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对面撕!_庶子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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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对面撕!

  惹到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多一国盟友的大好局面可能会失去,变成多一国敌人……

  怎么办?

  当然是立即挽救啊!

  太康帝就给太子使眼色。

  你不是同她交好么?赶紧说好话哄人!

  怎奈公主殿下虽保持礼仪面带微笑,心里却是十分愤怒的。

  愤怒到哪种地步呢?她拒绝和杨暄说话交流,只看着太康帝,等待这位皇帝的回话。两息内没得到回应,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漂亮的小辫子和飞扬的火红裙角是她留给众人的最后剪影。

  太康帝急了:“不能让她这么走,赶紧,太子你——”

  “皇上——”

  崔俣站了出来,对太康帝行了个礼:“皇上勿急,公主殿下如今暂住在下家中,在下可做说和缓解,如今最重要的,是赶紧商量出一个章程,如何接待这位公主……”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太康帝眼皮微垂,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

  靺鞨公主身份再尊贵,在大安是没产业没势力的,如今借住崔俣家中,能跑到哪里?会跑到哪里?定然是不会失去其踪迹的。公主正在气头上,理都不理太子,让他追去无用,不如停一停,太子还能顺便给他帮点忙。

  公主低调来洛阳,之前他这个皇帝不知道就也罢了,今日事情掀了出来,他就不能装看不到。公主是带着国书来的,大安自然也要摆出接待国使的礼仪,好生做一次国宴,招待这位公主,同时立刻收拾使馆,一应事务准备到位,请这位公主住进去。

  还得给儿子擦屁股。

  闺阁女儿名声何等重要,今日被越郡王指着鼻子骂下贱,莫说公主,一般人家的姑娘都不会干。就算阿布可儿大度,本人不在意,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她得为她的公主身份,为她的国家脸面负责,不但要计较,还得好好的计较……

  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是不可能的,怎么也得出点血!

  太康帝狠狠瞪了越郡王一眼。

  本来太子能干,靺鞨公主亲自到洛阳,也算对方上赶着,他好歹能抻一抻,脸上有光,现在好了,要当孙子给人赔不是!人还不一定完全接受!

  以上种种,哪样准备起来都需要时间,不可能当下就能好。

  太康帝看着崔俣,难得带着份真心感激:“你很好,此事,还望你多帮忙。”

  崔俣面色肃然,郑重行礼:“在下历练红尘,修心修身,别无所求,只盼大安安稳,江山永继。皇上放心,草已必尽全力,劝说公主,修复两国关系!”

  说完,他也毅然离开,袍角飞扬,风姿猎猎。

  房间里留下的,就是自己人了。

  太康帝盯着越郡王,眼角直抽:“给朕把这逆子拖下去!”

  目光不经意滑过地上散乱的椅子,想起越郡王似有备而来的反应,他眼睛微微眯起,加了句:“不准他见贵妃!”

  “是!”

  护卫们立刻上前,架着越郡王离开。

  瞬间,房间里只剩太康帝和太子。

  太康帝稍稍有些尴尬。

  无它,今日越郡王行为,好像是他示意,一块过来捉太子的奸似的。

  “朕听闻,你有惊喜给朕。”

  一听就是似是而非的甩锅。

  杨暄拱手垂眸,顺势道:“本来是有的。”

  这话在这个时间,这种场合说出来,指向不要太明显,靺鞨公主,一份异国盟约,就是他准备的惊喜。

  太康帝噎了一下,这天聊不下去了!

  杨暄也不想和他多聊,认真请示:“父皇,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立刻回宫,召大臣开小朝,商议迎公主之事!”太康帝也不耽误了,指使太子,“你最为了解靺鞨,此次便同朕一起面见大臣,商议良策,不得偷懒,不许乱跑,时刻侍奉朕身侧!”

  “是!”

  ……

  阿布可儿一溜小跑回到崔家,等了好半天,崔俣才回来。

  她立刻跳上前,摇着裙摆,兴冲冲问:“我表现的怎么样?像不像史书上记载的各种刁蛮公主,特别有气势?”

  “是是,”崔俣一边喝茶解渴,一边挑眉微笑,“我们可儿公主,可刁蛮可任性可不不好惹了。”

  “那是!有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阿布可儿乐着乐着,突然歪了歪头,大眼睛转了转,“等等,我怎么觉得这话不像什么好话……”

  “花蜜金乳酥来啦——”

  阿布可儿还没往里深想,崔盈就端着新做好的点心来了,她欢呼一声,立刻忘了这茬,跑去接过崔盈手里的托盘,捏了一个就往嘴里放。

  “嗯,好粗!就素介个味儿!”

  崔盈喜欢下厨,没什么比自己做的东西家人朋友喜欢更让她满足了,她拉着阿布可儿好好坐到桌边,给阿布可儿倒上一杯温茶:“你喜欢这个,肯定也会喜欢团雕酥,下回我再做那个给你尝……”

  阿布可儿差点感动哭,虎虎抱住崔盈:“盈盈你真好!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崔盈被公主大胸挤的有点害羞。

  崔俣:……有了吃的,连关三都不要了么?

  ……

  宫里,太康帝带着太子,召集众大臣一起商议靺鞨公主来朝接待章程,并对越郡王惹了公主一事,思考进行怎样的危机公关。

  这事太重要,也太紧急,太康帝和太子一直坐在前殿,半下午加整整一夜,没有休息,也没放大臣们回去,连饭都是端到前殿用的。

  太康帝不往后宫走,越郡王暂被关押,允许治伤给药,却不允许同田贵妃见面,宫中气氛紧张,各太监宫女提着心,不敢随便走动,更别提多说一句话。

  跟着太康帝出行的护卫更是太康帝死忠,嘴特别紧,不可能往外传今天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遂田贵妃对眼下情况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她正满怀期待,等着大儿子胜利归来,开启第二阶段攻击的时候,太康帝突然回宫了,身边只带了太子,她儿子在哪?没看到!

  她派人去打听,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对了……

  这小半天加一晚上,别人没睡,她也没睡。她派出能力最强的手下出去打听消息,为此甚至折了一个精英下属,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打听清楚了。

  那阿布可儿竟然是靺鞨公主?

  怎么可能!

  她不是太子养的小情儿吗!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太子诡计……一定是假的!

  田贵妃跌坐在贵妃榻上,抖着手去拿茶杯,狠狠灌了一肚子凉茶,方才冷静下来。

  这些日子,她深查过太子,还把往年蛛丝马迹捋过一遍,找到了不少证据。这个太子,果然不寻常,还真在边关呆过!她掳到过崔俣,崔俣被救,表现出来的是河帮力量,现在看,呸,屁的救过河帮的人,崔俣是太子的,那河帮定也是太子的!太子把所有人都骗过了!

  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之人,怎么可能是鲁直莽撞,没本事,不知道提防的?想是她最近动作频频,被发现了端倪,人家将计就计,给她报复了个大的!

  她几乎能透过这无数宫墙,看到太子脸上嘲讽得意的笑……

  可恶!!可恶!!

  田贵妃气的浑身颤抖,把面前小桌都给掀了。

  “哗啦——”

  茶壶茶盏盘碟碎了一地。

  田贵妃咬着牙瞪着地上粉的红的白的瓷片,指甲深深扣进肉里,嘴里不停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冷静下来!”

  局已做下,大儿子因此招了祸,行动到现在,已经不能停,停下,就是个死字。那靺鞨公主要大安给交待,太康帝会给出什么交待,不用想都知道。

  必得牺牲她和大儿子一个。

  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她必须赶紧想出个办法,扳回这一局,砸死太子!这一次,不是她倒霉,就是太子出局!

  那阿布可儿不能是公主,是也得不是!

  田贵妃困兽一般在房间内走了很久,慢慢的,步子缓下来,眼睛危险眯起,唇角勾出一抹讽刺弧度。

  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大家不如真刀真枪面对面战一场,看是谁更胜一筹!

  明天不是有接待公主的国宴?

  很好,正是个机会,如此大场面,怎能不多请些人,一起热闹热闹,共襄盛举!

  ……

  这日午间,由太康帝亲自主持,摆开各种大架式大阵仗,做了一场豪华国宴,专门宴请阿布可儿,请公主赏面。

  公主肯定是赏面的,不说有崔俣陪着,太子看着,光是那么多美食……辜负了多可惜,你说是吧。

  当然,公主的气派还是要足足的。

  崔盈亲自给好闺蜜上妆,挑选合适的衣服首饰,务必让阿布可儿一亮相,就艳光四射,贵气逼人,闪瞎人眼,距离感足足,让人不敢随便同她搭话!

  阿布可儿很满意,对皇宫中产生的效果也很满意,这样大家不敢随便同她说话,她就可以大吃特吃了!

  崔俣看着阿布可儿上一刻冷艳微笑,下一刻舀了足足一勺子肉,抚额叹息。

  还好这位公主尚记得身份,腰板坐的笔直,气质端庄雍容,吃相优雅,让人完全忽略了她手里的大勺子……

  这场宫宴既然是欢迎靺鞨公主的,不用太康帝提醒,在场众人也知道把气氛往热烈里造,各种敬酒啊,无伤大雅的小游戏啊,请看个宫廷舞啊,不管公主觉得热不热闹,想不想参与,他们得自己先热闹起来。

  公主愿意参与的,比如切磋个鞭法剑法,她自己就能上,公主不愿意参与的,不消她自己说,甚至连眼色都不需要特别给,太子就站出来,替她挡了。

  总之,这场宫宴,到现在为止,算是宾主尽欢。

  太康帝很满意。

  大家酒一喝,情分一近,那点什么找交待的麻烦事,就可以稍稍放一放。免自然是免不了,但能好好说话,减轻些责罚影响,却是很有必要的。

  有句话却乐极生悲,太康帝这还没乐极呢,就有人主动跳出来,让他生悲了。

  酒过三巡,有人喝大了,拎着酒壶出来骂人。

  “崔俣小儿!下三滥的江湖骗子!弄死了我妹妹,还有脸到宫宴上来?”

  大殿陡然一静。

  所有人齐齐朝拎酒壶的男人看过去。

  这人酒喝的有点多,脸膛微红,酒气满身,可走路没歪,说话没大舌头,想也知道,还是存了几分理智的。都是洛阳人,在场不少人认识这位,正是八小世家之一,陶家的公子陶应青。

  熟知八卦内情的,还同身边人科普这位与崔俣的关系。

  陶应青的嫡亲妹妹陶楚楚,同崔俣议过亲,王家秋宴上,被崔俣小叔叔崔枢挑剔,显了形。那陶楚楚同其表哥两情相悦,早已有夫妻之实,甚至还珠胎暗结!

  这事大张旗鼓的曝出来,亲事自然是结不成,陶家名声一落千丈。

  再就是前些日子,陶应青的堂妹陶惜惜突然发声,不遗余力抹黑崔俣,不但说崔俣是江湖骗子,各种品行不端,在她十二岁时,就对她有意思了!

  为什么说是抹黑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真要那么欺负过你,之前怎么不说,过了这么久突然跳出来,还不顾名声,真身指正?来势这么猛,这么邪乎,一定有问题么!

  果不其然,这陶惜惜很快被扒了皮,她早与戏子私订了终身。

  眼下,陶应青跳出来说崔俣杀了他妹妹,是哪一个?

  那陶楚楚早就嫁了人,远离洛阳,再没听到过消息,指的应该是陶惜惜?

  陶应青晃到崔俣面前,往嘴里倒了口酒,目光阴狠:“你有本事,会骗人,可杀人得偿命!和公主关系好就能混过去么?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他“啪”一声把酒壶摔在地上,跪下砰砰磕头:“请皇上为小民做主!请皇上明察!”

  太康帝气的额头青筋直蹦,谁把这么个东西放进来了!

  他不欲大好局面被破坏,也不能随便听信一个醉鬼,处置了与阿布可儿关系良好的崔俣,眼色示意了下身边老太监,老太监手微微一动,立刻有护卫上来拉陶应青。

  哪知陶应青见人过来拉,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打开,作势要往自己嘴边放:“都别过来,过来我就把这包□□吃下去!”

  护卫们顿时停住。

  太康帝一张脸瞬间全黑。

  他不能在靺鞨公主面前闹笑话,更不能草菅人命!

  他挥了挥手,让护卫退下。

  “贵妃呢?不是让她招呼女眷么?既是女人的事,来人,把陶应青带去给贵妃!”

  这种大场面,按习惯田贵妃是要坐在太康帝身边随侍的,此次因越郡王与阿布可儿有冲突,太康帝心有顾虑,不想让田贵妃到前头来。

  不想让人往前头来,他还不说实话,而是将宴会中女眷分出来,让田贵妃在后头照顾。

  以前这种事,总能两全,田贵妃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所有人满意,此次连招待的公主都是女眷,太康帝还故意这么做,怎么想的,谁都明白。

  田贵妃不哭不闹,安静的接了差事,太康帝相当满意,觉得这一回,田贵妃定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把事情处理的好好。

  结果,他失算了。

  有小太监过来报信儿:“皇上……贵妃娘娘,就在殿外,等候召见呢!”

  太康帝眉一横,她来干什么?

  可这么多人看着,他总不好直接把人赶回去。

  “让她进来吧。”

  田贵妃进来,走到太康帝面前,行大礼。

  “臣妾无能,后面陶家老太太闹起来了,怎么也安抚不下去,说是……”她似是到此时,方才看清楚陶应青拿着□□要磕的姿势,立刻闭了嘴。

  可她再闭嘴,大家也能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

  都是陶家人,闹的肯定是一样么!

  太康帝眉梢一凛,第一次对田贵妃表现不满:“些许误会,说清楚便是,何至于在国宴上闹?”

  “臣妾知罪……”田贵妃再次行礼,头抬起来时面色发白,楚楚可怜,整个人没一点气势,没一点自信,“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

  太康帝心内叹了一下。

  也怪不得她。

  后宫中,皇宠是风向标,田贵妃凭着他宠爱,膝下两个儿子,一直风头无两,什么事都能办,可如今,她的小儿子被撸成光头皇子,关在天牢,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大儿子虽只关在宫里,也派人守的死死,得罪了靺鞨公主,连这样的国宴都不能参加,看样子要倒霉;她本人,连往日能露面的宴会都参加不了,怎会不让外面人轻看?

  没了宠爱,没了儿子,没了权势,再聪明,也没法让人心服了。

  田贵妃语音幽幽:“臣妾是想着,理越辩越明,道越论越清,与其回避,不如正面说清楚,有皇上金口玉言亲自裁决,谁敢不听?”

  相处多年,她最懂如何以各种表情神态,微妙语态影响太康帝思考:“皇家无私事,一切皆可揭开来看,臣民为何不可?今日把此事压下,会不会有人议论皇上故意偏私?臣妾观公主殿下是个大气之人,定不会介意大安无礼。靺鞨同大安联盟,想要的肯定也是一个清楚明白,敢于坦诚一切的盟友,而非花团锦簇,透着假象,不能交心的冰冷皇室。这天底下,有谁能是完美的呢?”

  “可只要心中没鬼,任何人都能顶天立地,站在这阳光之下!”

  田贵妃一番表演着实精彩,崔俣都差点忍不住为她鼓掌。戏演到现在,他哪能猜不出这是个什么局?

  他以眼色安抚了下眉眼间透出丝缕戾气,显然已气疯的太子,又看了眼一边趁机用勺子舀菜吃,一边兴高采烈围观,满脸写着‘求精彩大戏’的阿布可儿。

  既然万众期待,一战不可免,那就来吧!

  你有算计,安知我就没有后手!

  崔俣理了理衣角,从容站起,走到大殿中间,推手行礼:“遇人如此污蔑,便是皇上有意说和,在下也是不愿意的,在下愿当堂对质,还请皇上恩准!”

  太康帝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不想丢面子,也不想太得罪崔俣,别说这位还有个半仙头衔,就是同靺鞨公主的关系,都得让他好好想一想,拿捏分寸。

  崔俣主动站出来,还说他有意说和都不愿意,这是给他台阶下,把责任拉到自己身上呢!

  “朕准了!”

  太康帝当即高声大喝:“那陶应青是吧,你站出来,好生同崔俣对质!”

  陶应青把□□攥在手里,狠狠咬着牙站起来,对上崔俣:“你害了我妹妹,就得——”

  崔俣截了他的话:“兄台这话好笑,张口闭口我杀了人,请问我杀的是谁?”

  “我堂妹,陶惜惜!”

  “你堂妹确实死了?”

  “自然!没死我如何会无理歪缠,找你偿命!”

  “死了啊……”崔俣看着陶应青,眼睛微眯,眸色突的尖锐起来,“死在何时?何时?死时环境如何,可有目击证人?可有寻到凶器,杀人动机,可有请仵作验尸,出具验尸格目?可有报官,请官差捕头寻找线索,排查死者社会关系,问寻事件相关人不在场证明?”

  陶应青有些傻眼,不知道是被问懵了,还是被崔俣突然迸发的气场所慑,下意识答:“没……”

  “什么都没有,就指我杀人?和着陶兄一张嘴便是天下公下,天地正理?”崔俣嗤笑,“若如此,咱们大安也不需要设什么刑部派什么堂官了,拉着陶兄问一问,就能尽知天下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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