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妖娆(六)_第一女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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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妖娆(六)

  红丹手足无措。

  钟于行似若正要应下。

  花翥却起身,软音打颤,娇躯发抖:“你们是何人!怎能仗着有钱有势辱人清白!”

  钟于行即刻改口怒道:“素闻林家家大业大,在蓉县数一数二,我等外乡人来此谋生本已辛苦,你们借财力权力这般羞辱人又岂是高门大户所为!”

  “不就是个清倌人。不过一日便收了蓉县富家公子这么多礼,还有脸说——”

  “此事不同。养个姑娘不容易,琴棋书画哪样不要钱?听抚琴、看作画也得给钱!”钟于行垂首,看似义正辞严,却又唯唯诺诺。

  那小厮冷哼着又添了十两黄金。

  躲不过,钟于行怒斥花翥不懂规矩,不知身份。

  花翥这才做出万般不得已的模样去后堂重新梳妆描眉,换了清雅的杏色衣裙。

  本已在身上藏刀,略做思考又拿出放回原处。

  只选了几根端口锋利的簪子。

  红丹万般自责。

  花翥伪装淸倌儿四处招蜂引蝶是几人几番商量后定下的计策,毕竟三日后才起事,在客栈中住太久会引人怀疑,这几日总得有个掩饰用的身份。

  若要掩饰本可扮做任何人,几人这般行事到底只为帮红丹了结前尘往事。

  不想竟引来林安适。

  红丹欲通知林安默相助。

  花翥却道不用。

  林安适与林安默本非同一阵营,此刻露了怯会影响三日后的谋划。

  大事为重。

  “既大事为重,为何妹妹之前忽又说起清白?幸而钟于行反应极快,不然——”

  花翥也是无可奈何。

  她今日见了阮飘飘,认了友。错了一步。

  阮飘飘是富家小姐,又是林安适的妻妹。

  将来之事未定。

  甚至,三日后花翥自己能否成功起事,是否能活着离开蓉县也未可知。

  她得替阮飘飘考虑。

  “淸倌儿”三字至少听来好些。

  “况且师父常说世上的事三分靠人七分靠天。谋划得再仔细握在手中的也不过三,剩下的七的是命数。”

  花翥对镜插入珠花,描眉,轻咬口脂。

  林家的轿子已在门外候着。

  红着眼,花翥一脸屈辱地由着早已候在轿旁的老妈子搜身,末了,那老妈子还将她头上的珠花、簪子尽数取下,帮她换上自己带来的发饰。

  红丹脸愈青。

  钟于行看着花翥头上的发饰,手一个劲摩挲,笑得喜气洋洋。惹得轿旁的小丫头窃窃私语,说钟于行不过得了一包赏钱、几支钗子就得意成这副模样,暗门子都这德行。

  挤出眼泪,花翥一脸委屈上了轿。

  轿帘落下,她皱眉思索自己究竟在何处露了嫌疑。

  还未想明白便大惊!

  说是去见大公子,可轿子前行的方向分明是月仙楼!

  难道这林大少还要将她卖入月仙楼做花魁?!

  而今一个女孩卖价最高也不过十两纹银,即便她相貌生得好些,难道还能补上二十两黄金的亏空不成?!

  忍着不安与心乱,花翥沉住气,不吵不闹。

  远远便听见丝竹管弦声。

  轿落,天色方暗。

  月仙楼的看门人撩帘请花翥下轿,饶是月仙楼花红柳绿,见到花翥那一刻看门人也半响说不出话。

  回神后对伸手欲扶花翥下轿,调笑道:“听说姑娘是淸倌儿,怎的,都不带上琵琶月琴?”

  花翥躲开他的手,冷眸。“小女子不情不愿不乐意。”

  “有胆子独自出门的婊.子,装什么大家闺秀?不乐意,你一个女的,有何资格不乐意?”

  花翥忍着气,不争。

  她而今是柔弱的淸倌儿,不是覃风寨的三当家。

  只留心观察周围,月仙楼与前两日无任何不同。

  踏门而入,今日陪在花魁珠玉身边的是一青衣公子。那公子无意瞄了花翥一眼,目光便再也离开不得。

  其他客人也啧啧称叹,但听是林安适带来的人,便也不敢多言。

  月仙楼的周妈妈将花翥上下打量,笑言不愧是林大少爷带来的人。“姑娘若是没了去处,来我月仙楼可好。”

  一脸漠然与不情不愿,花翥迎着闲言碎语上了二楼,楼上处处站着林家的小厮。

  林德嚣张跋扈对花翥道林大少爷来月仙楼,怎能与普通客人坐一处。

  楼上已被林家包下。

  周妈妈赔笑,问林德可需花魁珠玉作陪?

  “花魁?陪多少男人才能当花魁?面上光鲜,私底下不知多脏!能侍奉今日贵客?”

  周妈妈诺诺。

  能在蓉县开这般大的秦楼,周妈妈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却也得对林家这个地位不过较普通人高些许的小厮赔笑。

  花翥在林德的推搡下落坐。

  一脸委屈。

  回顾林德的话,战栗与不安却潮水般沉沉翻涌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贵客?

  林安适花大价买她一夜是为陪客?

  可今日阮飘飘分明说得清楚,她二人是友。红丹也说得清楚,她是淸倌儿!

  林安适还真是没把阮飘飘放在眼里。

  也不知那贵客是何方神圣。

  方安抚下这一波

  不安,花翥又听林德质问周妈妈那西域舞女阿丽斯何时到。周妈妈面露难色。“月仙楼的妈妈却竟请不动一个舞女?”

  周妈妈再度陪笑道一定请来。

  花翥彻底慌了。

  正在寻思该如何通知阮飘飘切莫来,忽又忆起与阮飘飘的对话。

  阮飘飘那身形既然是蓉县独有,周妈妈怎会看不出?

  阮飘飘连坐轿子的钱都拿不出,真能一月给周妈妈百两银子?

  阮飘飘说只要避开阮家人便行了,可小兰成日呆在她身边,如何知道林、阮两家人的动静?

  唯有一解,这月仙楼的幕后老板是阮家人。

  她与阮飘飘不过初见,阮飘飘有所保留。

  花翥垂首,再度深思。

  蓉县林家,汀丘司马家,在当地都手可通天。

  细究又略有不同。

  司马家在东方煜的协助下获得了汀丘军政大权,经蛮族围城,又将汀丘的商贸尽数掌控于手。

  在这蓉县,军政大权在林家。

  商权却在阮家。

  阮家每年会提供大笔军费给林家。可——那终究是别人给的。

  花翥隐约想到缘由,脑中忽然闪过一念,林安适花高价买她一夜是为了一位贵客。

  既已有女子陪伴,为何非要来月仙楼?

  既为招待贵客要清净,为何不顺便包了楼下?

  为何非要化名阿丽斯的阮飘飘来献舞?

  总觉,藏着阴谋。

  花翥还未想明白,林安适便到了。

  他身着褚色长衫,银色腰带上绣着兽纹,带着镶珠发冠,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随身小厮林德与他耳语了几句。

  林安适睨了眼花翥,蔑意更重。见花翥眸中有敌意,捏住她的下巴道:“即便你是良家女子又如何?赏钱本少爷已给了。”

  “林少爷——有钱有权便可肆意操纵良家女子贞洁性命?”

  林安适大笑道:“不常有人道:男人最喜拉良家女子入风尘,劝花魁洗手做羹汤?你若听话伺候得好,贵客舒服后本少爷也可收你做个外室,保你衣食无忧。若是伺候得不好,本少爷就将你送给下人。连你姐姐一道。”

  花翥咬着唇。

  心道林安适,林安默分明是亲兄弟,却泾渭分明。

  这些男人但凡对付女子第一便想如何辱人清白。似乎唯有这个才是最好方式。

  若是遇见红丹那种不管不顾的,他们又能如何?

  可笑。

  花翥暂时含泪示弱。

  林安适很是满意,叮嘱道今日的贵客千里迢迢来蓉县是为了寻他娘子。他也曾送美人给那人。

  “眼光极高,一个都看不上。”

  花翥明白自己存在的目的。

  帮助林安适招那位贵客为门客。

  可为何非得是她?

  门口处有了喧哗声,间杂女子的欢喜声。

  这动静前两日已领教过,花翥本以为林安默到了。

  探头看去,来者是一陌生男子,八尺有余,长发用金色带子随意束成一把。发尾飞扬。

  鸦青色长衫,腰带血红。

  背负一黑一白双剑。

  来人姿容与林安默不相上下,林安默偏优柔,来人相貌偏阳刚,眸若古井寒潭。

  一路走过,女儿家的目光全然舍不得离开他。

  男子上楼,对林安适拱手道:“林兄。林兄不是说在家中小叙?为何来此?”

  “家中有娘子,行事多少受阻。眠舟兄,请坐。”

  花翥一惊,眠舟?

  难道此人便是东方煜的二徒弟眠舟?

  她的二师兄?

  青悠曾道眠舟十八岁便学成离开,算来而今不过二十有一,与此人年纪相仿。

  花翥飞了眼他背后的剑。

  震得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杯子。

  眠舟背负双剑。

  一银,雕花是玄武。花翥那把素音上的雕花是朱雀。

  一黑,与花翥从青心那处得来的暗月上的雕花是龙,眠舟背上那把,雕花是白虎。

  东方煜的二徒弟,眠舟。

  林安适见花翥神色不安,言语间颇有不悦。花翥赶紧颤声道自己头一遭看见背负利器的剑客,心中自是不安。

  即便在明荣城,即便在永安城,花翥也未曾像而今这般不安。

  偏又来一人。

  那男子披散着发,如女子般描眉染唇,唇红得几乎滴下来血来。面若冠玉,阴冷的眼神与青心有几分相似,却没有青心那么妩媚。

  他内搭金色细纹长锦衣,腰带上挂着一条皮鞭。外套紫色鹤氅,鹤氅拖地,背后绣着鱼跃龙门。

  与林德一路闲聊,看来是林安适的熟人。

  花翥与林安默昨夜谋划时曾听他说过林安适身边的能人的样貌、性子,却无一人与这个男子相似。

  男子来后,林安适便对眠舟道:“这位便在下提到的好友,与眠舟兄一样,无姓,名为冽泉。”

  冽泉?!

  花翥惊愕愈重。

  被东方煜逐出师门的三师兄冽泉?!

  林安适并不知晓冽泉与眠舟的关系,那两人也不提此事,只简单见礼,恭敬有礼。

  冽泉问林安适如何认得眠舟。

  原来林安适三日前去林家军军营查看,归去途中被眠舟挡路,本以为眠舟生事,不想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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