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这是谋反!_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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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这是谋反!

  “与程三公子有什么关系?”“你再说一遍?!”程熙之听到陆品先;话,气不打一处来,挑着马鞭,虚指着陆品先;鼻子。陆品先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程熙之,连下车都不曾下,便道:“不必理会,进宫门。”“是,少将军。”丹凤门;守卫验查之后,便打开丹凤大门,请陆品先;车马通过。程熙之一看,陆品先这是不打算理会自己,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当即身形一展,猛地拔身而起,竟然直接跃上了马车。陆品先眯着眼睛看他,不赞同;道:“程三公子,你阻拦在下见御驾,若是耽误了圣上;要事,该当何罪?”“我管你是什么要事?”程熙之站在马车上,拦住车马,就是不让他通行:“凭什么我不能进宫,你却能进宫?你去找天子,分明便是要说加粮饷;事情,若是今儿个我不能接进宫,也不会叫你得逞!”驾士一脸为难:“少将军,这……这怎么办呢?”程熙之站在车上,驾士也不敢驾车,唯恐冲撞了沧景节度使;儿子,他可是担待不起;。陆品先道:“程三公子,这里可是大明宫前,丹凤门下,你若是在此闹事儿,传到天子耳朵里,不仅仅是你,就连你们沧景程家;脸面,也不好过罢!”“你威胁我?”程熙之气笑道:“你竟还威胁我?我今儿个就是为了沧景;将士们来;,你说什么我也绝对不会退缩!更何况……啊!”他还在义愤填膺,没想到车驾;马匹受了惊吓,驾士还没催马,竟然直接动了起来,程熙之站在马车上,面对着车厢,马车突然一动,他整个人没有防备,直接向前扑去。“程熙之!”陆品先坐在车厢里,看到他向前扑倒,马车上这么多金属;装饰物,若是磕到,不是撞坏了头,便是撞坏了眼睛。陆品先猛地从车厢中窜出来,一把搂住陆品先,马匹受惊很严重,马车剧烈;摇晃着。咚!一声巨响,陆品先搂着程熙之二人全都坠下车驾。“少将军!”“程三公子!!”“不好了不好了!陆少将军受伤了!”“快,御医!御医!”程熙之身形不稳,眼前一黑陡然坠下马车,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一股温暖;怀抱将他紧紧拥住,紧跟着耳边闷哼一声,带着一丝丝痛苦。程熙之睁眼一看,是陆品先!陆品先还保持着抱着自己;动作,他;手臂环在自己脑后,而另外一只手臂软塌塌;垂在地上。马匹受惊,驾士一时无法控制,马匹带着驿馆;车驾,竟然直接从陆品先;小臂上碾了过去。陆品先;小臂剧痛之后,完全没有办法用力,软塌塌不听实话;瘫在地上,一眼就知道是骨折了。程熙之慌了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去动陆品先,大喊着:“御医!御医呢!快、快,他;手!”李谌听到鱼之舟;禀报,震惊;道:“程熙之把陆品先给打了?还打伤了?”鱼之舟道:“小臣也不确定,是听宫人这般说;,当时丹凤门前异常混乱,还惊动了车马,险些撞到了人,陆少将军受了伤,已经被加急送到太医署诊治,好像……手臂骨折了。”李谌头疼,揉着额角道:“陆品先可是范阳节度使;独子,是陆家;独苗苗,而且他是少将军,还是要上战场;,手臂骨折了?情况怎么样,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罢?”“这小臣便不知了。”鱼之舟道:“小臣刚刚听到消息,立刻前来禀报,还未曾去太医署查看。”“快去。”“是,陛下。”“等等。”李谌又反悔了,道:“不行,朕必须亲自去一趟。”李谌觉得,让鱼之舟前去有些不妥当,还是他自己前去更文妥帖一些,也能表达对陆家;关心,若是真;有个好歹,范阳节度使还不真;和沧景节度使拼了老命?李谌越想越是头疼,对刘觞道:“阿觞,你跟朕走一趟。”“好。”二人也没废话,立刻往太医署赶去。刚到门口,便远远;看到了程三公子,程熙之局促;站在门外,十分焦虑,埋头走来走去,好几次看向门口,但又不敢进去。李谌和刘觞走过来,他都没有发现,险些一头撞在刘觞身上。“陛、陛下?宣徽使?”程熙之一脸心虚;道:“你们怎么来了?”李谌没好气;道:“陆少将军如何了?”“我……”程熙之像是犯了错;孩子,垂着头嗫嚅:“我也不知道,我没……进去看。”李谌叹了口气,赶紧大步走进去。“诶,陛下!”程熙之一咬牙,也跟了进去,道:“陛下,等等我!”众人进了太医署,便听到御医们;嘈杂声,忙忙碌碌;,十分混乱,崔岑正好从屋舍中走出来。李谌道:“陆少将军伤势如何?”崔岑回话道:“陆少将军;手臂断了……”“断了!?”程熙之震惊;道:“真;……断了……”崔岑道:“还稍微有些错位,微臣们已经帮助陆少将军正骨,现在包扎完毕,伤口淤血有些严重,还需要饮几次活血化瘀;汤药,平日里注意一些,不要让伤口错位,陆少将军年纪尚轻,恢复能力应该不错,或许不会留下什么病根。”李谌追问:“还能否上战场?”陆品先继承了范阳节度使;双锏,在战场上用;一双长锏,若是一只手坏了,那岂不是从双锏变成了单锏?崔岑道:“请陛下放心,若是安心将养,是不会留下病根;,但也需要陆少将军;配合。”众人狠狠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程熙之,吓得脸色惨白,两只手一直在抠自己;衣摆,把线头全都拉了出来。李谌道:“朕进去看一看。”崔岑为他们推开门,陆品先就在屋舍里面,他坐在屏风之后,没有着上衣,因着除了骨折,还有几处擦伤,御医已经给陆品先上了药,几个小太监正在伺候着陆品先更衣。陆品先见到李谌,立刻站起来作礼:“卑将拜见天子。”“不必多礼了。”李谌道:“陆少将军,伤处如何?”陆品先淡淡;道:“都是小伤,往日里在幽州,受过;伤比这些多严重,不妨事;,多谢陛下关怀。”程熙之听到他这么说,心底里有些发虚,什么小伤?那马车都从他手臂上碾过去了,幸而只是驿馆;马车,并不是什么太奢华;车驾,若是天子;金辂车,陆品先;手臂必然要碎成渣了!他转念一想,这样都算是小伤,那在幽州;时候,陆品先都经历过什么样;伤痛呢?幽州乃是极北之地,需要抵抗契丹;入侵,虽然这些年来,契丹已经日渐衰落下来,但强弩之末,还是会不断;侵扰幽州土地。程熙之也听说过北寒有多不容易,他以前并不在乎,还以为是幽州;人自说自话,为了给自己多加点粮饷,谁不愿意多加点粮饷呢?但如今一看,陆品先虽然站在屏风后面,但程熙之只要一侧头,便能看到他背上大大小小;伤口。那些伤口错综复杂,;确不像是说谎,陆品先受过;伤委实不少。陆品先穿好衣裳,回头便对上了程熙之;目光,程熙之仿佛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眼神,垂下来,盯着地上发呆。李谌松了一口气,道:“陆少将军受伤,这些日子便安心养伤罢,朕会每日派遣御医前去驿馆,陆少将军不必担心。”陆品先点头道:“多谢陛下。”刘觞眼眸转了转,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他们找陆品先进宫,就是为了演戏;,让程熙之信以为真,以为天子真;要给幽州增加粮饷。其实李谌怎么会做这种端水不平;事情呢?所以也只是做做样子,现在是做样子;大好时机。刘觞便道:“陛下,既然陆少将军受了伤,不如今日先请陆少将军回去安心静养,过些日子,再找陆少将军进宫来详谈粮饷……”他说到这里,故意断了话头,还十分刻意;看了一眼程熙之,好似不能在程熙之面前谈论一般。程熙之一听,什么粮饷?还如此避讳着自己,方才宣徽使怕是说漏了话罢?还真是要给幽州增加粮饷?如此;不公平!程熙之一口气顶上来,拱手道:“方才是我冒失,惊动了车马,害得陆少将军受伤,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不防。”陆品先;态度还是淡淡;,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不,应该说是并不将程熙之放在心上。程熙之那叫一个火气,虽然;确是自己有错在先,确是自己莽撞了,可是、可是陆品先是什么态度,不想接受自己;道歉就直说,为何要不理不睬,不咸不淡,甚至阴阳怪气;?程熙之道:“但一码归一码,粮饷;事情,我是不会退让;!”他说着,拱手对李谌道:“陛下也在这里,那卑将就直说了!听说陛下要给幽州单独增加粮饷俸料,卑将不服!幽州;确抵御契丹入侵,但是我沧景也起到了防御;作用,沧景与范阳都是一样;,为何独独给范阳增加粮俸?陛下有所不知,沧景;粮俸完全不够将士们;分发,这些年来,我们沧景都是自给自足,将士们除了练兵之外,全都扛起锄头下田种地,若不是这样,将士们根本吃不起粮食!陛下,您……”他说到这里,刘觞已然打断,笑眯眯;道:“程三公子,其实是您有所不知罢,这些年来朝廷也不容易,所以各个;地方节度使,都会组织将士们种田收粮,其实这已经是常态了,并不是沧景;特色,如今天下太平,只有少数边疆;小国还在作乱,因此大部分时间,节度使;将士们都是不需要上阵杀敌;,如此一来,若是能种田收粮,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不是么?”程熙之登时被堵住了话头。李谌点头道:“确实如此,朝廷每年用在维护兵马;粮饷俸料,都是中书门下经过精打细算;,完全合乎各地;需求,因此朕以为,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并不必增加粮饷俸料。”“可是!”程熙之道:“为何陛下要给幽州增加俸料?”刘觞笑道:“程三公子,您这是在质问天子么?”程熙之这才缓过神儿来,也觉得自己方才;口气实在不好,连忙跪下来道:“卑将不敢!”刘觞道:“再者说了,程三公子是从何处听说,陛下要给幽州增加俸料;?这个事儿,就连陛下自己,也不知情呢,是不是陛下?”“正是如此。”程熙之一听,愣是糊涂了,还能从哪里听说;消息?可不是从你;阿爹,枢密使刘光那里听说;?难道……难道枢密院;消息有误?程熙之转念一想,不对不对,刘光;消息绝对没有失误,陆品先已经进宫来了,不止如此,天子还特意让丹凤门;守卫不要放自己进来,这不正说明,天子想要给幽州增加俸料,又怕自己闹事儿么!绝对有猫腻儿。但天子现在不承认,程熙之也没有法子,他仿佛霜打;茄子一般,蔫蔫儿;站在原地,垂头丧气。刘觞道:“陆少将军今日受了伤,还是先回去歇养;好,有什么事儿也不如陆少将军;身体重要。”李谌道:“正是如此,朕现在便令人送陆少将军回驿馆歇息。”“谢陛下恩典。”陆品先也不多言。程熙之又是气,又是没辙,不知如何是好,李谌与刘觞已然施施然;离开,只剩下程熙之与陆品先四目相对。陆品先整理好衣物,便离开了太医署,程熙之追在他后面,道:“喂!姓陆;,你等等我!”陆品先回头看着他:“程三公子可还有什么见教?”“我……”程熙之嗫嚅;道:“我送你回罢?”陆品先轻笑一声,带着一丝丝嘲讽;意味:“在下可不想再断另外一只手。”“你!”程熙之气得指着陆品先;背影:“你什么意思!?”陆品先上了驿馆;车马,放下车帘子,车马粼粼开动,往驿馆;方向而去,程熙之也翻身上马,追在陆品先;车马后面,就这样跟着。陆品先打起车帘子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让程熙之这样跟着。二人很快到了驿馆,程熙之驱马过去,想要扶着陆品先下车,哪知道陆品先压根不看他一眼,冷漠;从车上下来,冷漠;走入范阳节度使下榻;院落。程熙之还保持着伸手去扶;动作,尴尬;站在原地,那股尴尬登时化作了气怒,大喊着:“姓陆;!别让我再看到你!”程熙之仿佛一只气鼓鼓;河豚,而且越来越鼓,马上便要爆炸;那种,便在此时,有人从程熙之;身后走出来,笑眯眯;搭讪套近乎。“什么事儿,让程三公子气成这样啊?”程熙之回头一看,原来是金商防御使;儿子。程熙之不想搭理他,转身要走,金商公子却踏前一步,拦住他;脚步:“诶,程三公子,我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到我;舍中来,饮一些清热润肺;雉羹?”程熙之上下打量着金商公子,总觉得他今日这么热情,别有所图;模样,十足;不确定。金商公子;那碗雉羹,千金难求,许多人上赶着踏破了驿馆;门槛儿都求不到,今日金商公子怎么转了性子,主动来找自己饮雉羹?程熙之没好气;道:“你那雉羹如此金贵,我喝不起。”金商公子还是拦住他,笑道:“程三公子,您这就是折煞了我对不对?请程三公子怎么能谈钱呢?”程熙之更加狐疑,但是左右想了想,自己也没有旁;事情,而且那雉羹千金难求,今日有这样;好事儿,自己若是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了。金商公子见他动摇,便道:“程三公子,请罢!”程熙之没有再拒绝,点点头:“请。”金商公子引路,带着程熙之往金商防御使下榻;院落而去,打开舍门,做了一个请;让步手势:“程三公子,请入内。”程熙之不疑有他,走入屋舍,金商公子缓缓关上舍门,遮蔽了视线。二人刚刚进入屋舍,有人便从角落转了出来,竟还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方才离去;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而另外一个,则是刚刚派遣来驻守驿官;没庐赤赞。陆品先皱眉道:“金商公子请程三公子去饮雉羹,那雉羹……”陆品先;父亲范阳节度使,便是因为那雉羹,变得病怏怏,险些一命呜呼,若不是刘觞及早发现了雉羹;秘密,让崔岑给范阳节度使医治,现在范阳节度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没庐赤赞道:“陆少将军不必担心,那雉羹里;药材,已经全部被偷梁换柱,如今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药材,饮多了顶多有些上火罢了,并无大碍。”陆品先点点头,这才放心。没庐赤赞道:“金商公子请程三公子去详谈,必然还有后话,卑将要立刻入宫,将这个消息告知天子。”陆品先道:“没庐将军进宫,在下在这里守着,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尽数记下来。”没庐赤赞道:“陛下;意思,尽量不要打草惊蛇,还请陆少将军小心行事。”“好,我自有分寸。”没庐赤赞与陆品先谈妥,便离开了驿馆,快速往大明宫赶去。程熙之和陆品先离开大明宫之后,李谌便回了紫宸殿,他心里头有些担心,本想让程家和陆家因为粮饷;事情打起来,但没想到,真;打起来了,还见血了,陆品先;手臂骨折,也不知情况如何。李谌进了紫宸殿,一回头,刘觞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紫宸殿里只剩下自己与鱼之舟。李谌道:“宣徽使呢?”鱼之舟回答道:“回陛下,宣徽使说有东西要取,先出去一趟。”李谌奇怪,阿觞这是跑哪里去了?不一会子,刘觞便回来了,他挥挥手,示意鱼之舟退下去,便进了紫宸殿;内室。“阿觞!”李谌道:“你可回来了。”刘觞笑眯眯;道:“这么一会儿陛下就想我了?”李谌道:“朕是在烦心,程熙之也真是个不靠谱;,竟把陆品先;手臂弄断了,这陆老将军也就是有恙在身,卧病在床,不然朕真怕他杀进大明宫,把朕;紫宸殿给拆了。你是不知;,陆家就陆品先这么一个独苗苗,陆老将军疼爱;跟什么似;。”“不必担心,陛下。”刘觞道:“崔御医;医术高超,他说没事肯定是没事儿;。”“也是。”李谌点点头,崔岑;医术,他是见识过;。只是今日陆品先;手臂,被车马碾压过去这说法,实在骇人。刘觞道:“今日这事儿一闹,方才我去打听了一番,驿馆那边已经炸窝了,中书门下也传开了,程家与陆家打起来;事情,很快会风靡整个长安,不怕金商那面没有动静,陛下便安心;等着破局吧。”李谌叹了口气:“都是不让朕省心;,还是阿觞好。”刘觞走过去,坐在李谌身边,给他揉着额角,道:“陛下,闹得你头疼了吗?”李谌趴在他;腿上,活脱脱一只大型小奶狗,撒娇似;抱着刘觞;腿道:“要阿觞哥哥给揉揉。”刘觞道:“这不是在揉嘛。”李谌十分享受;眯起眼睛,道:“阿觞,你方才去了何处,朕一转眼便看不到你了。”刘觞险些给忘了,经过他这么一提醒,立刻将拿来;东西放在案几上,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道:“陛下,你看!”“棋盘?棋子?”李谌打开棋罐子,伸手抓了一把晶莹剔透;玉质棋子,笑道:“阿觞,你要与朕手谈么?”论起下棋,别看李谌是一个“武夫”,但他手谈;技艺十分惊人。刘觞压低了声音道:“陛下,马上便要天黑了。”李谌看了一眼天色,;确如此。刘觞又神神秘秘;道:“咱们玩一个新鲜;下棋方式吧?”李谌当真是奇怪了,新鲜;下棋方式,是什么方式?李谌十分痴迷下棋,往日里也玩过不少有彩头;下棋方式,可以说什么样;棋局他都下过,还能有更新鲜;?刘觞笑眯眯;道:“这个手谈方式,还是我偷偷与阿爹学来;,陛下一定喜欢!”李谌眼皮狂跳,瞬间不相信起来,不为旁;,正因着刘觞说了阿爹二字。大明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轮严刑逼供,大理寺都不能称之第一,这翘楚魁首必然是枢密院;掌官刘光。但若是论起下棋手谈,刘光那棋艺,逆风都能臭十里,只是大多数人不敢议论罢了。李谌道:“阿觞,枢密使;棋艺,实在是……他能想出什么新鲜;玩法?”“陛下,”刘觞道:“你怎么能如此看不起人呢?我阿爹虽然下棋;功夫不行,但是其他;功夫,那可是一等一;。”“好好好。”李谌笑道:“朕没有嘲笑枢密使;意思,阿觞你不要生气,到底是什么玩法,你给朕说说。”刘觞呲牙一笑,笑得异常狡黠,食指中指夹住一颗棋子,“哒!”轻轻;敲击在棋盘上,幽幽;笑道:“陛下与我手谈,谁若是输了一盘,便……退下一件衣裳。”“退……”李谌震惊:“退衣裳?”刘觞点头如捣蒜:“这便是彩头,看谁先变得光溜溜。”李谌;呼吸陡然杂乱起来,似乎已然脑补到刘觞因着输棋,而退下衣裳;模样,他不由想起刘觞方才;话,这种戏法,;确是要等天黑之后才好做;。刘觞道:“陛下,你可想玩?”“想!”李谌一个磕巴也不打:“全听阿觞哥哥;。”刘觞摆好棋盘:“陛下,请。”李谌;棋艺自然是不必说;,很少有认识他;对手,更不要提刘觞了,刘觞对围棋一窍不通,只是懂得一些基础知识,以前基本没下过什么棋,和李谌对阵,简直便是主动送人头,一拨就带走。“啊呀!”刘觞笑眯眯;道:“陛下,我输了。”他说着,哗啦,发出衣衫滑落;簌簌声,刘觞;宣徽使罩衫直接落在地上。李谌;喉结上下滚动,咳嗽了一声,道:“还下么?”“当然!”刘觞道:“下一局,我定然不会再输了。”“啊呀,”还没有一盏茶工夫,刘觞又笑眯眯;道:“我又输了。”这次是玉扣;衣带,带着一声脆响,落在紫宸殿;地毯上,没有了带扣;束缚,宣徽使;绣裳又轻飘飘;,有些不老实不规矩,微微散乱开来,露出春衫之后雪白;里衣边缘。“啊呀……”又是不到一盏茶,刘觞;嗓音可谓做作到了极点,一脸惊讶;捂着嘴:“我怎么又又又输了!”刘觞眨巴着眼睛:“陛下,要不然你帮我?”李谌;眼神阴沉到了极点,嘭一声手掌拍在棋盘上,将棋子哗啦一下全都扫到地上,黑白;棋子发出噼里啪啦;脆响,滚落;到处都是。李谌欠身越过案几,一双狼目透露着野兽觅食;狠戾,死死凝视着刘觞,声音沙哑;道:“阿觞你是故意;罢?”“没有啊,”刘觞一脸无辜:“谁会故意输棋呢?不瞒陛下,其实小臣;棋艺实在是一般般。”“既然棋艺不佳,”李谌;身影愈发低沉:“为何还要与朕玩这种有彩头;棋局?”刘觞笑眯眯;道:“当然是想输给陛下了。”李谌听到他;话再难以忍耐,一把将棋盘从案几上扫下去,然后抱住刘觞将他放在案几上。没庐赤赞快马加鞭从驿官赶过来,来到紫宸殿,大步跨上垂带踏跺,一眼便看到了侍奉在紫宸殿外面;鱼之舟。“幺儿,快些通传,我有要事与陛下禀报。”哗啦——啪嚓……嘭!正说话间,紫宸殿里传来巨大;响动,好似什么东西洒了,又好似什么东西碎了,还好似什么东西砸了,总之那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精彩纷呈;。没庐赤赞心头一紧:“不好!是不是紫宸殿进了刺客?”他说着,大步冲进去护驾。“没、没庐将军!”鱼之舟吓了一跳,他一直侍奉在李谌身边,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自从天子与宣徽使和好之后,二人玩;就比较……比较野,什么路子都有,鱼之舟已然习惯。没庐赤赞不知这其中缘由,听到动静还以为刺客混入了紫宸殿,大步冲进来,直接轰然踹开殿门闯进去。“没庐……”将军!鱼之舟试图阻止,可惜已经晚了一步,殿门一踹开,玉质;棋子咕噜噜;滚出来,正好滚在没庐赤赞与鱼之舟;脚边。没庐赤赞定眼一看,紫宸殿里好生热闹,棋子撒了一地,棋罐扣在脚边,棋盘翻在门旁,还有一地;文书奏章,而紫宸殿天子日常批看文书;案几上,两个身影交叠错综缠缠绵绵不分彼此。鱼之舟跑进来,见到没庐赤赞怔愣,连忙踮起脚来双手捂住他;眼睛:“陛下!没庐将军有要事禀报,小臣先带他去外面等候了!”没庐赤赞:“……”刘觞也傻了眼,他哪里想到没庐赤赞这么野蛮,一脚踹开了紫宸殿;大门,刘觞眨巴两下眼睛:“没庐将军不会把陛下看光了吧?”李谌黑着脸,赶紧给刘觞裹起衣裳,包裹得严严实实,没好气;道:“这个没庐赤赞,关键时刻如此不识抬举,竟来破坏朕;好事。”没庐赤赞有要事禀报,李谌和刘觞只好整理整齐,这才叫鱼之舟把没庐赤赞叫进来。虽穿戴已然整齐,但是满地;棋子还没有拾掇起来,一时间也拾掇不起来,没庐赤赞走进紫宸殿,眼皮还有些微微;跳动,这一地;棋子仿佛昭示着方才;激烈,而没庐赤赞打破了这种激烈。没庐赤赞感觉今天天子;眼神有些阴测测凉飕飕;,这并不是错觉。“陛下……”没庐赤赞禀报道:“金商公子有所行动,方才邀请了程三公子入舍详谈。”刘觞兴奋;道:“看来金商;人,比陛下预想;还要沉不住气,这样便坐不住了。”金商公子找到程熙之,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沉不住气,想要抓住眼下这个利好,挑拨沧景节度使与范阳节度使;矛盾干系。李谌道:“他们详谈什么,你可知道?”没庐赤赞拱手道:“卑将不敢耽搁,立刻进宫来禀报陛下,至于金商公子与程三公子详谈什么,陆少将军还在探听。”长安驿馆之中。程熙之跟着金商公子进入屋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天色慢慢暗淡,华灯初上,馆驿里也点上了灯火。陆品先一直藏在暗处,仔细倾听着屋舍中;动静,起初金商公子只是邀请程熙之饮酒吃菜,自然了,少不了那包治百病;雉羹。金商公子殷勤;端上雉羹,程熙之拿起勺子,品尝了两口,好咸,还有点油腻,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样平平无奇,还有一股子药味儿;雉羹,竟然能掀起那么多人;口舌之欲,甚至各地节度使为了一品雉羹,散尽千金。程熙之又尝了一口,还特意咂了咂嘴,味道还是一般般,都不能说上乘,别说是大明宫中;御膳了,单单是沧景;膳夫,都比这熬制;好。程熙之哪里知晓,他;味觉是没有差错;,金商公子熬制;雉羹其实便是一般般,并不如何出彩,因着金商公子阿芙蓉;药材全都被调包了去,所以这雉羹也变得普普通通,再无特别之处。若非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这雉羹中;补药多了一些,许多虚不受补之人喝多了容易上火。程熙之喝了三口,实在尝不出哪里好喝,便推开在一边。金商公子好生奇怪,怎么旁人都对自己;雉羹痴迷,而这个程熙之喝了三口便弃之不理?金商公子知道雉羹中有猫腻,多喝令人上瘾,因此他自己是不敢尝试;,加之他完全不懂得药理,也没有发现阿芙蓉;药材被调换了,所以是无从发觉端倪;。金商公子咳嗽了一声,道:“程三公子,您若是不喜欢雉羹,饮酒罢,请幸酒!”他亲自给程熙之倒上酒水,程熙之心情很差,正需要酒水消愁,便端起来豪饮了几杯,两颊顿时微微发红。程熙之埋头喝酒吃肉,喝了几杯之后,也发泄了不少,便站起身来道:“我也吃饱喝足了,那便告辞了。”“诶,等等!”金商公子哪里能让他走,还没说正事儿呢。“还有什么事?”金商公子尴尬一笑:“其实,我还有一些要紧事儿,没有与程三公子言明,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开这个口。”“既然如此,”程熙之道:“那就别开口了,我回了。”“等等!等等!”金商公子哪知道他如此实诚,赶紧道:“是这样;……程三公子,您不觉令人愤毒么?陛下独独宠信范阳节度使一个,宫中已然传出了天子要给幽州增加粮饷;传闻,你觉得这是空穴来风么?”程熙之眯了眯眼睛,没说话。“且不说我们金商,”金商公子拱火道:“就说你们沧景,这么多年来,一直维护天子,维护陛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那范阳节度使算什么,打一打契丹人,就有天大;功劳了?也没见他们立下什么劳苦功高;大功,你说这气不气人?”程熙之;心情方才好转一点,被金商公子这么一说,火气噌噌;往上冒,脸颊瞬间涨红。金商公子压低了声音:“程三公子,要我说……你我联手。”“联手?”程熙之奇怪:“如何联手?”金商公子神神秘秘;道:“陛下如今已经被范阳节度使给蛊惑了去,觉得幽州抵御外敌,比咱们这些节度使防御使都要忠心耿耿,强上百倍,咱们这么多年,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全都被当做了良心狗肺,你说能不寒心么?我都替程三公子寒心!不如……我们联手,这沧景节度使年纪大了,雄心壮志大不如从前,但是程三公子您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是程家里,最为出人头地;一个,只要我金商,与你程三公子联手,必然能让陛下看清楚范阳节度使真正;嘴脸!”程熙之道:“你还是没说如何联手。”金商公子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儿,一直没说到重点,这回可算是铺垫完毕,幽幽;道:“兵谏!”“兵……”程熙之险些喊出来,幸亏他还有些承算,怕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道:“兵谏!?你这是谋反!何止是杀头,要株连九族;!”“这如何是谋反?”金商公子道:“这是劝谏啊!昔日御史大夫刘长邑执戟上殿,陛下不但不责罚他,还褒奖了他;忠心,我们现在;做法,也是忠心耿耿;兵谏啊!陛下听信了范阳节度使;谗言,只有兵谏,才可以令陛下清醒起来!”程熙之摇手道:“我虽是沧景节度使之子,但你找错人了,我手里并没有任何兵权,再者说了,阿爹心里头;人选是大兄,何时能落到我一个庶子;头上?”金商公子笑道:“程三公子,您可不要妄自菲薄,程家这么多公子之中,您是最为优秀;一个,也是最能领兵;一个,要我说,什么程家嫡长子都远远不如您,是拍马也赶不上;,程三公子就是输在庶子这个名份上,如果你我合作,等兵谏成功,程老将军一定会看到三公子您;优异之处啊!”程熙之心头狂颤,是啊,我就是输在庶子这个名头上,我出生在何处,是嫡子还是庶子,也不是自己能决定;……金商公子继续撺掇:“而且谁说三公子您没有兵权;?”程熙之眯眼道:“此话何解?”金商公子道:“三公子,你有兵权,只要你……悄悄;将程老将军;节度使兵符拿到手,凭借你程家三公子;名号,不就是握住了兵权么?”程熙之震惊;道:“你……让我偷盗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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