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彻底撕破脸
赵琦这算是对她彻底撕破脸了？
想拿周远时要挟她不要干涉她们母女想做的事情，还想让她成为她们达成目的的助力？
自上次赵阿满请的大夫确诊了周远时是麻风病后，周远时的院子彻彻底底冷清了下来，赵家再无人敢接近那院子。
可狼窟必定是不安全的。
周远时一天不离开赵家，赵家就可以用周远时拿捏赵离。
赵离眸光闪烁着转为冷色，嘴边是一个凉凉的笑意，嗓音沁冷道:“那就多谢你照顾的了。送客。”
当下她是连多余的话都不想与这两人说了，说再多也是让自己犯恶心。
赵阿满和赵琦这一次倒没厚颜无耻得逗留了，又恭维地说了几句讨好顾纸鸢的话，就强行留下手中药材，然后才离开了赵家。
而那药材，隔天就被赵离丢在赵家大门口了事。
一出大戏看下来，顾纸鸢的心情豁然开朗，有人替她狠狠踩了赵离的面子，让赵离不痛快了，那她今日且饶了赵离，不找她麻烦了。
这般想着，顾纸鸢起身和众人说:“我们也走。”
说罢，带着顾邈也离开了赵家。
接下来的几天，赵阿满和赵琦越发殷勤，一边想尽各种方式讨好顾家兄弟，一边不断往顾纸鸢所在的客栈送礼，妄想和顾纸鸢搭上交情。
这母女卑劣的样子让赵离见着就一阵头大，虽不知赵琦是怎么了解到顾纸鸢和顾家主家的情况，但她也从赵琦的表现中，不难看出，顾纸鸢和顾家主家的财和势，可能比她想象中要更大。
不然赵家母女何须如此放低自己，说是以没骨气的舔狗姿态在舔顾纸鸢都不为过。
彼时，如遇间内，赵离半躺在房间里的贵妃榻上，哈欠连连，手中正拿着一本账本翻看着，视线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坐在另一边喝茶的那尊大佛。
只见顾纸鸢拿着热茶喝了一口，很是悠闲，好一会才开口道:“赵离，我可以帮你。”
终于等到顾纸鸢开口，赵离坐起身来，把手中的账本往旁边一扔，“帮我？帮什么？”
赵离和顾纸鸢因楚尘之事一直不对付，今日也不知顾纸鸢是抽得哪门子风，竟主动约见她。
她不想与之见面，作无意义的争辩，便随口应付，对来传达顾纸鸢约见意思的顾邈说了，如遇间事忙，她抽不开身，顾纸鸢要是想见面，可来如遇间，她愿见上一见。
本以为这样下了顾纸鸢的面子，就会惹恼顾纸鸢，她们私下见面的事情自会不了了之，不想顾纸鸢居然屈尊降贵，真来了如遇间见她。
顾纸鸢迟疑了一下，“帮你父亲从赵家脱身，光明正大回到你身边。”
关于周远时的事情，这几天里，顾纸鸢早从顾耀霆那里得知了。她是真心想帮忙，只是也想借此达成自己的目的。
竟事关周远时，赵离意外之余，正色道:“你真能帮我？为何帮我？帮了我，又想让我为此付出什么来进行同等交易？”
赵离心绪翻涌，心底升腾起一丝希望，看向另一边坐着的顾纸鸢，深知顾纸鸢既敢开这个口，就是真能办成这事。
只是她可不是顾家人，顾纸鸢对她还心存许多芥蒂，不会无缘无故帮她。
帮忙的代价，无非又是为了楚尘那件事。
顾纸鸢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知道我想要的结果是什么，我帮你，你休妾。”
“嗐，那便没必要谈了。”赵离苦笑出声，捏紧了手中的账本，“我想救我父亲的代价，肯定不会是建立在牺牲其他人的基础上。”
顾纸鸢也许是她如今可以解救周远时最快的机会，但绝对不是唯一的机会，如若必须弃了楚尘才能换回这个机会，她宁可不要。
顾纸鸢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不虞，“赵离，你想好了，你父亲在赵家已无立足之地，情况不容乐观。你能紧急救得了他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你就确定你真的能来的及吗？”
以赵离的性子，顾纸鸢知道赵离很大可能会拒绝，但赵离连多问一句的话都没有，便这么干脆拒绝，让顾纸鸢很是不满。
赵离突然笑了，笑容满是嘲弄，答道:“这就不劳顾长辈费心了，除了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那是我父亲，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他周全。”
若真到了不得不豁出身家性命才能保住周远时那天，赵离会毫不犹豫去做，而非现在便受制于人。
偏偏眼前的人抓住了她的痛处，还肖想用这个痛处，去制造她的另一个痛处便罢了，还是用一副救世主的姿态，真叫人觉得好笑。顾纸鸢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向赵离，“赵离，你怎么护？法则森严，你难道还能将你父亲从赵家强抢出来？还是偷偷带出来？那样的话，前者是你全家人，包括我的三个侄儿都要被牵连受害；后者是周远时躲在暗处，永不能光明正大行走在阳光之下。这两种结果，就是你想要的吗？”
除了这两个结果，以赵家对周远时的种种行为和态度，周远时根本就不可能，能离开赵家。
现如今，她能帮赵离，赵离却为了一个青楼妾室，弃自己父亲于不顾。
这落到顾纸鸢眼中，就是宠妾灭夫的前兆，更是让她容不下楚尘。
顾家兄弟打生下来到现在，吃了太多苦了，顾纸鸢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再让顾家兄弟吃一点苦，甚至受一点气都不行。
长姐不在了，她得护着他们。
“不是。你说得对，当下我可能只有这两种选择，但未来，就不一定了。”
赵离先是否决了周远时之事，又道:“还有，顾大人，尊重是相互的，你抱有深深的成见、偏见来看待楚尘，甚至是看我，把自己放在审判者的神坛上，妄想来干涉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人生。拜托，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算那根葱？还想把手伸到我的院子里来吗？”
赵离改了称呼，脸上的表情显出凌厉的冷漠。
顾纸鸢一再轻视，把楚尘视若卑贱蝼蚁的高高在上，刺痛了赵离的每一根神经。
她忍不住出言挖苦，“说回来，顾大人你还是刑部的官员呢，刑部掌天下刑法，断天下是非，定天下公平，为天下万民之倚仗。如今我父亲遭人下毒迫害，你非但没有想过为我父亲主持公道，找出犯人，还站在施害者的一方，把我的父亲当做与我交易的砝码，来威胁我。这，就是你刑部官员的职责吗？就是你们刑部官员的做法吗？”
“赵离！！！”顾纸鸢冷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离迎上顾纸鸢的目光，眸光冷澈，把话说开，“自然知道，顾大人，我哪里说错了？还有你明知道，我若弃了楚尘，楚尘下场会是什么。而你，咄咄逼人，为了自己的腌脏心理，自我安慰得打着所谓为了顾家兄弟好的旗号，甚至不惜以我父亲作为要挟，不仅虚伪而且狠毒。你连对自己好，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做这种缺德事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为了其他人好？顾大人，这种好，我相信不仅我，顾家兄弟该也承受不来，你还是收回去吧。”
休夫的下场是发配为妓，顾纸鸢作为刑部官员，不可能不知道吧。
“闭嘴！！！”
顾纸鸢颇为失控，“我所谓地休妾，只是想让你将楚尘留在清水镇，以后你们再无瓜葛，而非律法意义上休弃，他在清水镇好生呆着，余生我都会看管，直至他终老死去。我又有哪里对不起他了？这不比他在青楼的日子好过多了？”
此话一出，顾纸鸢自己都愣了一下，暗暗吃惊，以其说这是她在辩驳赵离对她的评价，不如说是她将赵离对自己的评价一锤子板上钉钉。
赵离说的不错，她这般面目狰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实在太过狠毒了。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赵离冷笑出声，似是不可置信，“顾纸鸢，我的忍让和尊重在你眼里就真这么一文不值？如今我不想忍也不想让了，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将你从这里扔出去？”
简直无可救药！
她说了这么多，顾纸鸢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啊。
若顾纸鸢这性子是随了她母亲顾老家主，那赵离已大约能想象，当年顾绵翡和顾家主家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场面究竟是怎么样不堪了。
也能理解，为何顾绵翡这么多年，生生断了自己的归家路，没给自己一点希望，不敢再踏顾家家门半步。
顾纸鸢不答，表情晦暗不明，沉默了许久，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外，顾邈候在那里，看到顾纸鸢表情复杂地出来，赶紧迎了过去，“小主人，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刚才顾邈在外面，是隐约听到房内有争执声，但出于良好修养，她不仅没有偷听，还走远了一些，等争执声停了，才走了回来。
“顾邈，我好像......”顾纸鸢神色有些懊悔的落寞，“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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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拿周远时要挟她不要干涉她们母女想做的事情，还想让她成为她们达成目的的助力？
自上次赵阿满请的大夫确诊了周远时是麻风病后，周远时的院子彻彻底底冷清了下来，赵家再无人敢接近那院子。
可狼窟必定是不安全的。
周远时一天不离开赵家，赵家就可以用周远时拿捏赵离。
赵离眸光闪烁着转为冷色，嘴边是一个凉凉的笑意，嗓音沁冷道:“那就多谢你照顾的了。送客。”
当下她是连多余的话都不想与这两人说了，说再多也是让自己犯恶心。
赵阿满和赵琦这一次倒没厚颜无耻得逗留了，又恭维地说了几句讨好顾纸鸢的话，就强行留下手中药材，然后才离开了赵家。
而那药材，隔天就被赵离丢在赵家大门口了事。
一出大戏看下来，顾纸鸢的心情豁然开朗，有人替她狠狠踩了赵离的面子，让赵离不痛快了，那她今日且饶了赵离，不找她麻烦了。
这般想着，顾纸鸢起身和众人说:“我们也走。”
说罢，带着顾邈也离开了赵家。
接下来的几天，赵阿满和赵琦越发殷勤，一边想尽各种方式讨好顾家兄弟，一边不断往顾纸鸢所在的客栈送礼，妄想和顾纸鸢搭上交情。
这母女卑劣的样子让赵离见着就一阵头大，虽不知赵琦是怎么了解到顾纸鸢和顾家主家的情况，但她也从赵琦的表现中，不难看出，顾纸鸢和顾家主家的财和势，可能比她想象中要更大。
不然赵家母女何须如此放低自己，说是以没骨气的舔狗姿态在舔顾纸鸢都不为过。
彼时，如遇间内，赵离半躺在房间里的贵妃榻上，哈欠连连，手中正拿着一本账本翻看着，视线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坐在另一边喝茶的那尊大佛。
只见顾纸鸢拿着热茶喝了一口，很是悠闲，好一会才开口道:“赵离，我可以帮你。”
终于等到顾纸鸢开口，赵离坐起身来，把手中的账本往旁边一扔，“帮我？帮什么？”
赵离和顾纸鸢因楚尘之事一直不对付，今日也不知顾纸鸢是抽得哪门子风，竟主动约见她。
她不想与之见面，作无意义的争辩，便随口应付，对来传达顾纸鸢约见意思的顾邈说了，如遇间事忙，她抽不开身，顾纸鸢要是想见面，可来如遇间，她愿见上一见。
本以为这样下了顾纸鸢的面子，就会惹恼顾纸鸢，她们私下见面的事情自会不了了之，不想顾纸鸢居然屈尊降贵，真来了如遇间见她。
顾纸鸢迟疑了一下，“帮你父亲从赵家脱身，光明正大回到你身边。”
关于周远时的事情，这几天里，顾纸鸢早从顾耀霆那里得知了。她是真心想帮忙，只是也想借此达成自己的目的。
竟事关周远时，赵离意外之余，正色道:“你真能帮我？为何帮我？帮了我，又想让我为此付出什么来进行同等交易？”
赵离心绪翻涌，心底升腾起一丝希望，看向另一边坐着的顾纸鸢，深知顾纸鸢既敢开这个口，就是真能办成这事。
只是她可不是顾家人，顾纸鸢对她还心存许多芥蒂，不会无缘无故帮她。
帮忙的代价，无非又是为了楚尘那件事。
顾纸鸢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知道我想要的结果是什么，我帮你，你休妾。”
“嗐，那便没必要谈了。”赵离苦笑出声，捏紧了手中的账本，“我想救我父亲的代价，肯定不会是建立在牺牲其他人的基础上。”
顾纸鸢也许是她如今可以解救周远时最快的机会，但绝对不是唯一的机会，如若必须弃了楚尘才能换回这个机会，她宁可不要。
顾纸鸢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不虞，“赵离，你想好了，你父亲在赵家已无立足之地，情况不容乐观。你能紧急救得了他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你就确定你真的能来的及吗？”
以赵离的性子，顾纸鸢知道赵离很大可能会拒绝，但赵离连多问一句的话都没有，便这么干脆拒绝，让顾纸鸢很是不满。
赵离突然笑了，笑容满是嘲弄，答道:“这就不劳顾长辈费心了，除了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那是我父亲，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他周全。”
若真到了不得不豁出身家性命才能保住周远时那天，赵离会毫不犹豫去做，而非现在便受制于人。
偏偏眼前的人抓住了她的痛处，还肖想用这个痛处，去制造她的另一个痛处便罢了，还是用一副救世主的姿态，真叫人觉得好笑。顾纸鸢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向赵离，“赵离，你怎么护？法则森严，你难道还能将你父亲从赵家强抢出来？还是偷偷带出来？那样的话，前者是你全家人，包括我的三个侄儿都要被牵连受害；后者是周远时躲在暗处，永不能光明正大行走在阳光之下。这两种结果，就是你想要的吗？”
除了这两个结果，以赵家对周远时的种种行为和态度，周远时根本就不可能，能离开赵家。
现如今，她能帮赵离，赵离却为了一个青楼妾室，弃自己父亲于不顾。
这落到顾纸鸢眼中，就是宠妾灭夫的前兆，更是让她容不下楚尘。
顾家兄弟打生下来到现在，吃了太多苦了，顾纸鸢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再让顾家兄弟吃一点苦，甚至受一点气都不行。
长姐不在了，她得护着他们。
“不是。你说得对，当下我可能只有这两种选择，但未来，就不一定了。”
赵离先是否决了周远时之事，又道:“还有，顾大人，尊重是相互的，你抱有深深的成见、偏见来看待楚尘，甚至是看我，把自己放在审判者的神坛上，妄想来干涉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人生。拜托，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算那根葱？还想把手伸到我的院子里来吗？”
赵离改了称呼，脸上的表情显出凌厉的冷漠。
顾纸鸢一再轻视，把楚尘视若卑贱蝼蚁的高高在上，刺痛了赵离的每一根神经。
她忍不住出言挖苦，“说回来，顾大人你还是刑部的官员呢，刑部掌天下刑法，断天下是非，定天下公平，为天下万民之倚仗。如今我父亲遭人下毒迫害，你非但没有想过为我父亲主持公道，找出犯人，还站在施害者的一方，把我的父亲当做与我交易的砝码，来威胁我。这，就是你刑部官员的职责吗？就是你们刑部官员的做法吗？”
“赵离！！！”顾纸鸢冷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离迎上顾纸鸢的目光，眸光冷澈，把话说开，“自然知道，顾大人，我哪里说错了？还有你明知道，我若弃了楚尘，楚尘下场会是什么。而你，咄咄逼人，为了自己的腌脏心理，自我安慰得打着所谓为了顾家兄弟好的旗号，甚至不惜以我父亲作为要挟，不仅虚伪而且狠毒。你连对自己好，爱惜自己的羽毛，不做这种缺德事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为了其他人好？顾大人，这种好，我相信不仅我，顾家兄弟该也承受不来，你还是收回去吧。”
休夫的下场是发配为妓，顾纸鸢作为刑部官员，不可能不知道吧。
“闭嘴！！！”
顾纸鸢颇为失控，“我所谓地休妾，只是想让你将楚尘留在清水镇，以后你们再无瓜葛，而非律法意义上休弃，他在清水镇好生呆着，余生我都会看管，直至他终老死去。我又有哪里对不起他了？这不比他在青楼的日子好过多了？”
此话一出，顾纸鸢自己都愣了一下，暗暗吃惊，以其说这是她在辩驳赵离对她的评价，不如说是她将赵离对自己的评价一锤子板上钉钉。
赵离说的不错，她这般面目狰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实在太过狠毒了。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赵离冷笑出声，似是不可置信，“顾纸鸢，我的忍让和尊重在你眼里就真这么一文不值？如今我不想忍也不想让了，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将你从这里扔出去？”
简直无可救药！
她说了这么多，顾纸鸢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啊。
若顾纸鸢这性子是随了她母亲顾老家主，那赵离已大约能想象，当年顾绵翡和顾家主家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场面究竟是怎么样不堪了。
也能理解，为何顾绵翡这么多年，生生断了自己的归家路，没给自己一点希望，不敢再踏顾家家门半步。
顾纸鸢不答，表情晦暗不明，沉默了许久，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外，顾邈候在那里，看到顾纸鸢表情复杂地出来，赶紧迎了过去，“小主人，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刚才顾邈在外面，是隐约听到房内有争执声，但出于良好修养，她不仅没有偷听，还走远了一些，等争执声停了，才走了回来。
“顾邈，我好像......”顾纸鸢神色有些懊悔的落寞，“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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