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异的力量
白云峰高耸入云，远远看去，云层之下葱葱绿绿，好像是一棵直插云霄的万年苍松一般。只是在那云层之上，或是因为气候原因，变得光秃秃的。
白云仙子落于小径之上，脸上染了一层疲惫，不过见到小径两边生机盎然的稀稀疏疏长着的几朵小花，心里多了些许安慰，神情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走入白云观，白云仙子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径直朝着前方行走，同时手上轻轻掐了一个诀。白云仙子消失了，白云观里又变得一片寂静。
穿过一层光幕，白云仙子出现在半空之中，一眼望去，这个空间无边无际，头上是蓝天白云，脚下是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就仿佛一处天然而成的旷野，生机勃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云仙子凝神感应，突然，她的脸上满是惊愕，因为这处空间又大了几分。
“白云姐姐！”
一名身穿浅绿色纱衣的小姑娘跳上来揽住白云仙子的胳膊，嘻嘻笑着，“白云姐姐终于回来了，我都无聊死了！”
白云仙子宠溺地掐了一下女孩的脸蛋，故意板起脸，但语气很柔和，“这么快就从修行状态出来，你呀，总是不好好修行，就想着偷懒！”
女孩撒娇道，“哪有偷懒哟，明明是修行完毕了嘛，不信你看！”
说着女孩挥一挥衣袖，几只美丽的蝴蝶便从她的衣袖之下飞舞而出，煽动着美丽的翅膀，翩翩起舞。随着蝴蝶掠过天空，脚下的花草无风摇曳，整整齐齐地动作似乎拥有生命一般，跟着起舞。
白云仙子看着这一切，很是欣慰，不过她并没有太多赞美，只是点了点头道，“这才六只，要九只才够呢！”
女孩噘着嘴道，“反正我还小嘛，白云姐姐总是这么严厉哦！”
白云仙子无奈摇了摇头，在她面前也只有眼前的女孩敢这般态度。不过看着这个自然的精灵，白云仙子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建议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蝴蝶？这样你的空间会很单调的！”
女孩嘻嘻一笑，道，“因为小白哥哥！”
白云仙子面部僵硬，慢慢地染上诧异之色，讷讷问道，“灵儿你、你的记忆……”
女孩翻了个白眼，故作气愤道，“白云姐姐还有那个臭老头对灵儿一点也不好，总是对我的记忆做手脚喔！”
白云仙子心里原本还很是担心，因为黄灵儿恢复了记忆，那就是说她已经记起她的小白哥哥已经死去，福海观终究还是逃不过罪责吗？不过，看着黄灵儿幼稚的模样，她并没有一丝恨意，而且看起来很开心。
“灵儿、你……”
黄灵儿努了努嘴，轻哼一声，解释道，“白云姐姐是担心我胡来吧？毕竟福海观里有人害死了小白哥哥，就算我要怎么样也不过分吧，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白云仙子赶紧制止道，“不、灵儿，你不能那么做！”
黄灵儿转而笑道，“好啦，白云姐姐担心什么呢？我又不会真的那么冲动，再说……”
白云仙子一愣，木讷地问道，“什么？”
黄灵儿抬头看着远方，青涩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成熟，仿如自语，坚定不疑。“小白哥哥才没有那么脆弱，一开始灵儿心里就相信着他一定不会丢下灵儿不管的！”
药园边缘，一个青涩的、略显单薄的身影默默盘膝静坐，只看他周围聚拢着翠绿色的光晕流转，有着说不出的妖异，似乎是在修炼什么邪法一般。再过不久，少年周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随之他的身躯微微也颤抖不停，看样子“邪法”终究是要失败的。
聻白的修行确实与普通人有着天差地别，甚至违背了天地法则，若是被人看了去，恐怕很难不会多想。聻白还很年少，很多事情他并不理解，所谓的正与邪甚至都分不清楚，只是他心里有着自己的衡量，至于对错，别人想怎么评判他又能左右什么？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第一步的“归无”就这么难。
归无，这个术的名字倒是取的贴切，就是将一切归于虚无，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所谓的虚无，修行界认为是天地未分之前的世界状态，也称混沌，是没有物质存在的无的状态。然而，混沌并非一无所有，从混沌中走出来的圣人们就是拥有灵识的存在，也就是说虽然那时的他们还只是能量体，却可以控制某种能量，混沌界中存在的某种能量。现在，聻白知道这种能量被称为混沌元炁。
天地分开之后，元炁分裂，化成清、玄、浊三气。清气上升，化形罡气，形成九天；浊气下降，孕育母气，铸就大地；玄气飘荡，逸散元气，供给自然。三气分开，才有天地空间，才有生命物质，才有修行源泉。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起源于混沌，世间的一切，无论是意识或是无意识物质，全部来源于元炁这种能量。如果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元炁，对于修行人来说他将无所不能。
聻白现在的阴灵体需要魂力补充，想要将相对稳定的天地元气直接转化为魂力，对于现在的聻白来说完全不可能做到，所以聻白才会选择这种复杂的方式，虽然绕来绕去，却也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简单的说就是利用活跃而不太稳定的草木灵气转化为元炁，再将元炁转化为自身魂力的方法。
归无之法是将草木灵气彻底毁灭，归于虚无，从而得到元炁。当然，大规模的击溃草木灵气聻白做不到，但只是在极小的一个范围内，集中元气与灵气，相互冲撞，聻白还是会觉得得心应手的。当然，只是觉得。真正施展归无之法，聻白方才明白，这是需要多么细致的术法。
首先，引导而来的天地元气和草木灵气必然极为稀少，只有这样，凭借他自身的力量才有做到归无的机会。其次，因为极少，所以感应起来就很困难，千百次尝试对冲也不过偶尔能成功一次。最后，即便刹那间得到了元炁，在如今天地之间，这种能量也不能稳定存在，没来得及将元炁转化为魂力，又要损失大半。如此，一日夜下来，聻白的伤也只是好了一成，反而聻白此时的体力几乎耗尽了。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聻白还没有放弃，一次归无之时，力量控制不当，湮灭的力量太盛，怕是殃及药园植被，招来灾祸，聻白本能将爆炸吸收进入神识海中，刹那间聻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难以坚持，晕了过去。
等聻白醒来，大呼侥幸，并非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果断而自我佩服，更是因为自己混沌的神识海异常稳固，若是换做他人，吸纳了归无的力量恐怕几天几夜也难以醒转，甚至会因此神识受创，变得痴傻。从这一点来看，混沌体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再次静下心来，聻白打算继续施展归无之法，只是稍稍感应之后，聻白突然大感诧异，自己身上的伤竟然好了一小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神识海内那股归无的力量完全被自己的阴灵体吸收了？如果神识海内也可以施展归无的话，那自己为何还要在外界做这么多无用功，白白浪费精力？
想到此处，聻白凝神进入神识海，可是见到神识海内的景象，聻白彻底呆住了。
此刻，聻白混沌的神识海内，三股不同的力量光晕飘荡半空，相互戒备着。其中一团翠绿色的光晕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草木灵气，另一团模模糊糊，半透明的光晕聻白再熟悉不过，那是天地元气，而最后一团光晕漆黑如墨，聻白看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从尸体上汲取的那种力量，现在聻白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力量。不过，细细观摩着，聻白也觉得奇怪，自己从尸体上汲取的力量很少，不可能有着与另外两种能量团对抗的实力。可是为什么黑色光晕自行成长了，聻白十分疑惑。
突然，三团能量体狠狠撞在了一起，刹那间聻白感觉头晕目眩，他的神识空间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三团能量一触即收，一击之后又迅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依旧相互戒备着。似乎是在凝聚力量，准备下一次硬撼。
聻白可以感觉到黑色光晕力量最甚，只是一击之后，黑色淡了许多，而翠绿色和半透明的光晕并未暗淡多少，起初，聻白还以为是自己先前感应错了，黑色光晕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蛋。可是当他感受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方才知晓方才三者的撞击是实打实的硬碰硬，毕竟归无给予自己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凝神感应一番，聻白才明白，原来自己不知何时打开了阴灵窍，天地元气和草木灵气可以得到补给，而那团黑漆漆的光晕能量体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力量与另外两者对抗着，还真是小瞧它了呢。
这时，翠绿色和半透明的光晕已经恢复如初，而黑色的光晕显得有些畏惧起来，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威胁。而此刻的聻白也已经想明白了，虽然自己没有刻意控制，但归无之法还在继续，从前是两者的对轰，现在变成了三者。聻白清楚归无之法的规则，无论那一团能量毁灭，都可以形成元炁，在自己的神识空间内，这些元炁会自主转化为魂能。所以，聻白并未关闭阴灵窍，他对那团神秘的黑色能量有着深深的抵触，恨不得此刻叫它消失。
突然，黑色能量调转方向，直冲着聻白而来，聻白挥手抵抗，却没能拦得住，那团能量一头扎进聻白体内，接着，聻白眼前一黑，再看清事物的时候，只见自己前方另外两团光晕正与自己对峙着，充满了敌意。来不及细想，翠绿色与半透明已经冲过来，聻白本能地挥出拳头抵抗。只是他心里明白，那是能量体，这一拳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只会像是抽刀断水，是无法真正阻止水流前进的。可是，当他的拳头碰触到两团能量体时，耳边传来呲呲啦啦的声响，这种触感跟打在实物上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有一种滑溜溜的感觉，好像碾碎了某种草木流出的汁液。定睛看向自己的拳头，聻白这才发现，这种刺耳的响声是因为腐蚀，被黑色能量团“附体”的聻白的攻击具备一种邪异的腐蚀性，不说翠绿色的草木灵气，就连半透明的天地元气都对这种腐蚀性的攻击惧怕几分，同样只敢刹那较量一下。发现这一点，聻白方才明白，这团黑色的能量团并非完全由尸体上汲取而来，而是在完成显身法，成为半人状态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至于原因，那就是刚刚离开封魔洞，聻白习得显身法，曾经试炼过自己的力量，那一拳打在石壁上，石壁受到了某种腐蚀性的力量。也就是说，赤乌教给聻白的显身法本身就有问题。魔头终究是魔头，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绝不会在乎别人怎样，即便这里所说的别人对魔头来说还是有用处的。或许，从一开始与魔头达成协议便是一种错误的决定。
沉浸在懊悔之中，聻白刹那感觉到了一种压迫，原来对面的两团能量又已经得到了补给，敌意更甚。
也不怪它们恨意满满，毕竟有了聻白加入，它们想要“抹杀”掉黑色能量已经成为了不可能，除非先要“抹杀”这处空间的主人。当然，聻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为了不在自己的神识海内死去，他果断地关闭了阴灵窍，断绝了元气与灵气补充。又一次撞击之后，聻白的伤势已然痊愈，再看对面两团暗淡的能量，聻白舔了舔嘴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抓稳，如果有多余的元炁贮存，那么之后的战斗中，必然多一种手段。可是，他还是想多了。就在聻白打算首先发起进攻的时候，那团黑色的能量离体而去，深深扎进了神识海的深处，漆黑掩盖下，没了踪影。
没了黑色能量团，聻白感觉空落落的，至少他明白此刻的自己无法奈何得了另外两种能量，除非它们自相残杀。很快，聻白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两种能量似乎因为之前合作有了感情，依旧锁定了聻白。聻白心中恐惧，却依旧做出一副强者的姿态。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如果可以，那就请你们赶紧离开！”说着聻白打开了阴灵窍，既然留不住就不要留，像这样有意识的存在待在自己的神识海，不免会有意外发生。
阴灵窍打开了，两团能量犹豫片刻后迅速出离聻白的神识海，不过聻白可以感受到，它们离开的时候，带着某种不甘的情绪。
混沌的神识海内一片寂静，聻白茫然望着黑暗深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不希望有这种诡异的存在与自己共享一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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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仙子落于小径之上，脸上染了一层疲惫，不过见到小径两边生机盎然的稀稀疏疏长着的几朵小花，心里多了些许安慰，神情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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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层光幕，白云仙子出现在半空之中，一眼望去，这个空间无边无际，头上是蓝天白云，脚下是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就仿佛一处天然而成的旷野，生机勃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云仙子凝神感应，突然，她的脸上满是惊愕，因为这处空间又大了几分。
“白云姐姐！”
一名身穿浅绿色纱衣的小姑娘跳上来揽住白云仙子的胳膊，嘻嘻笑着，“白云姐姐终于回来了，我都无聊死了！”
白云仙子宠溺地掐了一下女孩的脸蛋，故意板起脸，但语气很柔和，“这么快就从修行状态出来，你呀，总是不好好修行，就想着偷懒！”
女孩撒娇道，“哪有偷懒哟，明明是修行完毕了嘛，不信你看！”
说着女孩挥一挥衣袖，几只美丽的蝴蝶便从她的衣袖之下飞舞而出，煽动着美丽的翅膀，翩翩起舞。随着蝴蝶掠过天空，脚下的花草无风摇曳，整整齐齐地动作似乎拥有生命一般，跟着起舞。
白云仙子看着这一切，很是欣慰，不过她并没有太多赞美，只是点了点头道，“这才六只，要九只才够呢！”
女孩噘着嘴道，“反正我还小嘛，白云姐姐总是这么严厉哦！”
白云仙子无奈摇了摇头，在她面前也只有眼前的女孩敢这般态度。不过看着这个自然的精灵，白云仙子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建议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蝴蝶？这样你的空间会很单调的！”
女孩嘻嘻一笑，道，“因为小白哥哥！”
白云仙子面部僵硬，慢慢地染上诧异之色，讷讷问道，“灵儿你、你的记忆……”
女孩翻了个白眼，故作气愤道，“白云姐姐还有那个臭老头对灵儿一点也不好，总是对我的记忆做手脚喔！”
白云仙子心里原本还很是担心，因为黄灵儿恢复了记忆，那就是说她已经记起她的小白哥哥已经死去，福海观终究还是逃不过罪责吗？不过，看着黄灵儿幼稚的模样，她并没有一丝恨意，而且看起来很开心。
“灵儿、你……”
黄灵儿努了努嘴，轻哼一声，解释道，“白云姐姐是担心我胡来吧？毕竟福海观里有人害死了小白哥哥，就算我要怎么样也不过分吧，他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白云仙子赶紧制止道，“不、灵儿，你不能那么做！”
黄灵儿转而笑道，“好啦，白云姐姐担心什么呢？我又不会真的那么冲动，再说……”
白云仙子一愣，木讷地问道，“什么？”
黄灵儿抬头看着远方，青涩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成熟，仿如自语，坚定不疑。“小白哥哥才没有那么脆弱，一开始灵儿心里就相信着他一定不会丢下灵儿不管的！”
药园边缘，一个青涩的、略显单薄的身影默默盘膝静坐，只看他周围聚拢着翠绿色的光晕流转，有着说不出的妖异，似乎是在修炼什么邪法一般。再过不久，少年周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随之他的身躯微微也颤抖不停，看样子“邪法”终究是要失败的。
聻白的修行确实与普通人有着天差地别，甚至违背了天地法则，若是被人看了去，恐怕很难不会多想。聻白还很年少，很多事情他并不理解，所谓的正与邪甚至都分不清楚，只是他心里有着自己的衡量，至于对错，别人想怎么评判他又能左右什么？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第一步的“归无”就这么难。
归无，这个术的名字倒是取的贴切，就是将一切归于虚无，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所谓的虚无，修行界认为是天地未分之前的世界状态，也称混沌，是没有物质存在的无的状态。然而，混沌并非一无所有，从混沌中走出来的圣人们就是拥有灵识的存在，也就是说虽然那时的他们还只是能量体，却可以控制某种能量，混沌界中存在的某种能量。现在，聻白知道这种能量被称为混沌元炁。
天地分开之后，元炁分裂，化成清、玄、浊三气。清气上升，化形罡气，形成九天；浊气下降，孕育母气，铸就大地；玄气飘荡，逸散元气，供给自然。三气分开，才有天地空间，才有生命物质，才有修行源泉。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起源于混沌，世间的一切，无论是意识或是无意识物质，全部来源于元炁这种能量。如果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元炁，对于修行人来说他将无所不能。
聻白现在的阴灵体需要魂力补充，想要将相对稳定的天地元气直接转化为魂力，对于现在的聻白来说完全不可能做到，所以聻白才会选择这种复杂的方式，虽然绕来绕去，却也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简单的说就是利用活跃而不太稳定的草木灵气转化为元炁，再将元炁转化为自身魂力的方法。
归无之法是将草木灵气彻底毁灭，归于虚无，从而得到元炁。当然，大规模的击溃草木灵气聻白做不到，但只是在极小的一个范围内，集中元气与灵气，相互冲撞，聻白还是会觉得得心应手的。当然，只是觉得。真正施展归无之法，聻白方才明白，这是需要多么细致的术法。
首先，引导而来的天地元气和草木灵气必然极为稀少，只有这样，凭借他自身的力量才有做到归无的机会。其次，因为极少，所以感应起来就很困难，千百次尝试对冲也不过偶尔能成功一次。最后，即便刹那间得到了元炁，在如今天地之间，这种能量也不能稳定存在，没来得及将元炁转化为魂力，又要损失大半。如此，一日夜下来，聻白的伤也只是好了一成，反而聻白此时的体力几乎耗尽了。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聻白还没有放弃，一次归无之时，力量控制不当，湮灭的力量太盛，怕是殃及药园植被，招来灾祸，聻白本能将爆炸吸收进入神识海中，刹那间聻白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难以坚持，晕了过去。
等聻白醒来，大呼侥幸，并非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果断而自我佩服，更是因为自己混沌的神识海异常稳固，若是换做他人，吸纳了归无的力量恐怕几天几夜也难以醒转，甚至会因此神识受创，变得痴傻。从这一点来看，混沌体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再次静下心来，聻白打算继续施展归无之法，只是稍稍感应之后，聻白突然大感诧异，自己身上的伤竟然好了一小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神识海内那股归无的力量完全被自己的阴灵体吸收了？如果神识海内也可以施展归无的话，那自己为何还要在外界做这么多无用功，白白浪费精力？
想到此处，聻白凝神进入神识海，可是见到神识海内的景象，聻白彻底呆住了。
此刻，聻白混沌的神识海内，三股不同的力量光晕飘荡半空，相互戒备着。其中一团翠绿色的光晕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草木灵气，另一团模模糊糊，半透明的光晕聻白再熟悉不过，那是天地元气，而最后一团光晕漆黑如墨，聻白看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从尸体上汲取的那种力量，现在聻白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力量。不过，细细观摩着，聻白也觉得奇怪，自己从尸体上汲取的力量很少，不可能有着与另外两种能量团对抗的实力。可是为什么黑色光晕自行成长了，聻白十分疑惑。
突然，三团能量体狠狠撞在了一起，刹那间聻白感觉头晕目眩，他的神识空间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三团能量一触即收，一击之后又迅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依旧相互戒备着。似乎是在凝聚力量，准备下一次硬撼。
聻白可以感觉到黑色光晕力量最甚，只是一击之后，黑色淡了许多，而翠绿色和半透明的光晕并未暗淡多少，起初，聻白还以为是自己先前感应错了，黑色光晕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蛋。可是当他感受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方才知晓方才三者的撞击是实打实的硬碰硬，毕竟归无给予自己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凝神感应一番，聻白才明白，原来自己不知何时打开了阴灵窍，天地元气和草木灵气可以得到补给，而那团黑漆漆的光晕能量体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力量与另外两者对抗着，还真是小瞧它了呢。
这时，翠绿色和半透明的光晕已经恢复如初，而黑色的光晕显得有些畏惧起来，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威胁。而此刻的聻白也已经想明白了，虽然自己没有刻意控制，但归无之法还在继续，从前是两者的对轰，现在变成了三者。聻白清楚归无之法的规则，无论那一团能量毁灭，都可以形成元炁，在自己的神识空间内，这些元炁会自主转化为魂能。所以，聻白并未关闭阴灵窍，他对那团神秘的黑色能量有着深深的抵触，恨不得此刻叫它消失。
突然，黑色能量调转方向，直冲着聻白而来，聻白挥手抵抗，却没能拦得住，那团能量一头扎进聻白体内，接着，聻白眼前一黑，再看清事物的时候，只见自己前方另外两团光晕正与自己对峙着，充满了敌意。来不及细想，翠绿色与半透明已经冲过来，聻白本能地挥出拳头抵抗。只是他心里明白，那是能量体，这一拳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只会像是抽刀断水，是无法真正阻止水流前进的。可是，当他的拳头碰触到两团能量体时，耳边传来呲呲啦啦的声响，这种触感跟打在实物上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有一种滑溜溜的感觉，好像碾碎了某种草木流出的汁液。定睛看向自己的拳头，聻白这才发现，这种刺耳的响声是因为腐蚀，被黑色能量团“附体”的聻白的攻击具备一种邪异的腐蚀性，不说翠绿色的草木灵气，就连半透明的天地元气都对这种腐蚀性的攻击惧怕几分，同样只敢刹那较量一下。发现这一点，聻白方才明白，这团黑色的能量团并非完全由尸体上汲取而来，而是在完成显身法，成为半人状态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至于原因，那就是刚刚离开封魔洞，聻白习得显身法，曾经试炼过自己的力量，那一拳打在石壁上，石壁受到了某种腐蚀性的力量。也就是说，赤乌教给聻白的显身法本身就有问题。魔头终究是魔头，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绝不会在乎别人怎样，即便这里所说的别人对魔头来说还是有用处的。或许，从一开始与魔头达成协议便是一种错误的决定。
沉浸在懊悔之中，聻白刹那感觉到了一种压迫，原来对面的两团能量又已经得到了补给，敌意更甚。
也不怪它们恨意满满，毕竟有了聻白加入，它们想要“抹杀”掉黑色能量已经成为了不可能，除非先要“抹杀”这处空间的主人。当然，聻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为了不在自己的神识海内死去，他果断地关闭了阴灵窍，断绝了元气与灵气补充。又一次撞击之后，聻白的伤势已然痊愈，再看对面两团暗淡的能量，聻白舔了舔嘴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抓稳，如果有多余的元炁贮存，那么之后的战斗中，必然多一种手段。可是，他还是想多了。就在聻白打算首先发起进攻的时候，那团黑色的能量离体而去，深深扎进了神识海的深处，漆黑掩盖下，没了踪影。
没了黑色能量团，聻白感觉空落落的，至少他明白此刻的自己无法奈何得了另外两种能量，除非它们自相残杀。很快，聻白就知道自己错了，那两种能量似乎因为之前合作有了感情，依旧锁定了聻白。聻白心中恐惧，却依旧做出一副强者的姿态。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如果可以，那就请你们赶紧离开！”说着聻白打开了阴灵窍，既然留不住就不要留，像这样有意识的存在待在自己的神识海，不免会有意外发生。
阴灵窍打开了，两团能量犹豫片刻后迅速出离聻白的神识海，不过聻白可以感受到，它们离开的时候，带着某种不甘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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