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汾州副本(10)_太傅他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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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汾州副本(10)

  翌日一早,季怀真在燕迟的狗铺盖中醒来。

  昨夜怒斥着说不愿同人贴着睡的是他,睡到一半又欲求不满地追到地上睡了一夜的人还是他。

  身边人已不知去向,走之前倒是把被角给他掖好,季怀真动上一动,些许味道跑出来,混杂着浓精与汗,催的人性欲勃发。

  他遗憾地舔嘴,心想要是这时候燕迟在就好了。

  门外敲门声传来。

  “大人。”

  是白雪。

  季怀真匆匆裹上层衣裳,往塌上一坐,叫白雪进来伺候。这才发现后面好像肿了,疼得龇牙咧嘴,又朝燕迟的铺盖上踹了一脚泄愤。

  白雪推门进来,差点被屋子里的味道熏出去,看见地上床上一片狼藉,早已见怪不怪。季怀真往床上一趴,心安理得地使唤白雪给自己捏腰捶腿,闭眼问道:“诏书一事如何了?”

  “回大人,汾州小,不过也有识得此字的,属下怕引人注目,已派人在周边城镇多寻些人,一人分得两三字,大概还需七日左右。”

  倒也不出他所料,若是一切顺利,他反倒要怀疑。

  季怀真点了点头,问完诏书问上京,问完上京问陆拾遗,问完陆拾遗问他姐,连那昨日刚认识的奇怪道士路小佳都问了一遍,最后嘴巴说得干巴巴,实在没话问了,才不情不愿把眼睛睨开条缝,状似无意道:“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雪装傻:“大人在说谁?”

  季怀真咬牙:“我问那臭小子一大早死哪里去了。”

  能上他季怀真床的人,哪一个不是流连忘返好生伺候,从来都是他季怀真睡完提裤子走人,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醒了一睁眼找不到人的荒唐事。

  “他啊,一大早就出门了,属下正好碰上。”白雪忍笑,知燕迟脸皮子薄,他家大人又没玩够,白雪好人做到底,特地一大早起来交代昨夜听见动静的众人,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谁知说这话时燕迟正好从身后房门走出,一听这话,羞的不行,又立刻推门回去了。

  半晌后才犹豫探头出来,老老实实唤了声白姐姐,问这附近哪里有卖红豆糯米糕。

  季怀真听罢,皱眉道:“他买那东西做什么,黏黏糊糊的,忒甜。”

  白雪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以前妓院的嬷嬷们,会给头一次破瓜的‘摆房’准备这些。”

  季怀真一怔,嗤笑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说话间燕迟已回来,白雪识趣地退下。

  “买到了?”

  见燕迟怀里宝贝似的抱着个东西,季怀真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莫非他同那“陆拾遗”的第一次就这般刻苦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迟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只好把怀中糕点递上一块。

  到底是睡了一觉,看过来的眼神都不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举手投足间已不可同日而语,季怀真忍住脾气没有打掉,就着燕迟的手将那黏黏糊糊的东西吞了。

  燕迟在他身边坐下,不知在暗自打算些什么,也吃了一块,细细地抿着,仔细看去,眼底一片回味无穷。

  季怀真才不信吃个破烂红豆糕能吃出这副怀春的样子。

  燕迟抬头看季怀真一眼,又飞速挪开,轻声道:“还疼吗?昨晚你一直在抓我。”

  季怀真勾住人脖子一揽,燕迟顺从地靠过来,展臂抱住季怀真,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季怀真本想笑话调侃他两句,然而被燕迟这样认真地一抱,却反倒什么都说不出了,只不动声色地打量燕迟,心想情欲才是最催人的东西,一夜之间这人已天翻地覆,青涩还有,却更添成熟稳重,像头对伴侣忠诚对外凶狠的狼。

  征神见貌,则情发于目。燕迟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他,直看得人心虚。

  “你昨夜抱着我说什么?”

  他问的是在地上胡搞完的那两次。

  那时他已精疲力竭,连窝都懒得挪,再不嫌弃燕迟,往人身上一压,睡了。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燕迟搂住自己反复亲吻,反复保证着什么,当时只以为又是那些已经翻来覆去被他说烂的情话,现在清醒时一想,又有些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听到?那算了。”

  燕迟避而不答,季怀真心不在焉,倒也没追问。

  燕迟本就爱怜他肖想他,季怀真沾了陆拾遗的光,被燕迟伺候着擦身喂饭,就是笨手笨脚的,想来以前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从没做过这些伺候人的活。

  两大桶热水被燕迟一人提上来,季怀真坐在水里,擒住燕迟的手腕,不怀好意道:“让我看看你守宫砂还在不在。”

  燕迟不搭理他,知道他又在使坏,抽回手臂,突然问季怀真:“你还要在汾州待上几天?离开后是直接往敕勒川去?”

  几日以来,燕迟第一次主动开口打探,也是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存着心思算计,偏是骗人也不会,眼巴巴地瞅着,就怕季怀真睡完不算数,把他留在这里。

  “你想我去哪里?”

  季怀真当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燕迟不吭声了,过了半晌,闷声道:“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只是离开大齐前去敕勒川要一路往北,势必要经过金水与恭洲这两处交战区。若想避开这两处,只余汶阳可行,需直接翻过苍梧山。汶阳是我老家,我对那边地势天气十分熟悉,你带上我,不会吃亏,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插言,只留我在你身边就好。”

  他还是头一次对着季怀真一口气讲出那么多话。

  一路以来,地图已被季怀真翻烂,燕迟点出的这几个位置早已熟记于心,倒也是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况且燕迟也不算胡说,他确实打算改变行进计划,取道苍梧山。

  原定行程是离开汾州后借路恭州,大齐的兵马驻扎在此地,虽是交战区常被鞑靼流兵骚扰进犯,却也相对安全,一路早已有兵先行开道,斥候无数,可最快到达夷戎人的地盘。

  只是这计划陆拾遗也知道,大殿下知道,季庭业也知道。

  一旦被人悉知,便是于无声处危机四伏。

  “那我问你,若按你所说取道苍梧山,还有一月多就要入冬,夷戎人都翻不过去的山,我这一车人马又有多少人要折损?”季怀真有心考他。

  燕迟略一沉吟:“沿汶阳往东,那边地势低,冬天也没那样冷,山脚处很多农庄,可用来借宿,再说了……你出行太高调,动静太大。”

  这嗔怒埋怨般一眼看得正中季怀真下怀,又蠢蠢欲动起来,倒真动了些把燕迟留下来的念头。

  若这小子不是对陆拾遗痴心妄想,上来就认错人,或许倒真可以留在身边。

  只可惜造化弄人。

  在这种事情上,季怀真从不犯傻,甚至称得上薄情寡义,一向肉是肉,心是心,便是燕迟伺候得再好,让他再稀罕,他也断不可能被一个一心痴迷陆拾遗的人牵着鼻子走。

  不睡完一刀将人剐了留有一命已是仁慈,思极至此,季怀真已暗下决心,这小子对汶阳熟悉,可再多留几日套话外带陪床,利用完了再一脚踹掉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

  若真听他的建议,再谋划出取道苍梧山的路来,那这小子非死不可了,毕竟死人的嘴巴才最可靠。

  燕迟只见季怀真盯着自己,却不知他辗转间已动杀心。

  身下哗啦一声,季怀真不顾身上浑身是水,站起来贴着燕迟,懒洋洋地使唤人把他抱到床上去。

  燕迟将人往塌上一按,恼怒道:“你倒是快说,要不要我跟着。”

  季怀真去解他衣裳,摆明了要白日淫宣。

  燕迟看出他故意拖延,心中气恼,同他暗自较劲,死拽着自己衣服。

  季怀真也不急,就这样噙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看着他,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就这样僵持一会儿,果不其然燕迟败下阵来。

  谁叫真心不敌算计。

  他泄气地松开手,倒在季怀真身上,突然道:“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时你在笑,但瞧着你也不高兴,有时你夸我,但又总觉得你在心里骂我蠢。便是昨夜那般亲密……你也总是心不在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做什么我管不了,只是想就这样待在你身边,难道就这样也不行吗?”

  燕迟偷看他。

  季怀真似笑非笑,燕迟更加泄气,片刻后,终于等到人说话。

  “便这般喜欢我?”

  季怀真终于松了口,纡尊降贵地哄了人,心却不诚。

  燕迟认真点头。

  “喜欢陆拾遗?”

  燕迟再次点头。

  季怀真气得要命,心想陆拾遗真是好运气,什么都没做也有人这样惦记,怎么什么好事儿全叫他给占了。

  家世、地位、学识,他陆拾遗唾手可得与生俱来的东西,却是他季怀真钻破了脑袋,踩着一地白骨血泪捡回来的。明明是相似的脸,陆拾遗引得人人喝彩,他季怀真就谁都能来踩一脚骂一句,冲他身上吐唾沫。

  就连这一颗真心,一句喜欢,他也半分沾染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准了,准你跟着你喜欢的陆大人。”

  他轻笑一声,贴着燕迟的耳根,无不恶毒,眼中半分情谊不见。

  燕迟一怔。“当真?”

  “当真。”

  “那便说好了……”燕迟眼眶莫名其妙地红了,看着季怀真激动不已,突然语无伦次道:“我,我父……我爹待我娘不好,我,我一定不学他,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

  季怀真面上配合,认真听着,心里冷笑,心想等到下辈子吧。

  燕迟还要再说什么,突然神色猛地一变,警觉地抬头看向屋顶。继而外头一阵动静,是白雪带人追过去的声音。

  季怀真还未有所反应,就见燕迟拉过被子将他一裹,顺手摸出先前季怀真藏在枕下的匕首,单手撑住窗台一跃,几下翻上房顶。

  季怀真脸色一变,看着空空如也的枕下。

  ——他竟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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