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缘卿久忘闲花态,只恐嚣嚣诮画眉_且极欢情(1V1,H,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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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缘卿久忘闲花态,只恐嚣嚣诮画眉

  别墅一层原是旷阔的厅堂,被拍卖公司临时布置成了展厅。四面用白板隔了一个个鳞次的小格间,中间过道还陈放着玻璃长柜,俱将轩敞割成b仄。

  挂起的有大大小小尺幅不一的中堂、对联、屏条,柜里放着的多是一些小巧的书信手札。

  如置身博物馆陈列室里,严若愚开心雀跃得就跟换了一副魂一样。

  “每次你来,都只待一晚,匆匆忙忙的,都没机会带你到处转转。昨天正好听朋友说,这里有个书画拍卖,今天要开始预展。你说巧不巧?”沈旭峥像在邀功一般,期待能从这小丫头专注看艺术品的眼里分走一点本属于自己这个nV娲亲塑艺术品的注意力。

  她只是点头“嗯嗯”两声,那双盈盈若秋水的瞳又顾盼回满壁的字画。他又指着一幅画作旁贴着的小卡片,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要是看到喜欢的,记下号码,后天可以拍下来。就当是撕坏你衣服的赔偿。”

  “才不要!”她急忙躲开嗔恼的赧颜,稍缓过那阵羞意后,面上浮了一层无奈地跟他解释,“看看就好了,不一定非要自己拥有。我不擅长收藏保管贵重东西的,要是在我手上丢了毁了,好可惜的。只要叔叔经常陪我逛博物馆就好了。”

  轻飘飘一个“不擅长”,无意中提醒了沈旭峥,他的无价无双之宝是如何从丧家颠沛、尽失所有与所Ai中走来的。心底隐隐椎痛了一下,但掩饰的面sE仍不改温笑:“嗯,都随你。”然后执起一只纤手,藏入掌心的炽热中,佯嗔谑道:“就是别光顾着看展,把我弄丢了。”

  “那肯定不会!哈哈哈……”少nV又绽开芳颜,噱噱笑得欢快。

  按沈旭峥的兴趣,是喜欢看画的,不过这场待拍的画作并不多,而且多是一些近代的小家,难见什么JiNg品佳构。倒是书法很多,篆隶真行,刚健Y柔,奇险丑怪……靡不涵盖。但这属于他知识的盲区,他最多能看看那笔画的线条布局,再深奥的,他也看不懂了。

  所以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严若愚欣赏翰墨、辨读臧否字句的雅俗优劣,他只需要欣赏欣赏她JiNg神飞动、喜笑无邪的意态就好了……

  “小姑娘看这么认真啊,上面字都认得啊?”

  严若愚独自站在一处展柜前,聚JiNg会神对着一幅扇面痴笑时,沈旭峥刚巧去了入口那片的休息区回邮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搭讪,回头见是一位看着挺慈蔼的老者,她左右疑顾后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者望着她点头笑笑,示意自己就是在跟她说话。

  跟生人搭话,让素来怕生的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遂躲向扇面上的隶书笔迹:“认得呀,老早就认得。”

  “写的什么呀?跟我讲讲?”老者饶有兴味地问她。

  虽是自己熟学稔识的领域,严若愚却罕见没高谈阔论,但向老者歉笑地摇了摇头道:“等会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我想先说给另一个人听。”不觉便望向休息区的方向,见沈旭峥已起身正朝这边走,她欢喜地跑过去迎上他,挽住他的臂走来展柜前:“叔叔,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她目光被那幅扇面黐得紧,没注意到沈旭峥与人稍一颔首致礼,不待他回问,便自顾凑近,语气渐有些激动:“你念一句,我解释一句给你听,好吗?”

  无论遇上什么场合,男人望向她的目光总是Ai怜得无所避忌的。他抚上她的肩揽入臂弯,应了一声,便在她的引导提示下,开始逐列辨认扇面上写得朴雅却不失妍媚的古隶:

  “鲤素缄来剩道痴,款情安用费摛词。”

  “起看南斗孤Y夜,遥念西窗晤笑时。”

  “一堕红尘皆倦客,此生青眼复横谁。”

  念到这两句,他停下了,转头正与两潭忻笑脉脉的眼波相对。

  两心的默契何需再费冗赘的言词?

  她唇畔娇笑里添染了一重羞sE,接过他的话念起新背得的剩下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缘卿久忘闲花态,只恐嚣嚣诮画眉。”

  “当时高伯祖父初入翰林院,有段日子太忙了,将近一个月都没给家里写信,高伯祖母就疑心他是不是在京里另娶了外室,或是流连北里——唉,就是……那种地方——就去信责问他,他便答了这首七律。”诗意像把钥匙,释放出了在尘匣中锁封多年的记忆,被先人的浪漫触动到了,严若愚也无视这里是公共场合,不禁圈上挚Ai之人的腰,仰头在他怀里细说起更多诗的本事。

  “你不要觉得这是旧诗,有典故,有语言的隔膜、形式的约束,就一定含蓄。其实句句都写得好直白的,有嗔怪,有思念,有告白和承诺,还有青年夫妇间的玩笑打趣。”解释完,她稍止住话,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又同他说,“叔叔,我现在是觉得,直白点,也没什么不好。”

  “嗯,那我等着你写一首更直白的给我。”他低下头贴近她耳边,悄声说着只两个人才听得见的情话。

  “小姑娘讲话文绉绉的,跟林黛玉一样的,你喝惯洋墨水的,能听得懂啊?”

  意外传来的嘲弄声仍是方才那位老者的,他一直立在他们身旁,没说话也没离开。不过,这次他的搭讪目标,显然换成了沈旭峥。

  “同心自相知,你肯定没听过咯?”沈旭峥不甘示弱嘲弄回去,语气骄矜自豪,跟要扳回一局的孩子似的。

  听到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严若愚心内便了然,他们两人原来是认识的,交情应该还不错?便看着沈旭峥。

  他拍拍她的背,偕她一起转身向老者介绍:“我未婚妻,严若愚。这位是盛先生……我的球友。”

  “未来的妻子”与“未婚妻”表达的结果虽然差不多,但前者说起来像发乎衷心的盟诺,傲岸不屈,毋需公认;反之后者却外系乎某些世俗仪则,不然就名不正言不顺,如窃位篡取。是以严若愚心头发了一阵虚,弱声细气地礼敬了一句“盛爷爷”便微垂下头,像初识生人的害羞。

  盛江听了小老弟这话,眼皮也微微一跳。不过他年纪大了,面部肌r0U皮肤都松弛了,让这点小动作也更加不显痕迹了。

  他从这话里隐约听出了一GU执拗的犟劲。到底还是年轻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刚才还不肯跟我讲呢。非要等你来才讲。你小子现在,看个展览还有专属讲解员啊?”活得长就是好啊,还能见识到浪子回头变情圣?盛江当然免不了皮里yAn秋。

  沈旭峥只笑而不答,愈发神气得意,看过一眼扇面旁的序号,便揽起严若愚,引着她一起陪盛江继续逛展览。

  因有外人在,又是年迈的长辈,严若愚也不再多话,但安静地偎着沈旭峥,由着他与人闲谈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题,而让目光与神思随展品游走。

  刚才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活泼的小nV孩,现在一身拘谨不自在,盛江也意识到了,打扰年轻人约会,实非厚道长者所为。

  “小才nV怎么不接着讲解啦?是不是你不让啊?”前一句是逗严若愚,后一句是揶揄沈旭峥。

  严若愚其实很抗拒“才nV”这样的称呼,像要把她推到了一个附庸地位,供人玩赏,很庸俗。内心一不快,面上便掩不住,她垂下眼睫,不觉揪紧了沈旭峥的衣袖:“我不是,别这样叫我。我对书画其实不太懂,那张扇面只是巧合。”

  “行了,别夸她了,你越夸她越不自在。你想逗小孩,回家逗你孙子去。”沈旭峥摩挲着臂上的小手作安抚,玩笑似的语气有些不耐。

  想到跟孙辈的代G0u,盛江只得摇头叹气。而展厅人来人往,聊天终究不方便,遂邀请他的小老弟同去休息室:“陪我上去坐坐?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茶。”复又劝严若愚说:“小姑娘歇歇吧,要是喜欢看,让他买回家给你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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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本章里那首七律,是我自己写的。颈联在前面章节出现过,也解释过来由。正文里曾说,诗的其他三联,严小姐记不得了,其实是我本人经年不复记忆了……但我琢磨了一下,感觉还是有必要补全,方便推动情节。所以就根据剧情和人设补了三联上去。本来懒得补,但憋h文憋得太痛苦了,随便水一首诗都bh文写得快,所以诗是老早就写好了,但文章进度一直卡在那几章hsE场景描摹上………太羞耻了…………

  既然是我自己写的,我也就不好意思给自己的诗加注释了,各位如果有没看懂的,就当我笔力不行,我认了。

  诗的灵感源于龚自珍的《驿鼓·其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钗满高楼灯满城,风花未免态纵横。

  长途借此销英气,侧调安能犯正声。

  绿鬓人嗤愁太早,h金客怒散无名。

  吾生万事劳心意,嫁得狂奴孽已成。

  是龚自珍寄给妻子的诗。辞家远游在外,龚自珍经常pia0j玩nV人,并且不以为耻,反而劝妻子放心,外面彩旗飘飘,你依旧红旗不倒,颔联是出了名的厚脸皮,臭不要脸。

  所以我为文中人物代笔拟诗的时候,就想写个跟他正好相反的。

  关于“才nV”这个情节,也是发泄个人的一点怨愤。

  当男的夸nV的是才nV时,他们的心态分两种,一种是发自真心实意的认可与赞叹,但这种赞叹,本质上跟看见一只鸟会说话、一头狗熊会骑自行车时的惊叹并无差别。轻蔑是前提。

  情况差的,就是这个猥琐男自恋到爆,而nV方又有值得他垂涎的sE相,他在做才子佳人、红袖添香的蠢梦,指望能g引这个nV的装点满足他的恶心幻想。

  都很庸俗,都很不尊重,只不过后者是ch11u0lU0的冒犯,自命正直的人都不屑为此,而前者b较幽微,非nV子本人身临其境不能T会。所以即便沈公子、盛江这样在设定里不是反派的人物,他们也理解不了,盛江以为自己在好心夸赞,沈公子以为严小姐只是因为谦虚而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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