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欲寻刘玄德_三国:我才不想在乱世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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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欲寻刘玄德

  第192章欲寻刘玄德

  广宁县的位置与后世的张家口几乎重合。

  阴山山脉横贯其中,长城在山脉陡然平缓之处留有一段隘口,一左一右分别扼守着宁县和广宁两个县,附近还驻扎有护乌桓校尉这支机动力量。

  和平时是与北方异族进行贸易交流的窗口,而战时只要守住这里,就能借助地势与长城抵御异族的大规模入侵,御敌于塞外。可以说这道隘口就是整个上谷郡的防御重心所在,所谓的门户重地。

  一行人汇合之后稍作休整,便由正使孙资出面,带着朝廷赐予的符节见到了广宁县令。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朝廷的使节”,县令没穿官服,却穿着一身铠甲,风尘仆仆的,看起来不像文官,更像个边军中随处可见的下级军官,“不知天使所来何事?”

  “.”

  孙资哪里见过这种打扮的县令,还以为自己被人玩了招狸猫换太子,回头看了一眼徐嘉树,面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使命。

  “下官这里要随时防备鲜卑人,所以甲胄不能离身”,那县令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并非是有意轻慢,还望天使见谅。”

  一个反直觉的事情是,公孙瓒屡屡大破乌桓鲜卑的背后,其实反映出了大汉北部边防的衰落——正是因为异族势大,才需要边郡主动出击,消灭他们聚集在边境的部落。

  换做大汉强盛的那些岁月,匈奴和乌桓诸部老老实实地给使匈奴中郎将和护乌桓校尉当顺民和雇佣兵,哪里会有这么多战事?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也只有身在边地的主官们才能亲身体会到这一点。

  广宁县作为边地重镇,和平时期尚且要小心谨慎,何况如今防线处处漏风,只能与同样孤悬在上谷郡北部的宁县互为犄角之势,再怎么防备也不为过。

  毕竟白马将军只有一个。

  “哪里哪里.”,孙资初出茅庐,还没有学到官场上摆架子拿乔的臭毛病,只是摆摆手道:“县君用心国事,乃是大汉之福,怎么会怪罪?”

  那县令依旧只是点点头,不咸不淡的样子。

  站在孙资身后的徐嘉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中若有所思。

  换做以前,再刚直的地方官员,也绝不可能对手持符节的朝廷使节摆出这幅态度——人家孙资一没索贿二没刁难,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中央已经失去了权威。

  东汉两百多年的历史中,不论朝廷如何内斗不休,天子如何被外戚和士人逼迫,总归也只是南宫关起门来处理的内部事务,再怎么污浊不堪,家丑也不会外扬。

  出了南宫大门,雒阳就还是那个天下中心,天子自然明察秋毫,大臣个个公忠体国,朝廷的威严无上而不可侵犯。

  而现在,几百年的都城付之一炬,天子被人轻易地废黜,带着公卿大臣们颠沛流离。当朝廷身上那层神秘莫测的面纱被揭开之后,世人也就反应过来。

  原来你们也是草台班子啊。

  以这位县令为例子,就能看出来,一旦朝廷失去了奖惩的权力,暴露了虚弱无力的本质,那么它就将不可避免地被当成一个象征或者符号,被人敬而远之。

  “我等奉天子诏命,前来上谷郡寻找卢公”,徐嘉树上前几步直接开口道:“不知县君能否告知卢公的下落?”

  闻言,广宁县令心中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

  “下官整日忙于军务,却不认识什么卢公”,他一边应付使节,一边心中想着怎么通知卢植,“天使可否明示?”

  当初卢植反对董卓废立,与之正面争论之后告老还乡,此事天下皆知。更何况半路上还差点被董卓派来的人暗杀,在没有搞清楚朝廷使节来意之前,县令也不好决定自己该不该知道卢植的下落。

  徐嘉树给孙资使了个眼色,孙资点点头,把尚书台的公文尺牍拿了出来。

  “县君不用担心,我等此来并非要对卢公不利”,徐嘉树出言宽慰这位明显紧张了许多的县令道:“天子有诏,请卢公出山,拯救河北百姓于水火。”

  “竟是如此?”,县令拿着公文细细看完,抬起头,终于表露出情感波动,“卢公终于要重用了!”

  州牧!

  纵观卢植一生,虽然文能著书立说,武能扶危定乱,但官运却始终不算亨通,早年辗转于九江和庐江太守任上,后在雒阳南宫修史,巅峰时期也不过担任北中郎将,而且在平定冀州黄巾途中便遭受谗言中伤,最终仕途止步于区区的尚书。

  没想到告老还乡之后,终于突破了两千石的天花板,被任命为封疆大吏!

  “县君刚才不是还说不认识什么卢公吗?”,孙资笑道:“不知现在可以坦诚相待了吗?”

  “天使有所不知”,县令这才对这位“天使”另眼相看,直言相告道:“卢公带着族人,正在军都山隐居”

  闻言,徐嘉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此人之前不肯说出卢植的下落呢。

  军都山位于燕山山脉和太行山山脉的接合部位,东以古北口与燕山相邻,西界为居庸关同太行山相对峙,乃是幽州内部一等一的咽喉要地,占据此山便控制了上谷郡和广阳郡的必经之路。

  在这种关隘之处说是隐居,简直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去,更何况是带着族人驻扎,说句图谋不轨都不为过。

  “不知县君愿不愿意为我等引荐一番”,徐嘉树问道:“明日一起去军都山拜访卢公?”

  县令大喜过望——这可是送上门来的烧冷灶机会。

  “固所愿也!”

  次日。

  军都山下,远远看到一杆随风飘动的卢字大旗,徐嘉树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此行的正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们决定让广宁县令先行上山通报,剩余的一百多人则在山下等候消息。

  不多时,出面接待使节团的居然是一只小正太,他穿着一身青衫,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稳住气息,向众人行了一礼。

  “在下卢毓,乃是卢公之子”,未来的曹魏司空,容城县侯如此自我介绍道,“各位在此稍待,家父请天使上山一叙。”

  意思很明显,这百来号一眼就知道不好惹的武士还是继续在山下待着吧。

  也就是说,能上山的只有孙资、徐嘉树、吕玲绮三人。

  护卫队长还要上前理论,卢毓却只是咬死了父亲的命令不松口,最终在董白的制止下,护卫队长才无奈作罢。

  徐嘉树跟着小正太从山脚登山,只见一路上营寨分布鳞次栉比,整齐有度,一看就是兵家老手的手笔。除此之外,取水和种植的规划也清晰分明,卢氏族人生活在其中,各有分工。

  不客气的说,若是战事来临,只要扼守住军都山的关窍之处,便是出动几千大军,等闲也是拿不下这处要塞的。

  稍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乱世将至,许多世族都做出了避乱的决定,比如荀氏,陈氏都带着族人远离了中原腹地,但是与卢植的应对一比,这些顶尖世族就被比下去了。

  这哪里是隐居,简直是一举奠定了卢氏此后的根基。

  要知道在乱世来临时,最初的乱流和杀戮往往是不分对象的,而且越是强盛的家族越容易首当其冲。

  根深蒂固如袁杨两家,依然在政争中遭受了灭顶之灾,但只要度过开始的这段混乱时期,就可以在局势明朗的时候选边下注了。

  驻扎军都山便是一招妙手——既避开了战乱,又牢牢地占据了幽州的咽喉要道,给家族积攒了宝贵的筹码,不管之后是谁想得到幽州,都得先收买卢氏才行。

  与愚忠的皇甫嵩和还在抗争的朱儁比起来,卢植早在董卓废立之时就看穿了一切,并且回到幽州为之后的乱世布局。只能说汉末三杰之间亦有差距,卢植这一个决定,直接造就了范阳卢氏这个千年大族的兴盛不绝。

  “卢公真不愧为当世名将!”

  徐嘉树忍不住出声赞道,引得小正太卢毓频频回头,不知道这个朝廷来的副使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卢植的居所就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这里视野开阔,沟通方便,简直是天生的中军大帐。

  还没走进屋内,徐嘉树便感到一股浓重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混合了草药苦味和炭火烟熏味的古怪味道,透过正门往里看,卢植就坐在上首位置,面无血色,时不时还轻轻咳嗽几声。

  这哪里是什么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的士人楷模,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罢了。

  幽州的冬天本就难熬,更何况卢植还要率领族人争分夺秒为即将到来的乱世做准备,肩上的担子一刻也不能放下,至少为后代完成铺路之前,他还不能死。

  徐嘉树伸手拍了拍小正太卢毓的肩膀,小声问道:“卢公子,这里可有热茶?”

  “有的”,卢毓点点头,“天使稍等。”

  等小正太把热茶端上来,徐嘉树悄悄从兜里掏出一瓣花瓣,用指尖揉碎了,泡入茶中——这小黄花既不是不死神药也不是电脑配件,至少对健康有些好处。

  自己虽然不清楚卢植具体的死亡时间,但眼见为实,还是出手帮他续一续为妙,否则别说是出山了,看这样子,老头子怕是马上要出殡

  “后生晚辈徐子茂,久闻卢公大名,今日才得见真人”,既然一起上山的都是自己人,徐嘉树也就懒得遮遮掩掩,直接报上名号,“天子的诏命,想必那位县君已经告诉卢公了,请卢公即刻出山!”

  虽然两人曾经都在雒阳住过一段时间,可是董卓行废立之事的时候徐嘉树还在家里抄《熹平石经》,并没有正式踏上仕途,所以与这位天下名士并无缘一见。

  “老夫还奇怪,朝廷里怎么还有人想得到我”,卢植端起热茶浅浅嘬饮了一口,顿时感觉精气神好了不少,“原来是徐子茂的手笔”

  “卢公威震天下,哪里用得上小子鼓吹”,徐嘉树连忙摇摇头,“河北大乱,袁本初狼子野心,非卢公出山,还有谁能制之?”

  卢植忍着滚烫把杯中热茶一饮而尽,长呼一口气,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良久才淡淡答道:“难得朝廷还用得着我这条老狗出面咬人。”

  “卢公何出此言?”,闻言,徐嘉树苦笑道:“这么说,未免也太难听了些.”

  他并没否认。

  在整个冀州的争夺战中,远在长安的朝廷关心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东的诸侯们已经开始把州牧这等封疆裂土的权力当做私有物品。

  这才是作为中央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韩馥让冀州?他韩文节有什么资格让出冀州?难道他的州牧之位不是朝廷封赏的?这样的行为与谋反有什么区别?

  所以,此例万万不能开,一旦关东诸侯有样学样,都把天下州郡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朝廷就会沦落为占据长安一隅的普通割据势力,汉家天子就会沦落为长安市长!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哪怕是卢植这种曾经被弃之如敝履的臣子,朝廷也要舔着脸将他重新请出来和袁绍打擂台。

  卢植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怨气和不满。

  “哼!”

  老头又冷哼了一声——与徐嘉树进门时气若游丝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意犹未尽地举起杯子,发现一滴都不剩,才继续道:“只有一纸尺牍就让老夫去和袁本初较量,朝廷未免也太吝啬了些。”

  “卢公还要什么尽管提,晚辈一定竭尽所能”,徐嘉树凑近,从怀中掏出刘虞亲笔写下的帛书,“只是还有一事,好叫卢公知晓。”

  “不久前确实有两拨人马从东面经过”,看完帛书,卢植长叹一声,“不料刘伯安竟有此劫!”

  “此信乃是写给冀州韩文节的求援信”,徐嘉树隐去了鸿雁传书这种离谱的细节,继续问道:“如今两州的事情牵扯在一起,不知卢公将如何施为?”

  “伯圭那边我自去劝阻”,卢植沉吟片刻,“子茂则要去帮做另一件事。”

  “卢公尽管吩咐”,徐嘉树点点头,“晚辈自当听从,绝无二话!”

  “当今世道,手里无兵则万事难成”,卢植缓缓道:“我这些族人并非军伍出身,守着这座军都山还行,却不堪大用,子茂须去一趟青州,找一个人。”

  “谁?”

  “此人虽藉藉无名,却有兴复汉室之志。”

  似乎是怕徐嘉树看不起无名小卒,卢植难得出言夸了两句他这个不成器的大龄弟子。

  “高塘令刘玄德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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