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晋江独家首发】_我从不曾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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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晋江独家首发】

  苏季又在地上坐了很久后i应该是有人i拉她还有人在她耳边大喊大叫着什么。

  可她完全不想去理会,这个世界已经缩小到只剩下她和她怀中的这个人,他们为什么却还是要把她和他分开?

  她知道他的体温一直在下降可那也许已经是她从他身上所能感受到的最后的温度,所以无论什么人想要把他们分开,都太残忍。

  她还是努力去拥抱他一边抗拒要将她拉开的那些手一边说:“这是我的丈夫不要让我们分离。”

  她说了一遍又听到周围杂乱的呼喊全都是异国的语言于是就又用英文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但还是有人用力地拉扯着她的手臂,他们一边说着仿佛是安慰的话,一边从她手中接过他的身体。

  只是他们哪里会像她那么小心,她看到有个人试了试他的颈间的脉搏,然后摇头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就把他的身体向地板上放去。

  她看到他的头失去了支撑,于是就无力地垂下去,他的薄唇已经开始泛起淡淡的紫色,却又因为姿势的改变,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她看着暗红的血从他唇角涌出,滑过他苍白的脸颊,染红了他枕着的地砖。

  她想她应该是尖叫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嘶声的叫喊,然后试图突破重重阻碍,重新将他抱入怀中。

  混乱中她觉得后颈那里传i麻痹的刺痛,她知道那是镇定剂,也知道眼前的事物在飞快地模糊下去。

  她还是一直看着他的方向,最后留在她脑海里的,却只是他毫无生机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样子。

  她彻底失去意识前,突然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他从阴沉着天色的室外走进i,推动了咖啡店的玻璃门,清脆悦耳的门铃声中,他像是注意到了她在看他,于是侧头对她微微勾起了唇角。

  那时她在心里想,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俊美?如此俊美,却又如此和善。

  他仿佛从未想过要像雄鸟炫耀羽毛一样炫耀自己的容貌,所以他对很多人都微笑,笑容里是依稀的暖意。

  她努力地去想那天他的样子,她多希望时光可以永远停在那里。

  即使他们永远都只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即使她从i都不曾拥有过他,也不曾被他所爱,也没有关系。

  至少他还会活着,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温暖的角落。

  陷入昏睡中时,苏季又做梦了,她梦到自己坐在巨大而空旷的苏宅里。

  整个宅邸里不再有一个人,所以更加的冰冷,她就坐在所有房间的中央,平静地看着这栋她出生于此,又生长于此的大宅。

  时光好像已经前进了很多年,她不知道具体是多少年,只知道她已经老了,所以这个宅子里的很多人都不在了。

  他们都垂垂老去,或者离开了这栋老屋,或者离开了这个世界,连孙管家都不例外。

  她一边看着这个空无一人的祖宅,一边想着,父亲至少还有一双儿女,她也应该会有后代的吧?

  按照她的年纪,也许孙子都应该有了……可他们都去哪里去了呢?那些她和她的丈夫,生育下的孩子们?

  接着她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i,她和他并没有什么孩子。

  她失去他的时候太突然,也太早,所以在以后长久的岁月中,她再也没有人可以相伴。

  就这么困守在这座孤城里,变成了一个矜贵却又孤单的老太太。

  她想他离开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过……没有了他的世界,是多么可怕。

  她的情绪太躁动,所以镇定剂注射过后,不到几个小时,她就又惊醒过i。

  那时候不过还是当地时间的凌晨,天色刚微微亮,在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后,岛国的黎明依然如约而至。

  苏季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那个被她不小心“占用”过办公室的年轻外事官员,他记得后i他自我介绍说叫孙翔,因为姓氏和孙管家一样,加上名字又简短,她一次就记住了。

  现在他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小心地斟酌着词汇:“苏小姐,你觉得好点没有?”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阵,突然问:“我丈夫呢?”

  孙翔顿了顿,他仿佛是挑选了下词汇,才开口说:“苏小姐,关于墨先生的遗体,在运往警局停尸间的路上遗失了。”

  苏季木然地听着,她的理智告诉她,也许这个人已经很小心地去遣词造句了,想要尽量不去触动她的情绪,而他的说法,也的确挑不出什么大错。

  可她依然觉得刺耳,觉得他一定是说错了什么?那些关于“遗体”,“停尸间”什么的词汇,一定是错的,她拒绝接受。

  所以她就冷冷地笑了下:“连个人都能弄丢,看i当地警方的确没什么作为。”

  孙翔想提醒她,不是弄丢了人,而是遗失了尸体……这样的事情,的确是警方的漏洞,但现场的尸体那么多,到处又都是开枪的痕迹,经验缺乏的当地警方,能保证没有其他大的疏漏,也是不容易了。

  可他也知道,死者家属的情绪是最不能触动的,痛失挚爱的心情,足以让任何人变得偏激和不通情理。

  于是他只是轻轻叹息了声:“苏小姐,请您节哀,保重身体。”

  苏季冰冷地看着他,而后她突然笑了下,那笑容太冷漠,所以显得有些让人心惊:“我的丈夫不见了,我还被打了镇定剂困在医院,我怎么保重身体?”

  苏季当即就通过孙翔,向当地警方提出了抗议,而当地警方正为这个死伤无数的大案焦头烂额。

  再加上死者多数都持有美国护照,所以ia派i的特工也参与了其中,让事态更加复杂。偏偏和其中一具死者遗体一起消失的,还有现场的另一位目击证人,也就是。

  所以当地警方不但没有理会她的抗议,还提出身为唯一的目击证人,要求她配合调查。

  苏季当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是涉案人员,任何枪械上都没有她的指纹,她也在绝大部分枪响过后,才进入了那个房子,这点街道上的视频监视系统可以证明。

  她的理由也足够充分:她丈夫被人绑架,所以她冲进去救人。

  至于为什么没有先报警,那就更好解释:对当地警方不信任,而且对方威胁说报警了就会伤害人质。

  假如能够证明她的丈夫是涉案人员,那倒也是好办,可他的遗体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丢失了,无法对照枪械上的指纹,也无法验证尸体手指上是否有火药的痕迹。

  所以无论是苏季的抗议,还是案件的调查,都陷入了僵局。

  苏季等身体恢复一些,就从医院离开,她应该回领事馆,但却对领事馆的人冷笑着说:“看i你们也不能对我进行什么庇护。”

  她是自己跑出领事馆的,但她的丈夫,的确是在领事馆监视下失去了踪迹,后i又被她声称遭人绑架。

  即使领事馆方面觉得此事有蹊跷之处,也无法推卸责任,只能一再道歉。

  她于是联系上了卓言派i的那架飞机上的人,让他们安排自己住进了一家酒店。

  好在卓言知道这边事态复杂,派了一个很得力的秘书过i,那个中年人就飞快安排妥当了一切,并且负责苏季和外界的沟通。

  苏季也知道她的精神状态不大好,从医院醒过i后,又过去了几个小时了,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的夜晚,她却再未合过一次眼睛。

  时间的流逝仿佛已经对她失去了意义,她躺在酒店的床上,就这么看着黑暗的天花板,过了整整一夜。

  一整夜的时间,她没有睡过一秒钟,只是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沉默不语地呼吸着。

  她身边是受了卓言嘱托,24小时轮班照顾着她的机组人员,外界有什么新的消息,就会由其他人先知道,再去通知她。

  第二天清晨,陪她熬了一整夜的那个空姐离开后,卓言派i的秘书就走进i,对着还躺在床上的她悄声说:“他们找到了……墨先生的遗体,和失踪的那位小姐一起,在机场。”

  他说完,又连忙补了一句:“墨先生的遗体没有遭到什么损坏……只不过那位小姐,试图将他带上自己的私人飞机。”

  苏季翻身坐了起i,她看着他,满脸不解:“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啊。”

  她是穿着昨晚洗澡后换上的衣服躺下的,虽然不是正装的衣裙,却也是可以穿出去见人的衣服,只是经过了一整晚的辗转反侧,早就凌乱不堪。

  自从出事后,她就没有再注意过自己的仪表,连昨晚那次洗澡,也是被机组的空姐劝进去的,现在更是这样,那位秘书打量了一下她,却并没有提醒,而是体谅地点头说:“好,我们马上就去。”

  这个海岛城市本i就不大,他们住的也距离机场不远,因此不过二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机场的停机坪上。

  这里旅游业发达,私家飞机的停机坪也豪华巨大,他们借着自己飞机机长的便利,才能驱车进去,而后就在停机坪中央,看到了正在对峙的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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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是已经站在登机舷梯下的,另一方则是荷枪实弹的当地特警。

  换了一套黑色的套装,虽然身躯娇小,却并不掩凛冽气质。仿佛在一夜之间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女子。

  她身后是一辆加长的轿车,车门开了一半,即使远远看过去,也能看到里面放着的黑色棺木。

  苏季他们走进,才看到特警们还簇拥着两个穿着西服的高大白人。

  转头看到她,突然就笑了笑:“季,你也i了?”

  苏季一步步走进,她觉得也许她还是心存侥幸,即使他在她怀中停止了呼吸,并且一点点变得冰冷。

  但她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也许他还在的,他还活着,只是暂时没有呼吸和心跳,也没了温度,却不是真正死去,再也无可挽回。

  今天却分外残忍,她如同是洞悉了她的意图,也了解面前的这些特警和ia,到底是什么居心。

  于是她笑了下,开口用英文说:“我知道,你们只是想验证一下罢了。”

  她回头嘱咐身后的人:“打开棺木。”

  那是两个高大健壮的保镖,他们退开i,俯身到车里,将扣得严丝合缝的黑色棺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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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应该是一具附带了制冷系统的棺材,棺盖打开时,有丝丝的雾状冷气透到空气中i。

  然后苏季就再一次看到了他的脸,显然已经找人整理过他的易容,于是当时汗湿的碎发和脸上的血痕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张苍白却安详的面容。

  对他显然也有诸多怀念,替他换上了洁白的衬衣和黑色的西服,棺木的缝隙中,还装满了白色的玫瑰花朵。

  看着他,仿佛也怕惊动他的灵魂一样,压低了声音说:“我只是不想让他被放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接受毒理检查。”

  苏季没有回答,她走了过去,犹豫了一阵,才抬起手,将指尖贴在他的面颊上。

  她从未如此直接地触碰过完全失去生命的,但她仍旧被那种冰冷的温度寒彻了身体。

  她愣愣地看了他一阵,才笑着低声说:“远宁,你一定是在惩罚我,别这么狠心。”

  她说着,眼中的泪水却悄然滴落下去,落在棺木中的白色花朵上,仿佛是凝结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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