竟失去了行动能力。
然而蟒蛇没有喷射闪电，它对聻白恨之入骨，张开巨口只想将聻白一口吞入腹中，如此才能消除心中怨恨。
毕竟是同门，元辰见此还是本能动了一下，不过他犹豫了。聻白不会真的死去，这样的人给他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下一刻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肃然，“这人、不错！”
就在巨口将要吞下聻白之时，一道与聻白巨人相一般大小的模糊黑影伸出了粗壮的双臂，抵在蟒蛇上下颚，拦下了蟒蛇的动作。只不过这黑影只是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千钧一发之际，聻白也清醒过来，急忙撤了巨人相，脱离了石壁与蛇尾的束缚。
聻白滚落于地，十分痛苦，然而这会儿可没时间耽搁。地面上他的影子消失了，眼前夺目的光芒让他睁不开眼睛。聻白忍不住抱怨道，“这畜生体内是存了多少电？取之不尽的吗？”
情急之下聻白动用深海道，减缓蟒蛇行动，如此才侥幸逃过一劫。
短短的时间内，聻白几乎用尽了生平所学，这才堪堪保住了一命。他已见疲态，蟒蛇却依旧生龙活虎，甚至因为愈发愤怒，力量还在不断增长。实力差距不是仅凭术法就可以弥补的。
“你所学的本事杂而不精，单凭这些你难逃一死！”元辰眼见方才斗法，心中已然有数，此时此刻忍不住想要戏弄聻白一次，找回颜面。“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你若跪下来求我，我便救你，如何？”
聻白冷哼一声，倔强道，“我会的本事可不只有这些，安安静静瞧着吧！”
元辰无所谓地冷漠观战，“哼，嘴硬！”
聻白转头向四下望一望，接着极速退去，奔走之时，默默念着几句咒语。
蟒蛇急追，此刻的聻白不能施展影步，几个呼吸间就被蟒蛇追上。
“醒来吧，我的奴仆！”
危急时刻，聻白来到一块岩石之后，伸手抵在岩石壁上，口中莫名其妙一声大喝。
元辰没能看懂，只以为聻白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不过他还是凝神细望，慢慢对聻白有了些许兴趣。
蟒蛇灵活地绕过岩石，依旧只是张口欲吞。此时，一旁的巨石自行滚动，将蟒蛇撞开，蟒蛇闭上嘴巴，却什么也没能咬到。
“呼呼、呼呼……”
与玉辰子唤醒的幻灵不同，聻白造就的岩石幻灵如同一个傻子，话都说不清楚。不过从这呼呼声中可以感觉到它的兴奋。
岩石滚来滚去，声势不小，蟒蛇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蛇头左右摇摆，注视着岩石的行动轨迹。
“你就只会这些逗娃娃开心的把戏吗？”元辰大喊。
聻白气急，“你……”然而，已经晚了。元辰的话已经传到了蟒蛇的耳中，蟒蛇登时醒悟过来。只是一个扫尾岩石就被击碎，幻灵也跟着消散。
蟒蛇已经看透了聻白的实力，再也无所惧，一时间一人一蛇围着空地打转儿，你追我赶。
现在除了影步，聻白无计可施，然而时间久了，耗费大了，恐怕影步也再难以施展吧？
突然一股热浪扑面，天空的能量薄幕一阵荡漾。蟒蛇未曾发觉，不断追赶，聻白自然就不敢停下脚步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
元辰抬头凝望，眉头紧锁。突然他转身就逃，同时朝着聻白大喊一声，“快跑！”
聻白不明所以，本想跟上去却被蟒蛇阻挡，不得不再逃半圈，这才停止原地打转儿，追逐元辰的身影。只是这一耽搁，早已被元辰远远抛下。
“呜嗷……”
“吼……”
“吱吱……”
身后有或禽或兽的叫声不断传来，不多时又响起一阵阵撞击的闷响声。
聻白好奇向后观望，只见蟒蛇匍匐于地，不断颤抖身体，竟不再追赶他。
聻白放停下脚步，伸着脖子细看。只见一头浑身漆黑，只露着两颗锋利银白尖牙不过一尺多高的野猪死死咬住了蟒蛇的尾巴。随着小野猪的撕咬，地上鲜红鲜红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蟒蛇转头看着小野猪，却不敢有任何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尾巴被小野猪撕下来吞食。
这小野猪个头不大，进食的速度却是奇快，就在聻白呆愣的时候，小野猪吞食的蛇肉体积早就该超过了它身体大小，它却完全没有吃饱的意思，一时半会根本不会停下进食。
聻白看傻了眼，醒悟后悚然颤抖，此地不宜久留，转身接着逃，又不敢动静太大，惊动了小野猪进食，惹得它不悦。
逃出去很远一段距离，聻白却再也找不到元辰，忍不住嘲讽道，“跑得比兔子都快，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哼，可惜了他一身修为。”
不说一般修行人的速度都比兔子快，若叫旁人听了聻白的话，也只会笑话他无知无畏。
试炼还得继续，聻白小心翼翼搜索，希望能够遇到一位实力没那么高的对手，慢慢收集试炼石。堂堂长老亲传弟子，一块试炼石都得不到，传出去不得给人笑话死？
如此过了一天一夜，聻白虽然遇到过试炼弟子，却不敢露面，因为对方的实力太高，他完全没有胜算，也只敢远远看着别人死斗。
后来他也想明白了，他中途参与试炼，这个时候，实力低微的弟子恐怕早就被别人收拾干净了吧，哪里还轮得到他捡便宜？
越来越没有信心，聻白干脆就放弃了，也不去找什么对手了，躲在一处等试炼结束。他想通了，万事都得看开。再说，他的实力在这些试炼弟子中算是最差的了，能够坚持到最后不也是一种荣耀吗？得不到试炼石又怎么样？和他同等实力的弟子都被淘汰了，岂不更是丢人？
又是一个夜幕笼罩时，聻白远远听到有人在吵闹。
“缩头乌龟有什么好当的，我宁可死了也不干！”
“现在有人破入了守气境，遇到了必败无疑，何况在试炼地成就守气境实力必定会影响法阵能量波动，外围就是守气境试炼场，说不准就会有守气境实力的凶兽趁机跨越场地。若是遇到守气境弟子，咱们说说好话也许可以放过，一旦运气不好，遇到饥肠辘辘的凶兽，那该怎么办？”
“是啊，咱们参与试炼虽然是为了磨砺己身，但也是为了成绩。现在咱们手中拥有的试炼石不多却也不少，平分了也能拿个中等偏上的成绩了，一旦被淘汰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何必呢？”
“两位师兄说的对啊，师弟你天赋虽高，却也是年轻气盛了，试炼也就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只要挨过这十天就能拿到奖励，千万别冲动！”
聻白偷偷听着四人交流，慢慢也就明白了试炼游戏的玩法。这四个人居然组队，无耻，太不公平了！不过聻白最为震撼的还是守气境凶兽，他的脑海里刹那想起了那头小野猪。原来那小小的一头野猪竟然有守气境实力，境界压制下感知力越强就越会感到恐惧，强如蟒蛇因为恐惧不敢反抗、逃跑，以致丢了性命，可怜、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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