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抱歉，我没有办法这样和喜欢我的你相处。”
时间一过了清明，温度似乎就倏然间窜了上来。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陶青山就换下了身上的薄毛衣，穿上了简单的T恤和衬衫，原本过耳的头发，也修得更短了点，让他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干练的气质。
也让游弘方在凝视他的时候，偶尔生出那么几分正在凝视陌生人的恍惚感。
这个人以前有剪过类似的发型吗？平时对方又是多久剪一次头发的？有惯常去的理发店吗？
对方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是执着于把头发染成和眼睛一样的烟灰色？
凝视陶青山的时间越久，游弘方想要问的问题就越多，也越是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人有多么的不了解——过去对这个人，又是如何的不上心。
甚至就连陶青山的生日，游弘方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
——哪怕是自己那个与陶青山接触并不多的助理，对于对方的了解，都比自己要多得多。
游弘方没有办法不觉得自己可笑。
甚至于现在回看过去那段时间里，自己自以为的讨好、弥补、悲伤和痛苦，他都感到讽刺——如果他是与这件事无关的第三者，游弘方想，他肯定也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有什么资格？”
也正是因为彻底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在面对陶青山忽然开始软化的态度时，他才会越发感到惶恐与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上对面的人抬头看过来的视线，游弘方止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条件反射似的扯开一个笑容：“味道怎么样？”
而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含糊的、不具备具体含义的“嗯”。
——可比起最开始那会儿，显然已经要好上太多。
游弘方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差不多就是从苏暖白那里回来开始，陶青山就稍稍改变了原本无视冷淡的态度，开始对他的话做出回应，也会在家与他共同用餐，甚至偶尔会默认他接送上下班的举动。
简直就好像……在尝试重新接受与他一起的生活一样。
是因为心虚？又或者补偿？
在心里冒出这样念头的时候，游弘方不由地就有点想笑，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因此生出了少许希望。
——因而也让他变得愈发可笑。
游弘方当然知道苏暖白故意不挂电话是为了什么。他也确实感受到了窒息、愤怒、疼痛，乃至疯狂，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将所有的情绪都尽数发泄出来。
可同样的错误，他已经犯过一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知晓季关宁的事情的时候……犯过一次了。
那除了让他更多地在那个该被捧在心上的人身上，刻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之外，不具备任何意义。
于是他便连愤怒都不敢了。
胸腔里翻腾的情绪堵成一团，让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只剩下了那种并不致死，却持续存在的钝痛，一阵接一阵的，刺激得他的心脏痉挛、呼吸滞涩，仿佛沉溺于遍布海水的异空间，必须费尽力气，才能获取足够生存的空气。
碗筷碰撞的声音拉回了游弘方的注意力，他回过神，就发现对面的人已经吃完了早餐，拿着碗筷站了起来。
“你放着，我来！”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游弘方就立马跟着站起，两步走到了陶青山的面前，抢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陶青山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双烟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许久才错开看向不远处的厨房。
“我们重新找个厨师吧。”良久，他才轻声开口，说的却似乎是与当前并无太大关系的事情。
“不用，”然而，游弘方一口否决了陶青山的提议，“我是说，”但话才出口，他似乎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补救似的笑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吗？”
陶青山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把喉咙里的话说出口，只是伸手拿过游弘方手里的碗筷，重新放回桌上：“等家政过来收拾吧。”
这么说着，他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游弘方愣了愣：“什么？”
今天是周末，对方并不需要他开车送着上班。
“不是你说要去看电影？”陶青山脚下的步子不停，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落在游弘方的耳中，让他在片刻的怔神之后，心底难以自主地升腾起一阵强烈的喜悦。
这是游弘方第一次和陶青山一起看电影。
看的是情侣约会时，十分俗气的恐怖片——却并不是游弘方选的。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陶青山喜欢这一类的题材。
休息日去影院的人比较多，两人没有提前买票，最后挑到的位置不算特别好，却也没有太过边角。
陶青山看电影的时候非常专注，根本就不会分出精力给手边带着的爆米花。
在影片营造出“下一秒就会有惊吓降临”的气氛时，他不会别开脸，那双好看的眼睛却会刻意放空，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些边角的地方，而在真正意料之外的惊吓降临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收紧手指，像是借此来寻求一定的安全感，又像是在克制着自己不要随便站起来，抓起什么东西就砸过去。
游弘方想，这或许就是对方没有甩开自己的手的原因。
而或许是的确挺喜欢那部刚刚看完的电影，陶青山在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种游弘方过往没有见过的闲适与愉快。
“你会桌游吗？”在和游弘方一起坐着，吃完了那桶从头到尾都没被动过的爆米花之后，陶青山甚至主动问了这个问题。
于是两个人接下来的一整天，都耗在了桌游室里。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他们之间气氛最好的一天。
恍惚间，游弘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里，自己和陶青山相识还没多久的时候。
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没开始，一切都还有着可能——
然后那辆停在自家门前的、深灰色的宾利，以及站在车边的人，就“啪”的一声，将一切都拉回了现实。
似乎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在看到游弘方的车开过来的时候，季关宁一时之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车辆停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透过车窗和自己对上了视线，他才陡地回过神来似的，慌忙掐灭了手里的烟站直了身体，露出有些局促的模样。
“因为你一直没来找我……”季关宁下意识的张开口，想要解释自己过来的原因，却又在说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实在有点蠢，又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没有对季关宁的话做出什么回应，陶青山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正要伸手去开车门，却倏然被抓住了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过度用力的手，在陶青山皱眉的下一秒，就松了力道，游弘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别去。”
然而，这个在收回自己的感情之后，初次给予自己希望的人，在与自己对视了片刻之后，就将其一丝不落地收了回去。
“抱歉，”游弘方听到他说，“我尝试过了。”
“我没有办法以现在的身份……和喜欢我的你相处。”
陶青山的声音很轻，可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千斤重锤一般，砸得游弘方喘不过气来。
扣在手腕上的手指很轻易地就被挣了开来，游弘方看着陶青山开门下了车，不发一言地绕到了季关宁的另一边，低头钻进了副驾驶座。
“不用和他说点什么吗？”在发动车子之前，季关宁迟疑着，还是问了一句。
陶青山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去说。”
“你和他是朋友，”这个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疏冷与倦怠的人，轻声笑了一下，“……我不是。”
季关宁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动车子掉了头，从游弘方的身侧开过，驶向与来时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陶青山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一如过去待在游弘方身边的模样。
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淡漠。
季关宁没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就那么沉默着，把人载到了自己家。
“你……”为陶青山和自己换了鞋，季关宁站起身，转头刚说了一个字，剩余的声音就被压上来的双唇堵回了喉咙里。
没能站稳的身体被倏然贴上来的人带得往后踉跄了既不，靠上了冰凉的墙面，季关宁本能地抬起手，扶住了陶青山的腰，还来不及做出其余反应，软热灵活的舌尖就撬开了他的唇齿，在他的口腔之内肆意地挑拨勾蹭，带起一阵又一阵混杂着快感的酥麻。
陶青山的吻技显然比初次与季关宁接吻的时候，要好上了太多——他急切地索取着季关宁口中的呼吸与津液，拿舌头一遍遍地舔过季关宁的上颚与舌底，毫无保留地将那粘稠火热的欲望传递了过来。
些微黏腻的水声混在急促的喘息里，在玄关不大的空间内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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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陶青山就换下了身上的薄毛衣，穿上了简单的T恤和衬衫，原本过耳的头发，也修得更短了点，让他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干练的气质。
也让游弘方在凝视他的时候，偶尔生出那么几分正在凝视陌生人的恍惚感。
这个人以前有剪过类似的发型吗？平时对方又是多久剪一次头发的？有惯常去的理发店吗？
对方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是执着于把头发染成和眼睛一样的烟灰色？
凝视陶青山的时间越久，游弘方想要问的问题就越多，也越是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人有多么的不了解——过去对这个人，又是如何的不上心。
甚至就连陶青山的生日，游弘方都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的。
——哪怕是自己那个与陶青山接触并不多的助理，对于对方的了解，都比自己要多得多。
游弘方没有办法不觉得自己可笑。
甚至于现在回看过去那段时间里，自己自以为的讨好、弥补、悲伤和痛苦，他都感到讽刺——如果他是与这件事无关的第三者，游弘方想，他肯定也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有什么资格？”
也正是因为彻底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在面对陶青山忽然开始软化的态度时，他才会越发感到惶恐与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上对面的人抬头看过来的视线，游弘方止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条件反射似的扯开一个笑容：“味道怎么样？”
而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含糊的、不具备具体含义的“嗯”。
——可比起最开始那会儿，显然已经要好上太多。
游弘方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差不多就是从苏暖白那里回来开始，陶青山就稍稍改变了原本无视冷淡的态度，开始对他的话做出回应，也会在家与他共同用餐，甚至偶尔会默认他接送上下班的举动。
简直就好像……在尝试重新接受与他一起的生活一样。
是因为心虚？又或者补偿？
在心里冒出这样念头的时候，游弘方不由地就有点想笑，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因此生出了少许希望。
——因而也让他变得愈发可笑。
游弘方当然知道苏暖白故意不挂电话是为了什么。他也确实感受到了窒息、愤怒、疼痛，乃至疯狂，甚至想要不管不顾地将所有的情绪都尽数发泄出来。
可同样的错误，他已经犯过一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知晓季关宁的事情的时候……犯过一次了。
那除了让他更多地在那个该被捧在心上的人身上，刻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之外，不具备任何意义。
于是他便连愤怒都不敢了。
胸腔里翻腾的情绪堵成一团，让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只剩下了那种并不致死，却持续存在的钝痛，一阵接一阵的，刺激得他的心脏痉挛、呼吸滞涩，仿佛沉溺于遍布海水的异空间，必须费尽力气，才能获取足够生存的空气。
碗筷碰撞的声音拉回了游弘方的注意力，他回过神，就发现对面的人已经吃完了早餐，拿着碗筷站了起来。
“你放着，我来！”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游弘方就立马跟着站起，两步走到了陶青山的面前，抢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陶青山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双烟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许久才错开看向不远处的厨房。
“我们重新找个厨师吧。”良久，他才轻声开口，说的却似乎是与当前并无太大关系的事情。
“不用，”然而，游弘方一口否决了陶青山的提议，“我是说，”但话才出口，他似乎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补救似的笑了一下，“你不是不喜欢家里有别人吗？”
陶青山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把喉咙里的话说出口，只是伸手拿过游弘方手里的碗筷，重新放回桌上：“等家政过来收拾吧。”
这么说着，他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游弘方愣了愣：“什么？”
今天是周末，对方并不需要他开车送着上班。
“不是你说要去看电影？”陶青山脚下的步子不停，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落在游弘方的耳中，让他在片刻的怔神之后，心底难以自主地升腾起一阵强烈的喜悦。
这是游弘方第一次和陶青山一起看电影。
看的是情侣约会时，十分俗气的恐怖片——却并不是游弘方选的。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陶青山喜欢这一类的题材。
休息日去影院的人比较多，两人没有提前买票，最后挑到的位置不算特别好，却也没有太过边角。
陶青山看电影的时候非常专注，根本就不会分出精力给手边带着的爆米花。
在影片营造出“下一秒就会有惊吓降临”的气氛时，他不会别开脸，那双好看的眼睛却会刻意放空，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些边角的地方，而在真正意料之外的惊吓降临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地收紧手指，像是借此来寻求一定的安全感，又像是在克制着自己不要随便站起来，抓起什么东西就砸过去。
游弘方想，这或许就是对方没有甩开自己的手的原因。
而或许是的确挺喜欢那部刚刚看完的电影，陶青山在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种游弘方过往没有见过的闲适与愉快。
“你会桌游吗？”在和游弘方一起坐着，吃完了那桶从头到尾都没被动过的爆米花之后，陶青山甚至主动问了这个问题。
于是两个人接下来的一整天，都耗在了桌游室里。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他们之间气氛最好的一天。
恍惚间，游弘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里，自己和陶青山相识还没多久的时候。
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没开始，一切都还有着可能——
然后那辆停在自家门前的、深灰色的宾利，以及站在车边的人，就“啪”的一声，将一切都拉回了现实。
似乎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在看到游弘方的车开过来的时候，季关宁一时之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车辆停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透过车窗和自己对上了视线，他才陡地回过神来似的，慌忙掐灭了手里的烟站直了身体，露出有些局促的模样。
“因为你一直没来找我……”季关宁下意识的张开口，想要解释自己过来的原因，却又在说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实在有点蠢，又把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没有对季关宁的话做出什么回应，陶青山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正要伸手去开车门，却倏然被抓住了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过度用力的手，在陶青山皱眉的下一秒，就松了力道，游弘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别去。”
然而，这个在收回自己的感情之后，初次给予自己希望的人，在与自己对视了片刻之后，就将其一丝不落地收了回去。
“抱歉，”游弘方听到他说，“我尝试过了。”
“我没有办法以现在的身份……和喜欢我的你相处。”
陶青山的声音很轻，可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千斤重锤一般，砸得游弘方喘不过气来。
扣在手腕上的手指很轻易地就被挣了开来，游弘方看着陶青山开门下了车，不发一言地绕到了季关宁的另一边，低头钻进了副驾驶座。
“不用和他说点什么吗？”在发动车子之前，季关宁迟疑着，还是问了一句。
陶青山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去说。”
“你和他是朋友，”这个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疏冷与倦怠的人，轻声笑了一下，“……我不是。”
季关宁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发动车子掉了头，从游弘方的身侧开过，驶向与来时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路上，陶青山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一如过去待在游弘方身边的模样。
却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淡漠。
季关宁没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就那么沉默着，把人载到了自己家。
“你……”为陶青山和自己换了鞋，季关宁站起身，转头刚说了一个字，剩余的声音就被压上来的双唇堵回了喉咙里。
没能站稳的身体被倏然贴上来的人带得往后踉跄了既不，靠上了冰凉的墙面，季关宁本能地抬起手，扶住了陶青山的腰，还来不及做出其余反应，软热灵活的舌尖就撬开了他的唇齿，在他的口腔之内肆意地挑拨勾蹭，带起一阵又一阵混杂着快感的酥麻。
陶青山的吻技显然比初次与季关宁接吻的时候，要好上了太多——他急切地索取着季关宁口中的呼吸与津液，拿舌头一遍遍地舔过季关宁的上颚与舌底，毫无保留地将那粘稠火热的欲望传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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